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做了几次,顾承泽终于放过了他。这时候宁修疲力尽全身酸痛地躺在床上。即使不看表也知道现在已经快后半夜了,宁修心想这么晚了外面也打不到车顾承泽应该会同意他在这里过夜吧。
却没想到顾承泽推了一下他,冷冷道:“回去。”
听到这冰冷的两个字,宁修扯了一下嘴角,缓慢地拖着僵硬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
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冷风将他激得一抖。
路上空空荡荡的,几乎都没什么夜车了。好在顾承泽给他住的小阁楼为了方便离得并不远,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不过这夜宁修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在后半夜的冷风里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到。
回了住的阁楼他才简单洗漱了一下,等到终于能躺到床上时天已经快亮了。
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宁修扯了一下嘴角,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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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宁修还没睡醒,就被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从睡梦里吵醒了。
休息不好的心脏仿佛要突突突炸出来,宁修捏了捏太阳穴,按下了接听:“喂?”
那头传来一个稚嫩却充满戾气的男孩的声音:“喂!找你有点事,下午来一趟我们学校!”
听到声音,宁修清醒了,是顾承安,顾承泽的亲弟弟。
让他去学校,宁修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了。
昨晚被顾承泽折腾一夜,他现在只想好好补觉,但没办法,谁让他拿了顾承泽的钱,总不能拿了不干事。
“待会儿就来。”
“你快点!”顾承安的声音在那头嚷嚷道。
宁修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找了干净得体的衣服穿上,眼睛下面青黑色看上去气色实在不好,宁修也没有办法了,就顶着这张一看就缺觉的脸出了门。
顾承安的学校是市里最好的学校,虽然他的成绩当然是上不了这个学校,但学校也拒绝不了他们家厚厚一叠的赞助费。
只不过这个学校重视学生教育,顾承安在这里混得再也不如初中的时候潇洒肆意如鱼得水了。
他们每学期都要开一次家长会,顾承安这倒数的成绩家长去了只能被老师唠叨的份,他爸妈都不愿意去,于是突然想起了这个被哥哥圈养的金丝雀。反正他拿了钱,拿了钱就要干活。
宁修到学校的时候顾承安的班主任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迟疑地问道:“您是……”
宁修坦然道:“老师您好,我是承安的哥哥,我叫宁修。爸妈都在国外,承安有什么问题,老师您跟我说就是了。”
班主任像是没有想到这顾承安的“哥哥”和他完全不像,居然这么有礼貌,愣了好一会儿。提起顾承安的学习情况来,班主任可有太多话要倾诉了。
“他不光不听课不写作业,老师批评他时还挑衅顶撞老师,有时候居然要动手打老师,要不是被同学们拉住了真不知道后果是怎样。你们做家长的不能总惯着他对他不管不问,这学生的脾气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成绩一直倒数不说,根本没有要学习的态度……”
打起顾承安的小报告,班主任就停不下来了。宁修听得耳朵边像蜜蜂一嗡嗡嗡在转,加上睡眠不足,几乎真的在晕厥边缘。但他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对班主任报以耐心的微笑,时不时点头符合:“是是是,老师说得太对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他,让爸妈也好好管管他。”
见到刺头儿的哥哥居然这么通情达理,班主任几乎有点感动了。拉着宁修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教育上的建议和意见,直到其他班的家长会都散了才放过宁修。
宁修是和顾承安一起出校门的,顾承安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敢告诉我哥,你就给我小心点。”
宁修心里觉得好笑,他又不是小孩子,根本没想过拿这么点小事去跟顾承泽打小报告,何况对方根本不稀得他去打小报告。
在顾承安凶凶的目光注视下,宁修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
宁修顺从的反应在顾承安的意料之中,宁修不过是他哥包养的一只金丝雀,自然要对他唯唯诺诺。
不过顾承安就是看这人不顺眼,见他一脸疲色眼下青黑,讥笑道:“你再怎么熬夜用功夫也学不到林哥哥一点皮毛,真不知道我哥哪只眼睛觉得你跟林哥哥像。等林哥哥回来,我哥就不可能留着你了。”
叛逆期小孩的话毫无遮拦,宁修只拿他的话当耳边风,笑嘻嘻地说:“嗯嗯。”
见到宁修这么没脸没皮的样子,顾承安又觉得没趣,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不想看到这个人。
车就停在路边,顾承安上车之前,还不忘对宁修重复了一遍威胁:“不许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哥,更不许告诉其他人!”
直到宁修点了点头,顾承安才愉快地冲到了自家的黑色轿车那里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很快便穿入车流中远去了。
宁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想:顾承泽在他这个弟弟这里还挺有威慑力,倒也挺稀奇。
顾家的关系并不简单,而顾承泽其实并不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儿子,这个秘密在上流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
顾老爷子早年间就爱沾花惹草,弄出了不少私生子的丑闻,光知道名字的孩子就有七八个。顾承泽和顾承安都是不同女人给顾老爷子生下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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