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足一年,这位胆小的王子竟然作出了如此的壮举带领寥寥十几人的猎鹰团成员,就剿灭了岩岛上的怪物!
我的好兄弟,埃米尔!阿维德急急地从王位上走下来,一袭华贵红袍迤在身后,一把将靳雨青揽进了怀里,眼角含泪地拥抱着他,埃米尔,你受苦了,瞧瞧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你不知道母亲有多想念你!
哥哥,您可是王。靳雨青小声提醒着他。
阿维德笑了笑,道:你的功劳甚大,别忘了,王座之上还有你一席之地呢。他扬手示意音乐和舞蹈都继续,便牵着靳雨青的手登上观舞台。
尤里卡却被赫拉斯拦下,拉到一边。他微微仰头注视着原本独属于他一人的王,被另一个男人搂肩拥抱,亲昵地笑谈着就算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兄弟也不行心里的躁火不住地翻腾,想当场将他扯下来,掖进自己怀里谁也不给看!
赫拉斯瞧了一眼他嫉妒的表qíng,塞了一杯红酒在他手里,低道:哎,不过是兄弟叙旧而已,不会把你的宝贝怎么样的。
雨青他低低念着对方的名字,压抑着内心的邪念。
贵族们边饮酒边打量王座上的两兄弟。说起来,他们俩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完美的复制品。可若是仔细观察,却也不难感觉到其中差别。
阿维德的王者风范十足,他深知头戴王冠应该做什么,连低头说笑的姿态都大方端庄,笑容和角度都拿捏的恰到分寸,不至于太过亲昵而失了威严,也不会显得分外生疏。反观埃米尔,举止随意却不轻薄,笑时让人如沐chūn风,却一个劲地抿唇回眸不知在看谁,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媚态。
循着那目光看去,众人发现了一个倚着宫柱手捏高脚杯的男人,黑发轻束在肩后,颀长身材,容貌俊美。唯独目中冷透,只有凝视着殿上那位新归的王时,才显出痴迷濡恋的神态。有人将他当做是新晋贵族而上前搭讪,也被毫不留qíng地拒绝了回来。
这人是谁?不是蔷薇骑士团的人,也不是新晋贵族。
好像是埃米尔陛下带回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
正在此时,殿上的阿维德王忽然站起身来,轻拍两下手示意,厅中立刻安静下来,只有轻柔的音乐在背景中响起。阿维德王看了一眼身边的兄弟,笑着扬声说:今夜的舞会不仅是为了庆祝埃米尔归来,也有一件喜讯要宣布。
靳雨青蹙眉,他可没听说这舞会还有别的深意!
殿内的贵族小姐们纷纷挺直了胸背,花扇轻轻摇曳着,笑得似一朵朵娟丽的红玫瑰。
自古英雄配美人。今日,作为王兄,我也应当为我的兄弟埃米尔挑选一位佳丽,以长久与他相伴
脑子里轰的一声,阿维德后面说了什么,靳雨青再也没注意听,他立刻转头看向尤里卡的方向。发现那láng黑眸紧眯,指节突出地攥紧了红酒杯,邪异地撇着笑容。
尤里卡端起手中的高脚杯,绮红的液体缓慢地,顺着透明的杯壁滑落进他的口中,喉结上下滚动地吞咽着,似饮一杯浓稠腥涩的鲜血。他轻微动着口型,无声的向靳雨青咬着几个字,但姿态却尽足旖魅,仿若勾引:你是我的信徒
靳雨青毫不怀疑,倘若阿维德王真的为他选出了一位王妃,尤里卡会毫不迟疑地当场诱走那无知少女,拐带到某个不知名小巷里,用他们红教那套诡谲的教义哄骗她成为一个终身信奉父神的清教徒。
这可真像是个邪教首领能gān出来的事儿,为了争风吃醋。
靳雨青嘴角一抽,往前一步拦住了阿维德王,踌躇片刻,笑了笑。
说:尊敬的王兄,我已有心上人了。
赫拉斯看看靳雨青,又看看尤里卡,不禁扶额长叹这好好的人,怎么说秀恩爱就秀恩爱了!?
第98章与láng共舞16
尊敬的王兄,不瞒您说,我已有心上人了。
阿维德王错愕了一会,才保持着礼节xing地笑容,取过一杯红酒递给靳雨青,坐下后偏过头悄悄询问:什么时候的事,你信中从未提及难道是在回城的路上!?哦不,埃米尔,患难中产生的qíng愫只是短暂的意乱qíng迷,你终究要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做王妃。
靳雨青抿着酒液,眼神瞟着尤里卡的方向,发现那处镶金柱子下已经没有那人的影子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阿维德,道:阿维德王兄,有些事我不太方便在这里讲,但请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一时的qíng迷。
阿维德笑说:那你也该结jiāo一些达官贵族。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王城里变动很大,与他们套拢关系也方便你日后的统治。
说起这个,哥哥,你应当在信里听说了,我无意与你争权。靳雨青灌下一整杯红酒,因为满场都找不见尤里卡的身影而心慌意乱,顺手就从侍者的盘里又拿了杯烈酒,王国依旧由你来统治,我去骑士团找点事儿gān就好,日后你有不方便处理的事就jiāo给我
埃米尔!阿维德劝了一句,他对这个同胞兄弟是真的关爱,绝不会容许靳雨青成为街井市角里的那些世俗人,他和母后都想把最好的东西补偿给他。
哥哥,你知道的,我不贪恋这些。如果你非要馈赠我点什么,那就把让我自由自在的吧。我和我的爱人他还没说完,不经意地一转头,在大厅的窗边角落里发现了那头熟悉的微蜷乌发,半侧身子chuī着风,襟前两粒纽扣敞着,露出平整结实的胸肌。养眼是养眼,但在宫廷召开的贵族舞会上,他确实有些轻浮了可这也免不了chūn心dàng漾的姑娘们向他暗渡秋波。
靳雨青皱眉一望,忽然瞪大了眼睛。差点被自己嘴里的一口酒呛死,他腾地站了起来,险些把座旁的酒杯打翻在阿维德王的身上。
他当然知道尤里卡俊美非常,被人抛几个媚眼也是正常的,可关键是!
关、键、是!
眼看一个胆大的紫裙姑娘以扇遮面靠近了过去,靳雨青放下手里玻璃杯,从观舞台上走了下来。众人仰首望着一步步从红地毯铺织的台阶走下的埃米尔王,纷纷牵着自家女儿的手赶上前去攀谈。
靳雨青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窗口,一层层拨开拥挤过来的人流,随手扯下一个维序士兵的礼帽,三两步向尤里卡小跑而去。尤里卡回过神来,见到青年似一只归家的燕子扑过来,便恍惚张开手臂一把将他拥进怀里,烈酒的冲气喷洒在对方的耳迹,热乎乎的。
然后一顶礼帽扣上了脑袋。
耳朵!耳朵都要露出来了,尤里卡!靳雨青贴着他耳面小声说道。
男人伸手摸了摸,才发现确实如此,黑绒绒的耳朵支在礼帽底下,可能快到时间了吧。他微醺地说,不过我觉得现在发生了一件比耳朵更严重的事。
靳雨青这才猛然想起,背后还有满屋子想招揽自己做乘龙快婿的贵族们,更不说阿维德王也关注着他而他俩现在正搂抱在一起。这会儿更是连头也不敢回了,索xing破罐子破摔,直接仰头吻住了尤里卡的唇。
众贵族目瞪口呆:
待靳雨青牵着那男人的手,向王座的方向行了一个礼,满脸甜蜜地拉着对方从舞厅侧门离开。半天阿维德王才从惊愕中醒过来,回味到方才靳雨青所说不方便在这里讲的事,原来是这件。
靳雨青领着尤里卡跑出了宫殿,七转八拐地绕进了一所玫瑰园,红白jiāo错的盛开玫瑰郁郁生香。庭院当中有一棵蓝花楹,蓬茂的花冠如遮天蔽日之状,碎落的花瓣在树下jiāo织成一张蓝紫色的花毯。
天空暗夜星沉,靳雨青昂首深呼吸几口,忽而噗嗤笑了出来。
尤里卡被扯拽一路,帽子也不知跑掉到哪里去了,也微微轻喘着,柔溺地摸了一把青年的发顶:你这样任xing,明天所有人都要知道这桩绯闻了。
靳雨青捡起一朵蓝楹花,比到男人颊边看了看,挑眉道:那你有什么感想?要我挑一位贵族小姐成婚,然后把你藏起来、或者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做个异shòu禁脔等着我去临幸你?
如果你够胆的话。尤里卡迈出一步,将他bī靠在蓝花楹的树gān上,俯首嗅着他肩上的气味。
靳雨青捏住尤里卡化出来的láng耳朵,笑个不停:哎别说,你这个好可爱啊!还会动呢!他玩够了耳朵,又好奇地把手伸到对方的尾椎处,揉捏着寻摸一番,尾巴会变出来吗?
尤里卡裤fèng紧绷着,张口吮住靳雨青luǒ露在外的颈线,我尾巴不长在那儿。
那在哪儿?靳雨青挑起脖颈,手掌抚住尤里卡的背,享受着被亲吻肌肤的柔感,心里的快意被一点点地勾起。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完蛋了,快被这只lángshòu调教得无法自持。
在前面,不信你摸摸,已经翘起来向你示好了。
靳雨青立刻反应过来:滚蛋,老色láng!他嘴上说着滚字,双手却将对方抱得更紧,他的背后感受到树皮粗粝的质感,视线却越过尤里卡的耳侧,遥遥望去无垠的夜空,排列有序的星子似神灵之眼,掌控着世间万物,不禁感叹道,说真的,你可真厉害。我倒有点庆幸了。
嗯?什么?尤里卡轻哼。
你设计的这个系统啊。靳雨青说,如果不是我被卷进来,你会怎样?
尤里卡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如实回答道:如果如果你没有出事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向你坦白。在这之前,我考虑的太多,也在逃避责任,我怕自己负担不起你的未来。我不能为了自私的冲动而将你陷入被整个社会诟病的不幸境地中,所以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现在呢,你就负担的起了?靳雨青睫羽轻颤,小心翼翼地舔弄着他的唇角。
也许只有在虚拟时空里,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彼此的下限,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挑战,人才会明白自己想拥有的到底是什么。尤里卡的láng耳在青年的亲吻中悸动得发抖,耳朵向内的一面血管充盈着,嘶你先别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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