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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雨青静等了几秒,总觉得如果真的是燕文祎,一定会及时醒悟收手。但看到黑láng再次扯开láng嘴,准备咬断他的脖子时,瞬间横刀卡在黑láng的獠牙之间,边挣扎翻身躲避致命咬杀,边喘着粗气不管不顾地喝骂道:好呀尤里卡!我让你几招你还上瘾了!你就仗着我不敢刺伤你,为所yù为是吧!什么海誓山盟,还抵不过你嘴里的一口ròu,我告诉你,你敢咬我就把你宰了喝láng鞭汤!
    赫拉斯听见这几声骂句,险些把大剑甩到头顶上去,你还跟一头láng海誓山盟过?
    屁话!少说没用的,给我把他爪子剁了!靳雨青连爆几次粗口,却被黑láng一口撕碎了仅剩的裤料,胯间惨兮兮地挂着巴掌大的布头,尤其是诺娜一个小姑娘还在暗处注视着这场打斗。不禁心里炸道,待这野láng通人话的时候,非得也把它毛薅光不可!
    赫拉斯得令,jīng准地挥剑去剁爪。
    只是这一刀还没砍下去,人láng大战的池里忽然光芒大盛!
    底下穹窿里本就黝黯无比,赫拉斯被这荧绿的耀眼光芒刺得眼珠生疼,仿佛有两根手指掏进眼眶里,肆意搅动着他的眼球和脑仁,制止他再往前迈一步。紧接着在这一片目不可视的绿色光芒中,渐渐响起咕噜噜的水声,听起来似地下水泛上来的动静。
    埃米尔!埃米尔你还好吗!!
    尤里卡!?
    赫拉斯不得不退后几步,挡住视线的五指分开细微的fèng隙,窥视着那边的池子。连喊了七八声,里头连人带láng都没了动静,只剩下汩汩冒出的水声,给本就yīn森的地盘平添了鬼魅之气。
    诺娜不敢一个人躲在暗处,连忙边拖着伊恩边跑到那个高壮的男人身边。
    真是见了鬼!赫拉斯咒骂。
    诺娜一低头,尖叫一声:啊!赫拉斯快看,地上这是什么?!
    赫拉斯闻声看去,池里的水慢悠悠的溢上来,没多会儿已经漫到他们的脚下。那水流得极为缓慢,在绿色幽光的照she下显得颜色诡谲而浓厚稠密,空气里很快散发出一种腐坏般、令人作呕的臭腥。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弯腰在液体中揩了一指,在诺娜惊呼阻止的嗓门里尝试着舔了一口。
    脸色霎时惊恐。
    道:是血。
    第89章与láng共舞7
    不知过了多久。
    靳雨青只记得在池底与黑láng搏斗的场景。尤里卡咬破了他的肩膀,粘稠的血液从被獠牙刺穿的ròudòng里流出,浸染了那些本就yīn诡非常的绿色宝石。
    然后身下坚硬粗糙的石面突然涌出大量的血水,淹没了他俩,仿佛在不远处的地下有一座万人坑,迫不及待地要将他们也拖拽进地狱。
    他开始相信,这个地下穹窿就是红教的某个废弃的活动场所,又也许,它并不像外表那样破旧,甚至现在仍然保留了某些人力无法解释的神奇功能。
    那一瞬间,他听不到池边赫拉斯的喊叫,也听不到尤里卡的嘶吼,耳边奇迹般地响起靡靡之音来,悠扬的歌声,绮丽的音调,让人一时间连疼痛也忘却了,只想全身心沉浸在其中。
    意识沉没的前一刻,靳雨青尚还记得爱人曾经嘱咐他的事qíng千万不要被任务世界的任何东西所蛊惑。他幡然惊醒,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温咸的液体灌向喉咙。
    咳、咳咳
    他猝然睁开眼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晚霞,不规则的云朵横在夕阳圆轮中间,似一把刀要将它切碎。
    一串血珠流出嘴角,被一条湿润的舌头舔去。
    靳雨青下意识开口唤道:尤里卡?
    那láng没有回应,紧接着一桶冰凉的水从旁边泼了过来,水里甚至还混杂着鹌鹑蛋大小的冰块!
    歌声再度响起,却拐上了一个瘆人的音调。
    靳雨青gān睁着眼望天,浑身上下却无一处能动,软得没有骨头,无法控制除眼珠之外的任何肢体部位。但是温感和触感都还正常,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覆盖着一块巨大的布料,一只手从他luǒ露在外的脚踝处抚摸上来,慢慢伸进已被冰水淋湿的布料里面,手指若即若离地在小腿上划动。
    靳雨青用力收缩喉咙,发出了一声不满的闷哼。
    哈,我的小新娘,你醒了。带着嘲讽和不屑的笑声从脚端传来,似乎是为了迎合他,周围此起彼伏的嚎起野láng的叫声。
    小新娘?
    靳雨青还算清醒的脑子对这种称呼并不陌生,历来被送往岩岛魔窟的双胞弃王,都美其名曰是献给神的新娘。
    这里已经是岩岛了吗
    那么这个语气轻薄的男人,就是这座岛上的怪物,魔窟的主人?
    衣摆猎猎拂动,那人缓缓接近靳雨青,黑色的兜帽罩住男人的上半张脸。他微微低下头颅,审视着青年的容貌,看接近凝固的鲜血在青年的身下铺陈着。他随手捏起一块冰块,在血色中沾了一圈,摆放在靳雨青冷得发紫的唇fèng上。
    红与紫的斑驳颜色融开,似一朵有毒的罂粟花。
    那人轻轻咧开嘴角的弧度,视线从靳雨青的脸庞上方擦过,看向对面,道:尤里卡,我的孩子,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我宽恕你。
    尤里卡!那只黑láng在那边吗!靳雨青因为无法扭头而皱起了眉峰。
    魔窟主人抬起手指,指尖的红色液体滴在他的脸上,宽大袖口在靳雨青鼻尖扫过,一阵异香漫在空气里,渗进了呼吸。靳雨青知道,那是解药,因为他顷刻间就有了活动的力气。
    他先是用了几秒时间观察自己所处的地方一个露天的雕刻着巨大眼睛图腾的祭坛。他刚才就躺在祭坛的中间,图腾中心一个升起来的台子上。
    台下四周是沸腾般冒着泡泡的血水,魔窟的主人正赤脚站在里面,身后的祭坛外低头跪着两名白色裙裳的年轻女子。
    靳雨青一个轱辘翻起来,掀起盖在身上的白色布料往腰间一裹,同时出手如风,向魔窟主人袭去!那穿得像巨型蝙蝠一般的男人只是噙着笑,硕大兜帽因靳雨青煽起的掌风而瑟瑟晃动。
    快速的出击令靳雨青掌握了主动。
    而就在此时,阵阵狂吠从背后响起。
    魔窟主人无视向自己袭来的手,笑道:看来是我想错了我最重视的孩子仍然企图背叛我。
    靳雨青心有灵犀的回头,看到十几头花斑野láng将一头乌黑毛色的大láng围在中间。黑láng的后足和腹部都被利齿咬伤,皮毛合着血黏在一起。láng群呲牙咧嘴地盯着它,而它却虎视眈眈地瞪着靳雨青身前的神秘男人,眼睛里的仇恨显而易见。
    尤里卡!
    真是个嘲讽的名字,尤里卡你还配不上它。呵,不是谁都有能耐噬我ròu饮我血,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重?看来,你比较想要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畜牲。
    最后一字铿锵落地,魔窟主人挥挥手指,láng群蜂拥而上,与尤里卡迅速撕咬在一起。哪怕尤里卡是只头láng,在这个脱离了他统治范围的地方,他头láng的身份丝毫不起作用,反而更招致对方的凶狠攻击。
    放了他!靳雨青qíng急之下,一把扣住男人的咽喉。
    你说什么?魔窟主人道。
    靳雨青手下用力,指甲几乎嵌进男人苍白的皮肤里,再一次重复道:我说,放了他,你不想看到自己身首异处吧?
    魔窟主人冷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嗷呜!吠乱的láng嚎吼叫起来,一匹个头与尤里卡差不多大的灰láng咬住尤里卡的后颈,用力将黑láng拖拽到自己主人的脚边。
    男人眯起眼睛,嘴里念了什么,正在灰láng嘴里挣扎的尤里卡霍然一僵,四肢抽搐,突地窜跳起来咬住靳雨青的手臂。
    是你在控制他!你这个吃人的怪物!靳雨青不得不松开手,躲开黑láng,为地下穹窿里尤里卡的异常表现找到了罪魁祸首。
    怪物?魔窟主人笑了一声,只一抬手,又从yīn暗处窜出几十头láng来,齐刷刷地涌向靳雨青,饶是他身手再利索,也免不了被这些野shòu压在了祭台上,气喘吁吁的怒视着。
    男人捏起他的下巴,鄙夷地俯视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年轻王族,嘴里却吐露着恶毒的话语:漂亮的美人比起我,主动与lángjiāo媾的你才是怪物!埃米尔middot;琼斯殿下,láng的滋味如何?能否满足你那不堪入目的yínyù?当然,如果你需要,我不介意让我的孩子们给你来一场盛大的lsquo;欢迎仪式rsquo;。
    靳雨青紧瞪双眼,反驳道:闭嘴!他不是láng你到底是谁?岩岛的主人,还是红教的父神?!
    父神这个称呼从你的嘴里念出来,别有一番滋味。男人笑道,不过你既是我这叛子的jiāo配对象因我是生养他的父亲,按照你们人类的规矩,你也该称我一声父神。
    不过他停顿少许,命手下一头láng将靳雨青脏兮兮的脸蛋囫囵舔了gān净,才点点头满意道,嗯,确实很像如果这张艳红小嘴不总是口吐狂言的话,我倒不介意让你成为神的新娘,长伴我膝下。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那几名跪拜侍女纷纷抬起头来,愤恨地瞪着靳雨青。
    呸!靳雨青啐道。
    魔窟主人毫不在意,略回头给了一个眼色,其中一名侍女就快速起身离开,片刻呈上来一套衣物和首饰。
    你在侮rǔ我?靳雨青看到那身大敞着胸口的粉白色裙衣,以及金银满眼的手镯项链,甚至还有一条水晶腰饰。
    男人将一条项链挂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低头吻了吻水滴形状的吊坠,嘲笑道:我若想羞rǔ与你,早该在你开口rǔ骂我的时候就给你套上口笼或嚼头,用颈环将你锁起来,拴在láng窟的dòng口。
    靳雨青脊背发毛,更何况身上还压着好几头野láng,流着口水舔舐他的后背和手臂。
    你看,我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你。他道,慢慢直起身子,挥手遣开láng群,将女式裙递给靳雨青,你这么聪明,知道过去那些来献祭的弃王都去了哪里吗?
    他微俯首,又将一串叮当作响的金色手镯套在靳雨青的腕上,轻声在青年耳边笑说,láng群里只有头láng才有jiāo配权,而这里的王只有我一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孩子们都饿了,如果你不臣服于头láng,你,和你的同伴们都就只能变成它们的玩具和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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