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童镜的脸。
精雕玉琢的五官,不染纤尘的气质。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艳,却轻灵冠绝,给人岁月静好之感。
绝对的真纯美好。
饶是柳凝曲见过不少美人,也不禁为童镜惊艳。美人在骨不在皮,跟她相比,花凝裳的姿色简直艳俗不堪。
影出见到童镜后只停顿一瞬,却还是站在花凝裳身边,没有接近童镜。
「见影,是这女人先侮辱我,我才出手的。」花凝裳指向童镜,语气好不可怜。
影出轻抚她的头表示安慰,随后看向童镜。
童镜镇定心神,逼迫自己迎上他的眼。
一样的那身黑衣,一样冷峻的表情,但眼里却没有以往的浓烈爱意,只剩下淡漠疏离。他怀里甚至偎着别的女人,将本来独属于她的位置占据。
他是她最熟悉亲密的爱人,但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冰冷陌生?童镜唇角发颤,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灵肉分离出来,扯痛她的心口。
「我们回去,好不好?」童镜勉强挤出笑容向他靠近,想要去拉他的衣袖。
花凝裳不悦的挡住她,蹙眉道:「别碰我的男人!」
童镜摇头,拍开她制止的手。再次看向花凝裳时,眼中已然带着冷意。
「妳說错了。」
「他是我的男人。」
童镜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态度十分坚决强势,跟平时娇软乖巧的她判若两人。
花凝裳被她突然的转变震慑,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走开。」童镜抽出匕首,将锋刃朝向她。
她的言语和神情不带任何情感,花凝裳本能地知道自己若是不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来。
柳凝曲看着童镜在短短时间内驯了花凝裳,突然觉得有几分意思。他扬了扬眉,坐在主位上观察他们。
花凝裳当真移动了脚步,却被身后的男人重新揽回怀里。
童镜抬眼看着影出,不敢置信。「你…为什么…」
「该走的是妳。」影出冷眼看她。
童镜握着匕首的手在下一瞬颤抖不停,用力到几乎要掐出血来。「我不走。」
「…告诉我,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痛苦又彷徨,连声音都在发颤。
眼前的男人在不久前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拥有她毫无保留的爱。他重新建构了她的世界,是她最信任的人。
他们曾策马同游,互表情衷。做最亲昵的事,说最甜腻的情话,他给她宠爱、护她周全,她的生活充满他的身影。
但现在他变得让她好陌生。
她再怎么努力都看不到他眼中的情深意重。
影出没有回应,只是用淡漠不耐的目光看着她。
他无情的眼眸一刀刀的割着她的心,童镜极力压抑自己,不让情绪溃堤。
「见影,我们走吧。」花凝裳见童镜面色苍白,已然没有刚才压迫人的那股气势。她抱紧影出,出声催促。
刚才还对童镜的提问恍若未闻的影出,立即弯腰将花凝裳打横抱起,往门口走去。
「…最后一个问题。」童镜手上的匕首不知何时落在地毯上,她往前几步,带着最后的希望开口。
「你…还爱我吗?」她盯着他的背影,深情而执着,像要望穿他的灵魂。
影出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她。
「我何曾说过爱妳?」
童镜的呼吸随着他一句话变得轻浅,好似每一次的吐息都在侵蚀她的灵魂,让她渐渐变得透明。
她一开始是麻木的。
对于影出抱着花凝裳离开,她还没有太大的感觉。
太不真实了,所以一时无法接受。
等到泪水模糊了视线,脑海里才突然迸出好多曾经。
他说会带她去看彼岸花。
说会等她。
说喜欢她。
是了。他从没说过爱她。
她沉痛的闭上眼。
往昔的美好历历在目,像雪花一样片片纷飞,然后慢慢消融。
那颗被爱情捂热的心也渐渐冷了下去。
玄华走到她身边,担心的看着她。他刚才没有开口,是因为深知她有很多话要对影出说。对于影出的转变他虽心生疑窦,但现如今要先以照顾童镜的情绪为重。
童镜不发一语的往门口走去,玄华和柳凝曲跟在她身后。他们走过长廊,来时有多么欣喜激动,现在就有多么漫长难熬。
外头还飘着雪,一片雪花穿过回廊,在童镜眼前飞过。
她抬眸望向天空,雪拂过一身白衣,也拂过她身侧挂着的凌波剑。
她身后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出声。
他们默默看着她的泪被冷风吹成冰晶,无声的落进雪堆里。
也看着她解下凌波剑,指腹在剑柄处摩娑一阵后,轻轻地放在廊道旁。
娇小的身影在剑前伫足许久,她退开几步,才毅然决然地离开。
偏执 <美人有毒(简)(淡玥)|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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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
在回程的马车上,童镜显得很安静。她清丽的容颜有点苍白,长睫上还有点点冰珠。
看起来像是脆弱的冰瓷娃娃。
玄华放缓呼吸,小心地去捂热她冰凉的手。
柳凝曲回想刚才童镜与黑衣男子的对话,又见玄华对她十分在乎,总算厘清了她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线。
「柳某想请两位暂住柳府。」柳凝曲客气的拱手,续道:「那位见影公子的事我能派人探听,有何需要的东西我也能帮忙弄到。」
闻言,童镜眼眸微动,玄华冷声询问何意。
「柳某就直说了,你们几人的真实身分我已略知一二。」
「湘衫公子与童镜姑娘各为用药及用毒的高手,想请你们为一人看病。」
柳凝曲提到,其实柳府还有个鲜为人知的二公子柳安,天资聪颖、颇有远见,深得柳进源重视。无奈自小体弱,寻遍名医却不见起色,今日幸有机遇得见他们,想请他们为柳安看看。
察觉童镜的手指动了下,玄华知晓她意,于是应下。
*
在玄华一行人离开后,影出从廊道的转角处走了出来。他拿起凌波剑,眸色深沉的看向大门。
那日湘庄大火,他凭一己之力屠了全数敌人,后来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地,被花凝裳发现后带回锡州照顾。
他对花凝裳一见钟情,对她简直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
在锡州的这段时间,他的吃穿用度都很好,花凝裳也从未亏待过他。他虽然沉默,但对她确实充满感谢与爱意。
他想用一生报答她、陪伴她。
…本该是这样的。
但刚才见到那名白衣女子的时候,他感觉心口的悸动简直要破蛹而出。
这对洁身自爱的他而言不是好预兆。
他曾经立誓,一辈子只会钟情一人,必不会成为像父亲那样花心可憎的男人。所以既然认定花凝裳,那就不该再对别的女子动心。
她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在动摇,所以才逼自己狠下心冷情相对。
她找他回去,说他是她的男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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