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几乎可以肯定谢恒这次就是奔着他而来的。
他和谢恒怎么着也算是同住了三个月的室友,在近一些也算是朋友,虽然最后朋友这两个字变了质,成了一夜情,但是当初的同甘共苦也是真的,而且谢恒这次还是专门给他来站台的,总不能翻脸不认人。
但是此时沈莫也联系不上他,想找人也找不着。
“待会儿对赵总脸色好点。”经纪人不放心沈莫,叮嘱他,“忍忍就过去了。”
沈莫没说话。
经纪人口中的赵总是合作方老板,对沈莫有意思很久了。
饭桌上,赵总对沈莫依旧热情,不住的劝吃劝喝,司马昭之心,整个饭桌上的人都看出来了。
就在赵总的手要覆上沈莫的手时,沈莫瞅准时机,端着酒杯起身,“赵总,我敬你一杯。”
沈莫给他敬酒,赵总笑得特别开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不忘关心沈莫,“你不能喝酒就意思一下就行。”
沈莫当真抿了一口便将杯子放下了,“赵总,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你们玩的开心。”
沈莫告辞的话一出口,屋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而经纪人也脸色不好的拽了拽沈莫的衣袖。
沈莫没理会大家的想法,对赵总颔首后转身走出了包间。
赵总眼睛微眯,起身跟了出去。
“沈莫。”赵总喊了一声。
沈莫停下脚步,转身,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赵总,您还有事儿吗?”
“晚上有空吗?我有个剧本想找你聊聊。”
“我最近在写新书,没时间接剧本,赵总还是另请高明吧。”沈莫直接拒绝了。
“不急,你可以考虑一下。”赵总对沈莫冷冰冰的态度似是习以为常,不甚在乎。
“赵总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沈莫转身打算离开,手却被人抓住,并且被塞了一张卡,语气暧昧,“晚上我们谈谈。”
沈莫眼睛眯了一下,闪过一抹沉郁,但好在理智尚存,只迅速将抽回手,而那张房卡从并未握紧的手中掉了下去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莫一言不发地迈步,一转弯便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
沈莫步子一顿,谢恒迅速敛去脸上的阴鸷,勾唇笑了一下,“好巧啊。”
巧吗?
沈莫越过他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谢恒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咬在嘴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位赵总。
微胖的身材,快要谢顶的脑袋,眯缝的小眼,就这副尊荣还想撩沈莫?
他难道不知道沈莫是个名副其实的颜狗吗?
贺吉那种带着点儿姿色的小鲜肉可能还能让沈莫多看两眼,就这位姓赵的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脸。
谢恒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谢恒也走进了洗手间。
沈莫正站在盥洗台前洗手。
从镜子里看到谢恒进来,沈莫说道:“很久没见了。”
“很久吗?五年而已。”谢恒斜靠在墙上,两指并起夹着烟。
谢恒以前也偶尔抽烟,十八岁的少年抽烟时喜欢蹲着,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咂一口,像极了五六十岁的大叔抽烟,沈莫还因此嘲笑过他。
而此时的谢恒抽烟的动作都带着股狂放不羁。
“变了很多啊。”沈莫说。
已经不是当初坐在他门口可怜巴巴看着他说,“哥哥,能不能收留我住一晚”的那个少年了。
变了?
谢恒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变了吗?我觉着没什么区别,你也没变,还是很年轻。”
沈莫:“……”以前谢恒拿年龄开玩笑,沈莫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那时候二十四岁也算年轻,而十八岁不是年轻是幼稚,而现在,沈莫已经不年轻了,谢恒这一刀扎的很准。
确实如他所说,没怎么变,骨子里的那幅拽劲只是收敛了一下,并没有褪去,张牙舞爪时依旧锋利无比。
被扎了刀的沈莫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消毒洗手液往手上倒了些,然后仔细的搓弄着,尤其是刚才被赵总碰到过的地方。
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与记忆中那双手慢慢重叠,时间流逝,沈莫的这双手依旧好看。
谢恒喉头动了动,狠狠吸了一口烟。
沈莫洗完手,抽了纸巾将手擦干净,才转身靠在盥洗台上看着谢恒。
两人对视了一眼。
谢恒没忍住,“刚才那个人……”
“合作方老板,看上我了。”沈莫直言不讳。
谢恒双手倏地收紧,微垂的眼睛里皆是狠意,恨不得此时就出去将那个姓赵的抽筋剥皮。
委曲求全?身不由己?
即便知道如此,谢恒还是心里泛酸,终究是没忍住,直接走过去,拿起那瓶消毒洗手液一股脑的全倒在了沈莫的手上。
这个到处招惹的老男人。
他不在的这几年过得肯定风流又快活,没少穿着白衬衣,露着他两条大长腿去诱惑别人吧。
还有这双手,抚弄人的时候……
谢恒喉头迅速滚动一番,越发咬牙切齿。
沈莫看着手上的洗手液,不知道谢恒突然抽什么疯,顿了一会儿才道,“消毒洗手液小瓶装,三瓶包邮,十八块八,一瓶应该是……六块两毛六,算你六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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