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万块毕竟是崽崽转款费用,我们一大老爷们的花销崽崽的钱装自己屋子,这人我丢不起,您说呢?”
宫汐潮:……
这个该死的人类!
但无法反驳。
宫汐潮在原地散发冷气制冷,冲着尘土灰扬的空卧室生气。路辞旧电话响了,一看是波子来电,知道人估计到了找不上门,接起了电话。
那头果然传来:“歪歪歪,路哥在哪呢?十字路口特别大,你人呢?”
“我下去接你,你等着。”
路辞旧十分热情的去接小伙伴,这可是今天劳动力,所里一大堆活呢。严俊波的途安就停在路边,见到路辞旧下来,拍脑门说:“我这眼睛,这么大的院子刚怎么就没看到。”
“估计是天气热,辛苦了辛苦了。”路辞旧知道怎么回事打哈哈。
严俊波也没在意,“东西都在后备箱,你说买只鸡上来,我买了俩,一只烤的一只白切鸡……”
这时候严俊波还不知道他定位‘劳动力自带伙食’上。
大学四年,两人脾气相投,关系比较好。严俊波本地人,家里做生意有点小钱,算是个小富二代,从小在学习上不开窍,要说高三毕业家里也能送国外镀个金留学,但严俊波不乐意直接该怎么怎么。
可以说小富即安,也可以说胸无大志。
他自己挺快乐的。
路辞旧东西不多,一个大行李箱一个手提木箱子,他自己拉着东西,严俊波拎着两只打包鸡,还有一袋子水果,笑说:“见面礼,给我大侄子侄女的。”
“严少这里请了。”路辞旧笑嘻嘻在前头开路。
一洒四守在门口,乖乖巧巧的小模样,路辞旧说:“严叔叔来看看我们,还带了水果和鸡,我们中午吃。”
小一一听鸡眼睛亮了,对这位严叔叔特别有好感。
孩子们乖巧叫人。
“好好,都好,你们可真可爱。”严俊波也没想到所里孩子们真个顶个的漂亮,不是路哥吹牛。
洗了水果让小孩在院子里吃。
“齐齐整整的,还漂亮可爱,谁家父母这么狠心啊。”严俊波小声说。
收容所一般接收的都是先天残疾的,很少有父母会丢弃身体健康的。路辞旧心想你面前的都不是一般小孩,会变身那种,话里岔开说:“我想去镇上买点东西,攒了好几天就等你了。”
“……”严俊波。
“行叭,谁让你是我路哥。”
“我先放行李。”路辞旧将行李放好,正好跟宫汐潮打个照面,熟练且无比自然说:“我去镇上买床订家具,家里孩子就麻烦你看着点了。”
宫汐潮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睥睨人类:“你把我当什么?”
免费带孩子阿姨啊,不然还能什么,雕吗?路辞旧心里想着,面上笑说:“所里就一张床,我可以和孩子们挤一挤的,就是宫先生你……”
宫汐潮顿时黑了一张脸。
这个人类太奸诈了!
路辞旧见好就收,笑眯眯说:“那所里孩子们就拜托你了。”
挨个跟孩子们叮嘱了遍,路辞旧便和严俊波一起下山。其实山海收容所所在的海山是最矮的一个小山丘,都不算山,还在下半坡上。
“刚那个长头发男的你认识?”严俊波发动车没忍住问。
路辞旧一看兄弟表情不对,“怎么了?”
“那位——呃你自己搜本地新闻,云岚社区抢劫,早上才发生的事。”严俊波开着车嘴里嘟嘟囔囔,“你自己注意点,荒郊野外的,你和孩子们注意安全,别什么人都信,大男人长头发看着不怎么像好人,虽然后来说是误会……”
路辞旧打出关键词,页面新闻跳了出来。
早上七点十八分云兰社区临街铺面一管局被抢砸,派出所出动,动手的是位长头发男人,但老板哭着哀求说误会,不用报警……
新闻配了图。
宫汐潮长发侧影,以及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一众,包括那位人渣男妖。
干得好!
“他看着头发长脸冷脾气不怎么好,人还是挺热心的。”路辞旧看着新闻,才知道一管局就是一野鸡无证管理局。
呸!
有车方便,路辞旧早已列好了清单,菜种子、铁锨、头、灯泡、毛巾这些买好放车上。又去了家具市场,一米三五的单人床四张,两张一米五的床,床垫、被褥。
路辞旧大概算了下钱数超了,问了下老板,果然。
现在花的是他攒的六千四,昨天给小二看病花了六百多。
“……老板,一米五的床不要了。”路辞旧默默流泪到天明。
老板:“两张都不要了?”
“嗯。”路辞旧想孩子们淘汰下来的一米八大床,他和宫汐潮凑合凑合就行了,都是大男人也不在意这个,没必要买新床了。
就是按照宫汐潮的尿性,一间屋变两人睡,两张床变旧床估计要炸。
路辞旧:……
这位带孩子阿姨麻烦退货谢谢,不要了。
退货当然是不可能的,打又打不过。路辞旧硬着头皮确认了订单,加了个衣柜,盘算着怎么套路宫汐潮那个雕。
在家具市场打听了装修工,磨完算好价,十平米的水电走完加瓷砖淋浴马桶,大概两万。剩下的一万要买热水器、洗衣机,还有小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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