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在摸他的身子,见他醒过来了,改为摸他的脸蛋。
男人不说话,唇形有些熟悉,虽然掌心是热的,但男人露出来的半张脸透着一股子冷气。
气质有些吓人。
行为更加吓人。
衬衣从他半醒时,已经被男人解开,男人的手很自由,男人的亲吻也自由,从他肩前的蝶翅胎记一路吻下去。
林慕发不出来声音,身体置于对方掌中也动弹不了,只有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黑暗里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和呜呜呜的闷叫。
男人丝毫不理会他的挣扎,动作开始粗鲁。
林慕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他彻底清醒了,喉间的嘶哑与哭声在黑暗里炸开来,脸上的泪水甚至打湿了男人的手。
男人停止了动作,拿纸巾擦了他的眼泪,又帮他把解开的衬衣扣上去。
松开了禁锢,林慕开始嘶吼,并着拳头往男人的身上砸,即便手腕间的绳子还没有挣开,但他也使出所有的力气了,卖力挥动胳膊,去捶身上的坏蛋!恶人!禽兽!
韩晋任他锤了很久,才把林慕的拳头掌住,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知道害怕了么?一个人就敢跑来这种不正经的酒吧,和一群不熟悉的学生们疯闹,喝这么多酒,如果我今天没有来,会发生什么后果,你可以想象么?
傅尧收了贺文超的钱,贺文超给你的那颗糖,是催.情药,剂量很大,特别伤身的那种,他差一点就喂你吃下去了。”
林慕眼睛大睁着,呆看着男人。
韩晋把自己面上的面具取下来了,他很想恶狠狠的冷着脸再多数落数落小家伙,让他深刻的吃一次教训。
可他面具卸下来的那一刻,林慕崩溃一般哭的撕裂,韩晋又没忍心。
韩晋把灯打开,取出林慕嘴里的毛巾,手脚上的绳子也帮忙解开,绳子绑的有些过于紧了,小家伙挣的太厉害,手腕脚腕上都有红痕,手腕上还蹭破了皮。
韩晋皱了皱眉头,把小家伙从沙发上捞起来,“……我们回家。”
林慕浑身打了个颤,他一把推开男人,自己翻下了沙发。
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耗尽了,林慕像只死鱼烂虾一样四肢投地,扑在地上呕吐。
他刚才脑子里几乎炸开了,不知道是谁在他的身上,想象了无数张面孔。
得知是傅尧和贺文超的联手计划后,又想到那颗糖果,如果他真的吃下了,在所有的同学们面前,像娼倌牛郎一样去抱着贺文超不放,甚至完全抵抗不了对方的下流和猥.琐,屈就于一场他人的狂欢。
那他会成为什么?
会比他吐出来的呕吐物更恶心人么?
“呕……”林慕吐的头晕眼花。
韩晋过来擦他的嘴和身子,又想扶他起来,可林慕再次一把推出去,拒绝了。
即便最后是韩晋来救他了,也没能让他好受多少。
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从男人的手掌心跑出来,自以为是去拥抱了一场自由和友谊,可事实证明,没了男人的掌控,他连最基本的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难道他是一只已经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离开笼子,蠢到连基本的生存都不会了吗?
林慕跌跌撞撞自己往门口走,但头重脚轻,终于还是一头栽倒下去,被男人捡进怀抱中。
……
第二天,林慕还没从床上爬起来时,就收到了管家的通知,男人替他办理了暂时的休学,称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先让他在家住一段时间,落下的功课,韩晋亲自帮他补。
林慕没有拒绝,因为拒绝不了。
他大约在家呆了两周左右。
这两周时间,韩晋天天都在家,从早到晚的辅导他功课,两人经常呆在书房里,一整天都不出来。
韩晋感觉的到,在他的身边时,林慕只有学习的时候是比较放松的。
韩晋授课用的是一支钢笔,用了好多年了,但看起来还很新,男人特别的爱惜。
课间的时间,一只叫做灰灰的鹦鹉经常跑到书房来,闹人的清净。韩晋一般会赏它一把鸟食,然后亲自送它回笼子里,但是不舍得关鸟笼的门。
男人手上还有一条红绳银铃的链子,戴在左手上,林慕嫌教课的时候吵,男人便取下来了,放在枕头下面。
钢笔,鹦鹉,红绳铃铛,都是阮阮的东西,林慕跟了男人不久,这些元素就一直在男人身上,但林慕就是不见那位白月光的真面目。
如果阮阮能回来,男人就不会要他了。
“阮阮呢,你这么爱他,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回来看你?”
“他应该回不来了……”男人一边看着他,一边回答了他的提问。
林慕忍不住的啃指甲,“那、那你能找别的替身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韩晋垂头看手册上的习题,林慕刚刚做的,错了一大半,状态已经不太对了。
韩晋顿了一下,才道:“你和他很像……你是无法被取代的。”
手指甲瞬间啃了一圈,林慕拿紧张、失望、愤怒的表情看着男人。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宽大的手掌有些颤抖,“……今天就学到这里吧。”
林慕瞬间从座椅上弹起来,逃回了房间,并第一时间反锁了门,然后扑去床上,紧张的翻着床头的日历:离他重返学校,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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