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彤旭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闭着眼在迟昀阳的帮助下往上爬。
许是下面不断传来的嚎叫声越发刺耳,邹佩爬到了一半突然哭了起来。
“呜……我不想爬了。”
“你说什么丧气话!不爬难道想要掉下去被鬼给生吞活剥了?”孙元宁气不打一处来:“临门一脚你还想退缩!”
邹佩双手死扣着树皮,一头披散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拂:“你……你们怎么知道树屋就是安全的,这么高的地方有个树屋怎么想不正常。”
谢云琴早就看不惯邹佩那一副成天哭哭啼啼又怯懦的模样,忍不住爆发道:“邹佩,你他妈再哭我就把你踹下去喂鬼吃。”
邹佩脸上一僵,哭声被生生的震住了。
“我……我。”邹佩抽泣个不停,话都说不利索。
迟昀阳被风吹得头疼,皱着眉头道:“不论怎么说都要先进树屋看看。就算咱们倒霉全灭,这不黄泉路上也有伴了吗。”
邹佩和谢云琴被迟昀阳这么一番清新脱俗的演讲打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吵架的心情也烟消云散。
迟昀阳刚这么说完,笑眯眯的往下瞅了一眼,手一哆嗖喊道:“快快快爬,他们上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手忙脚乱的就往上爬。
孙元宁第一个爬到了树顶,树屋前有一块两米左右宽的台子,他踩上去趴在上面用手拉着下面的人。
接二连三的他们一个个的爬上了树顶,最后只剩下易炎洌和迟昀阳二人。
“小迟,小易!小心你们的脚。”孙元宁叫嚷着。
大片的乌云在空中飘过,露出了被掩盖的明月。月光照耀在树上,迟昀阳向下望去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十米高的大树上爬满了面目狰狞的鬼怪,大风不停歇吹下一个又一个,他们从高空滑落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可用不了三秒便会又站起来重新往上爬。
爬的最高的是个只剩半边面皮的鬼,脸上绽开的皮肉血淋淋的,被狂风吹得直往下渗血。
迟昀阳眼睁睁的看那鬼伸着尖利的指甲,每一下都能狠狠的戳进树皮,往上爬的速度快的就跟装了引擎。
“阳阳,别发呆。”易炎洌在上面提醒。
迟昀阳回过神,那鬼已经要抓上他的脚腕,
“大哥,冷静啊!”迟昀阳像个小浣熊一样趴在树上,头发被吹的乱七八糟,抬脚就往那鬼的脑袋上使劲踩。
鬼一抬头,迎面就撞上迟昀阳的脚,被踩了好几下都死死的没挪动一下。
迟昀阳骂了一句,手上使劲就要往上爬,可是那鬼猛地抓住他的脚腕,力气大的吓人。
迟昀阳一边抓着树,一边拼命的甩着脚,想把那鬼的手甩下去,可最后非但没有甩下去鬼,还引来了第二只爬上来的鬼抓住了他另外一只脚。
迟昀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腰间的绳子越勒越紧,那两只鬼将整个重量都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鬼兄弟,你们两个一起上犯规了吧。”迟昀阳咬牙切齿道。这鬼也太沉了,两个加一起估计都要有三百斤。
易炎洌在迟昀阳上面,单手解下后背的背包,然后快准狠的朝着下面砸去。
背包又沉又大,正面砸到其中一个鬼的头上,那鬼猝不及防,手上一松拽下迟昀阳一只鞋摔下了树。
随后易炎洌拉着绳子迅速下滑,右臂一捞搂住了迟昀阳的腰,眼神凶恶的看着还抓着迟昀阳脚的另一只鬼,长腿一扫狠狠踢上了他的脑袋。
这一脚力气大到将鬼的脑袋直接踹瘪了一块,好像有头盖骨破碎的声音。鬼手也跟着松开。嚎叫着摔下去,还牵连了其他七八只鬼一同摔了下去。
迟昀阳往易炎洌怀里一缩,看着自己风中飘零的那只没穿鞋的脚,默默下定决心以后绝对要抱紧易炎洌的大腿。
乖乖,这脚要是去踢球,估计国足早就冲入世界杯,称霸全世界了。
迟昀阳光顾着感叹易炎洌那双强有力的脚,忘了自己正跟个小媳妇似得依偎在对方怀里。
风刮起易炎洌的刘海,露出他额角上一条三厘米左右长的浅疤。
“阳阳,上去了。”
迟昀阳意识到自己正被别人抱在怀里,还是在几十米高的树上。
他特别不好意思的用手抵了下易炎洌的胸口说:“放开我,我自己爬。”
“我抱你也能爬上去。”易炎洌逗他,手指扣着他的腰,没有松开的迹象。
自认为是铁骨铮铮真男人的迟昀阳,怎么好意思顶着头上同伴的视线和脚下众鬼的视线被易炎洌这么抱着爬上去。
于是他强硬的摆脱怀抱,重新抓住绳子,臊着脸踩着树干自己爬了上去。
易炎洌轻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回头看了眼还在不断往上爬的鬼,加快速度也上去了。
一伙人终于全都爬上树顶,七个人挤在狭小的台子上,都没去开那树屋的门。
邹佩憋不住道:“这门……谁去开。”
台子太小,迟昀阳和易炎洌前胸贴后背。
易炎洌伸出手,触碰到树屋的门把手,道:“我开。”
迟昀阳往前倾了下身子,因为易炎洌站在他身后,说话的时候弯腰嘴唇划过了他的耳尖。
易炎洌瞧见他红红的耳尖,嘴角微勾转开了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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