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典舞愣了一下笑着摇头:“算不上忌惮,只是黎远这人本性如此,有时候做事儿不过脑子,或者说他过了脑子,但行动比脑子更快,和他走的太近容易发生不可控事件。”
时意:“比如说,一年拆散了无数富豪家庭?”
时典舞:“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时意心里更加好奇了,但显然时典舞不会透露更多消息给他,于是只能作罢。
时典舞说:“后天是不是有假期?要我让人去接吗?还是我直接去医院等你?有点事要和你当面说。”
时意想了下明天的安排后:“我直接开车过去吧,上高速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到了怀安市直接赶往时光医院,我们在那里见面。”
时意心下感叹,每次有空去医院看时尘光都成了习惯,哪天要是不去心里还怪不得劲儿的,人真是贱皮子!
时典舞提醒:“记得带零点五一起去。”
时意还很奇怪的看时典舞:“我怎么可能把零点五一只猫放在剧组孤苦无依?你这个黑心资本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时典舞轻笑:“那就好!”
电话里听时典舞说的那么轻松,时意还以为要当面说的又是以前那些他不感兴趣的工作汇报什么的,结果时典舞一开口就让他签一个高达几个亿的项目投资意向书。
说实话,时意看清楚内容后,心里有一瞬间发抖。
“你不会又在里面给我设什么套吧?我告诉你,你看我现在一穷二白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天价卖身契签了我也没能力尝还的啊!时典舞你千万要想清楚!”
时典舞默默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空白位置,冷着脸说:“这里,快点儿签了,底下人还等着开工呢!”
时意眨眨眼,一咬牙一狠心就真签了。
签完还很不放心的盯着时典舞看了好几眼:“真没骗我吧?”
时典舞收起文件交给身后的助理,冷哼一声:“是啊,我就是骗你签了卖身契,然后把你卖到非洲挖煤,然后把大少爷送到太平洋小岛上吹海风,我自己独吞了整个时光集团当总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老板你觉得这个安排还行吗?”
时意:哇靠!
完犊子了!
时典舞生气了!
时意冷着脸单手插兜,看起来酷到没朋友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再说了,这人今天是吃了□□桶了吗?怎么就突然这么呛?
时典舞没好气的看着地上胖成球还抱着手抓饼不放的零点五,眉宇间皱出了一道深深地纹路。
时意就听时典舞语气非常忧伤的问他:“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诉求让你把零点五养成这幅样子吗?”
时典舞觉得在今早看见零点五的一刻起,他就在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时意先是嘴角抽抽,心虚了一瞬。
立马又想:这是我自己的猫啊!现在我才是他的铲屎官,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于是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用非常酷的样子问时典舞:“我喜欢。不行吗?”
时典舞捂住眼睛走出休息室,临走前给时意留下一句话:“没成功减肥前,不要让我看见他!”
说完人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时意惊讶的自言自语:“有这么夸张吗?”
要时典舞来回答的话,简直是太有了!
他都想疯狂摇晃时意的肩膀,让对方清醒一下,然后告诉时意一切事实,但是他不能。
真是。
让人蛋疼的忧伤。
时意和零点五一人一猫出了休息室,走在安静的走廊里,好一会儿才到时尘光那间超级vvvvvvip病房,时意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打发零点五去和床上的时尘光交流感情,自己开始在房间忙活。
这边的护工都知道时意的习惯,一般时意来的时候,该准备的都会准备,但绝不插手他的事,服务态度好的让时意都想在这边开间房住下。
时意忙活一通,给房间通了风,才慢悠悠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开始和时尘光唠嗑。
絮絮叨叨的说了最近身边发生的事,又说了刚才时典舞莫名其妙就生气的态度:“你说说时典舞是不是太小气,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奇怪呢?好好地就变脸,吓了我一跳!还说什么不想见到零点五的话,搞得我有一种他和零点五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错觉,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疯球了?”
“时典舞这人路子太野,我实在拿不动,我看就需要你这个正儿八经的时家大少爷来管,等你醒来第一件事,就得问问时典舞到底是怎么做到变脸如此之快,让我这个专业演员都为之侧目的!”
“你看咱们家零点五,胖乎乎的多可爱啊!手感这么好,我都舍不得送他去做绝育,但不做绝育的话我又担心他在外面趁我不注意乱搞,搞出猫命来就麻烦了,养他一只我都觉得头大,要是再来一窝我觉得我得疯球。”
本来好好窝在床头玩儿尾巴的零点五突然就猛地扑过来,冲时意疯狂嚎叫。
时意就觉得今天一个个的都开始不正常,他也不想哄突然莫名其妙闹脾气的零点五,上次对方突然闹脾气,他就没哄。
时意打定主意不能惯零点五这种坏毛病。
于是眼疾手快趁零点五不注意,抓住他一只肉乎乎的爪子,然后整只猫团吧团吧扔出门外,砰的一声毫不留情关上房门,在门外疯狂挠门的零点五瞬间回忆起上次用同样姿势被扔出来的惨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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