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轻柔的散落在房间里,余安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又做了这样的梦。
梦中的内容明明平淡无奇,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是骗不了人的,余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之前还曾经去医院看过,大夫只说让他多注意休息,少熬夜多注意营养。
毕竟梦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大夫可以治病,但解决不了一些心理问题。余安又觉得只是个噩梦而已,自己还没到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好在多多注意休息后,已经很少做梦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现在是彻底没了困意,余安从床上爬了起来,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借着这个灯光,从抽屉中翻找出一个薄薄的档案袋。
档案袋中是几张A4纸,上面粗粗的画着一些线条,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是余安把自己梦中的内容画了出来。
以前他只梦到过怀中的小男孩,今天又多了一个院子,多了一对兄妹。
余安拿起铅笔,依旧是用极其简单的线条勾勒,粗略几笔便画完了新的内容。
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余安拿起来一看,是江年发来的信息。等到彻底回过神来,这才听见持续不停的敲门声。
门外,江年一脸急切的站在那里。
“刚刚怎么了?我听见了你的喊声。”
江年今天睡得晚,又住在余安的隔壁,所以听的一清二楚。
“抱歉吵到你了,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江年带着他重新进了房间,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然后去给他热了一杯牛奶,“喝点热的会舒服一些。”
“谢谢。”
余安情绪不高,自然也没什么胃口,但他不忍心拒绝江年的好意,还是少少的喝了几口。然而温热的牛奶下肚,熨帖的胃肠也跟着热乎起来,倒还真舒服了不少。
“好点了吗?”
“嗯。”
江年摸摸他的额头,发现手掌汗湿一片,这才意识到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又去卫生间放好了热水,等他喝完牛奶就把人推了进去,泡了半个小时才让出来。
等到忙活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余安眼皮发沉,脑子也像灌了浆糊一样。可他就是不想睡,那个梦带给他的恐惧感依旧挥之不去,他害怕闭上眼睛,害怕那种黑暗会将他吞噬。
余安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刚冲了个澡的江年却走了过来,掀起被角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替余安掖好了被子,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睡吧,别怕,有我在。”
江年的话就像是有着某种力量,余安听完后,心里竟然莫名踏实了不少。
余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
别墅二楼以上都是生活区,平时没客人来的时候,他们要么家居服要么干脆直接穿睡衣,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宋轻语早就习惯一群大老爷们穿着睡衣走来走去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习惯一个大老爷们和另一个大老爷们穿着睡衣从同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尤其一看就是刚睡醒的那种。
“早啊。”余安揉揉惺忪的睡眼,和她打了个招呼。
“早……”
宋轻语笑着回应一声,眼神却不自觉的瞟向江年。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年毫不掩饰的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让她看,甚至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副餍足的模样。
宋轻语:“……”
完了完了,我老大好像把人给睡了,简直是拉灯后能脑补十万字小作文的那种。
第十五章
当事务所没有委托的时候,大家都清闲的很。余安本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补补直播时长,但坚持了两天下来头昏眼花,低头画的颈椎病都快犯了。
于是他就又把直播时间挪回了晚上,每天直播两个小时,其余时间要么去前台和宋轻语追剧,要么找陈冬聊聊养生,要么就去找卫铭请教一下如何健身,忙的不亦乐乎。
当然,他也不能忘了江年。
或者说,是江年不想被他忘了,主动变成了一条小尾巴。
余安追剧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投喂零食,聊养生的时候,他就直接下单把该买的都买回来,请教健身的时候,他更是当上了余安的私人教练,最后弄的卫铭干脆成了甩手掌柜,把这活儿全都推给了江年。
“你说他俩……”某天闲着无聊,陈冬跑到前台和宋轻语八卦,“我怎么感觉有戏呢。”
“何止是有戏啊。”宋轻语小心翼翼朝着楼梯方向瞄了一眼,谨慎道:“我那天可是亲眼看着老大从余哥房间里出来的,早上哦,穿着睡衣哦,刚起床哦。”
“咦,啧啧啧……”陈冬感慨,“江年也太畜生了吧,这才见面几天啊,就把人家给睡了。”
宋轻语闻言纠正道:“也未必,兴许就是盖着被纯聊天呢。”
陈冬摇头,“你老大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到嘴边的肉还能跑了?再说了,盖被纯聊天这么傻逼的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宋轻语打算为了她余哥的清白再挣扎一下,然而又觉得陈冬说的很对啊,盖被纯聊天,确实挺傻逼的,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忍痛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余哥变成了我嫂子,也不知道要不要煮个红鸡蛋什么的。
唉,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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