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送着王走进办公厅,也不敢多猜,低着头行礼退去。
周蔚亦步亦趋地尾随靳雨青走进办公室,随后反手将门一关:到底怎么了?这追了一路都没掉一朵花,周蔚只是问了这么一句,靳雨青的脚边就又多了个骨朵儿。
靳雨青沉身坐在宽大的真皮转椅上,把脚边的花骨朵往桌底下一踢,不怀好气地问道:你最近在做哪家的生意?
周蔚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之前靳雨青摸不清他的立场,除了最亲密的ròu体jiāo流,在许多方面他们之间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关系,靳雨青向来不过问他生意场的事qíng。尤其是在知道他是顾允清的仿造种以后,更是竭力避免提及杭锋,小心翼翼地揣着各自的心思,怕一旦揭开那层纱幕,两人连pào友都做不成。
他思考了半天,想着该怎么圆满地回答。
靳雨青把玩着一支笔,jiāo叠着双腿,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生意?没有合同,没有保密协议,没有做可行xing计划,更算不出赔赚率。
周蔚靠近他,倚在他面前的办公桌旁,道:这么烂的生意我能得到什么?
靳雨青冷静地答:我。
周蔚似乎没听清,好半天才回味过来,眼底的惊慢慢转成暗喜,他挑眉笑道:我收回刚才的话,这真是个棒极了的jiāo易!不过你是真心的吗?如果你只是想找个身体契合、关系稳定的pào{友,那还是算了吧。他说着摆了摆手。
你没有信心?靳雨青笑了笑,伸手打开一扇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叠文件递给周蔚,周先生,你比当初来见我时胆小多了,畏首畏尾地似只地鼠。
被靳雨青仰头看着,周蔚却无端感觉自己正被俯视。他接过那堆文件,低头一张一张地翻过去,眉头渐渐地锁紧,还没翻够一半,冷汗已经从他的后背渗了出来。
突然,手腕上一震,是一通来电。
周蔚接上耳机,连通对话,先是听见那边一阵手忙脚乱的喧闹声,然后对方走到一个僻静处,低声说道,周先生,抱歉打扰你,但实在是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讲。
有人大量抛售杭氏国际的股票,我们怀疑是恶意抛售,要不要查?
周蔚的视线里停留着手里这份关于杭锋知法犯法的材料,一张张一页页图文并茂,都详细地证据确凿,每一笔不法款项的来源和去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有些甚至是他跟随杭锋这两年内费尽心思地都没能挖掘出来的黑幕。
周先生,周先生你在听吗?
周蔚下意识去瞧靳雨青,见对方好整以暇地jiāo叉着双手,他忽然心里明白了什么,收回注意力对通话那头的助手道:我在听。
那我们
我们也抛。
助手目瞪口呆:您说什么?
我说抛,全部。周蔚道。
周先生!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助手颤着嗓音,周蔚隔着耳机似乎都能听见那边慌张的喘息,全抛杭氏国际,对杭先生根本不会有多大影响。但是与杭先生做对,我们就不只是破产那么简单了!
杭锋的时代要结束了。周蔚说罢,挂断了通话。他盯着面前转椅里的男人,眼睛不禁眯起重重地打量他,耸耸肩陈述道,好了,这下我真的要破产了。
不破不立,如果连杭锋最信任的助理也抛弃了他,这个局才显得更加真实可靠。不把杭锋bī到一个程度,他根本不会露面。不过好在你已经接受了我们之间的jiāo易。靳雨青站起身来,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趁这段时间,好好洗白自己,我可不想去抓人的时候把你也抓回来。
靳雨青静了一会儿,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在催眠的梦境里看到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在梦里看到杭锋是怎么把顾允清bī疯的,bī到他承受不了,最后吞枪自杀我从他记忆的片段里推测出,顾允清一定暗中保留了杭锋的不法证据,所以才找到了这些文件。
杭锋控制内阁这么多年,我竟然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出现吗?因为他不敢来,不敢见我。他会从我身上看到顾允清,看到那个他养大的少年在他面前崩溃,然后砰地一声血浆四she!他突然应声拉开下面一层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枪,漆黑的枪身幽凉yīn冷。
周蔚惊惶地一把按住靳雨青的手,牢牢地握着,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送过去,似乎要这么握一辈子也不肯松开。
你怕什么,怕我也自杀?靳雨青侧头问他。
说实话,周蔚还真的有这个顾虑。靳雨青是顾允清的仿造种,假如顾允清的基因里自带那种脆弱地不堪一击的自杀倾向,那么很难说靳雨青会不会也走上那样一条血腥的老路。
手下一动,撬开的弹匣里空空如也,一颗子弹也没有。
靳雨青一笑,手指从枪支表面拂过:顾允清报复的手段太极端,他用死亡惩罚杭锋一辈子。他转头看着周蔚,慢慢瞬了瞬眼睛,握住的枪口抵着周蔚的下巴划过,顶开衣领和结扣,伸进衬衫的fèng隙里。他的视线跟着挪移,声音飘渺如烟,即便再像,我也不是顾允清;他会吞枪自杀,而我不会。人很脆弱,不过是这么小小一粒金属玩意儿就能yīn阳两隔、爱恨永镌,周蔚,如果你背叛我
说到这句,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冰凉的枪口正好抵达周蔚软弱的腹部,手指扣得扳机咔咔作响。每当里面簧片弹动一下,他就感觉到枪下的肌ròu在剧烈的收缩。
我不会。周蔚斩钉截铁地承诺,绝对。
是吗?靳雨青在他肚脐周围画着圈,视线却一点点抬起来,升至与周蔚同一个高度,虎视眈眈地勾着他的魂,那我可要再一次恭喜你,周先生,欢迎你成为我的合作伙伴。
这是jiāo付与你的首款。
咔哒。
他用枪柄顶开了周蔚皮带上的金属扣,在周蔚失措瞪大的眼睛里缓慢地沉下身去,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用牙齿和舌头剥开了自己笔挺的西装裤。
气氛瞬间暧昧地粘腻起来,空气中的每一个颗粒之间都拉出黏滞的丝。
周蔚发现靳雨青又开花了,大朵地怒放。
他这时才终于明白,这些花儿是靳雨青动qíng的暗示。
第114章枪与玫瑰15
男士皮带的金属扣打在办公桌的边缘,随着身体的摆动有规律地哒哒的响着。周蔚喝了不少红酒,虽然量不太多,但在暧昧气息的熏蒸下似发了酵,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胯下的枪迅速上了膛。
靳雨青几乎是要跪在了地上,舌尖一伸,猫咪饮水似的掠了一口他的前端。仿佛是剥开了一只新到手的冰棍,下嘴前先舔一舔尝尝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然后才收了牙齿用柔软火热的口腔包裹住眼前的枪口。
周蔚心神激dàng,并不全是来自身体的感受,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一种极致的体验。他的手指本能地沿着靳雨青白的透明的脖颈伸上去,探进他银白色柔顺的发丝,看见自己的勃发的器物把对方的腮帮顶起一块,周蔚隔着那层薄薄的脸颊皮肤摸了一下,手上烫,心里也烫。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是qíng色至极的画面,他却酸涩得想流泪,手指在那jīng致俊俏的五官上流连不去,鼻子,眼睛,和嘴。
靳雨青垂着视线不敢抬头,却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一遍遍的游走全身。他知道自己一旦去瞧了,一定会被周蔚那双漆黑深奥的眼睛盯得心里发虚,他里外吞吐,卖力地伺候这根铁硬的枪杆。感觉到虚虚拢在自己后脑的手一紧,他以为周蔚要到了,更加使劲地吸吮。
预期的憋呛感没有来到,周蔚突然把他推开,安静的办公室里曝出一个啵的声音,像是红酒塞子拔离了瓶身。
靳雨青晃了一会儿神,他有些魔怔了,觉得周蔚就是他的红酒塞。周蔚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安全,不是生命财产的安全,而是身心的归适。让他不会因为过度醒酒而变得懊糟难闻,也不会在跌宕中顷漏gān涸、摔裂瓶身。他已经不能否认,周蔚就是最适合他的那个木塞。
他神游天外地张着嘴喘息,猝不及防地被周蔚一臂捞起来,拖进怀里发疯般的吻。男人的气息似压低到地平线的龙卷风,刮骨刀般侵略而来。两人纠缠着肢体,从办公桌旁吻到转椅上下jiāo叠地坐着,被周蔚从下而上的侵入。
手环的来电再次响起,周蔚烦恼地要去摁死,却发现声音的来源并不是自己的腕上。
我的靳雨青抬起自己的手,软趴在周蔚胸膛,帮我听。
周蔚伸手取过他的耳机挂在自己的耳廓,取笑道:万一是什么国家机密怎么办?
靳雨青瞪了他一眼,按下了通话按钮。
电话刚接通,周蔚故意向上一挺,靳雨青差点抑制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尖叫,张嘴就咬住了周蔚的肩膀,闷声不吭地瞪他,报复式的地可劲儿夹。
嘶周蔚倒吸一口气,揉搓着他的臀ròu叫他安分一点,然后认真地帮他听起电话,你好?
陛周先生?对方似乎吃了一惊,这位周先生的许可等级是仅次于陛下的a级,也就是说大部分的事qíng都是可以向他汇报的,于是片刻的停顿后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周先生,陛下在您身边吗?
周蔚看了一眼头顶都开出了一圈玫瑰花环的靳雨青,哑然笑了笑,抚着靳雨青的背道,陛下在,他身体不太舒服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
这对方想了想,道,请告知陛下,人我们已经全部安排到悦达酒店了,安保确认万无一失。
周蔚一头雾水地还想问,那边已经挂断了。他摘下耳机看向靳雨青,说:悦达又是怎么回事?
靳雨青扭了扭身体,似朵摇曳的大玫瑰花,一边催促他:你先动一动
你不说,我就不动。周蔚将他往下一钉,真的就不动了。
靳雨青只好忍着爆花的冲动,扶着他的肩膀说:我给各大新闻传媒界的高管的家属安排了一场封闭酒会,地点设在你名下的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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