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走上最高的位置,后来又主动放弃。
一切的一切,时意都像是个旁观者,看着另一个自己内心从挣扎,无助,到坚强,爆裂,最后归于平静。
时意醒来后外面已经黑了,房间没有开灯,外面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进来,朦朦胧胧照在客厅沙发茶几上。
时意一身冷汗,浑身黏糊糊的极不舒服。抹黑起身开灯,进了卫生间。
站在淋浴下,任由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时意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不可思议,因为刚才他想伸手拿沐浴露,心里这么想了一下,手刚伸出去,沐浴露就从一米远的地方自己飞过来,稳稳地落在他手心。
时意一个惊吓,沐浴露就掉到了地上,形成了现在的混乱场景。
时意缓过神又试着想了一下,想将沐浴露捡起来。
然后,沐浴露就颤颤巍巍的飞到时意伸出去的手里。
时意排除了沐浴露成精的假设后。
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就是时典舞口中的玄学界人士。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他在梦里是知道怎么救时尘光的,那么现实中呢?
时意匆匆擦洗身体,出了浴室,招来已经醒了在浴室门口转悠的零点五,半蹲在地上,握着零点五后勃颈,轻声问零点五:“我记得临走之前,给了你一样东西,让你藏在识海深处,然后亲自动手封了你的那段记忆,也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能不能把那件东西取出来。”
零点五露出一个迷茫又恐惧的眼神。
时意:“很好,看来你果然忘的透透的,但你为什么要害怕我呢?这是什么眼神?嗯?”
零点五:当然是看大魔王的眼神啊,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像以前的变态大魔王你不知道吗?
时意当然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模仿了梦中见到的另一个自己而已。
但这样,已经吓得零点五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时意闭眼搜零点五的识海,他像是天生就该会这些东西一样,非常自然的就知道该怎么做。
零点五的神情也由开始的惊恐变成挣扎,再到平静。
一人一猫安安静静的保持这个姿势在客厅待了好久,灯光下,画面像是定住了,丝毫不见移动一下。
半小时后,时意终于开口了,语气是少见的松快:“抓住你了!”
只见时意眼睛一睁,刹那间私有光芒从眼里散出。
零点五怔怔的看了时意一会儿,突然兴奋地往时意肩上跳,亲昵的蹭时意侧脸,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时意下意识捏住零点五的后勃颈,轻声斥责:“风璨,别闹!”
说完零点五更加欢快的往时意侧脸上蹭。
倒是时意,愣了好长一会儿时间。
夜半时分,时意没有吃饭,一个人坐在时尘光的客厅沙发上,看着在手里不停跳跃的一团东西沉思。
零点五静静地蹲在时意肩上,颇有几分俯瞰万里江山的意思。
如果对面不是电视墙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时意仔细回想了自己前二十二年的短暂人生,觉得自己很不幸,又很幸运。就是一个普通的,倒霉的,勤奋的,付出了努力得到回报的人。
直到自己二十三岁这年,遇见时典舞开始,一切都乱了。
朋友不是朋友,前辈不是前辈,老板不是老板,偶像不是偶像,甚至自己也不是自己。
时意清楚的知道,手里这一团东西是那个人留在零点五识海里的记忆,随着这团记忆一起的,还有那人的一办修为。
也许当初就是因为他留了一半修为在零点五这里,才导致后来的事情时空,时间上和自己预判的差了几年。
进而导致时尘光成了现在这样。
但也是因为这团记忆,才让时尘光在那个时候,还能留下一条命。
时意都说不清楚这一切何为因何为果,只觉造化弄人。
时意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如何安全的吸收这团记忆,也知道自己只要吸收了这团记忆,目前遇到的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时尘光也能活蹦乱跳的从床上爬起来。
但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时意吗?
当初那人离开的目的,就是去磨平一颗暴躁不安的心,寻求真正的内心宁静,并没想以后恢复记忆和修为。
留给零点五的东西,只是给他防身用的。
当初虽然和身边的人说自己会回来的,但他从没想过,在漫长的未知的等待中,还会有人愿意没有希望的真心等他回来。
那么说,只是想给当时身边的人一个念想,至于这个念想能让那些人最后走向什么方向,那人自己都不清楚。
然而事实是,那些人确实还在等他,并且坚信他真的会回来。
并不是等他回来,重新带领大家走上巅峰。
只是像等一个离家许久未归的家人似的,静静地打扫庭院,做好饭菜,等家人回归,就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时意其实很感动。
因为不管是他,还是那个人,都没想到,最后听到的,会是一个这么温馨的故事。
第一缕朝阳缓缓地透过窗玻璃照进客厅,时意起身走到阳台边,看着外面的万丈光芒,瞬间心里什么都不想,只觉得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宁。
等时典舞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时意在病房内可能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急匆匆赶过来时,见到的开门的人后,猛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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