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十字星输了……”
余景树轻轻吸气,将手中凉透了的咖啡放回桌上,但却不慎将它放在边缘。
砰然一声。
咖啡杯碎裂一地,但是余景树目不斜视,只是怔怔地看着屏幕中的结果。
“一个历经三百余年的跨国银行,现代转型最成功的银行之一,输在了一个民间黑客的手上……”
他在喃喃自语。
“Signale,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出自我们华国,对我们来说是福是祸?”
……
纽约。
Epiphany的成员也同样见证了这一刻。
因为Fennel注资超过一百万美元,为的就是在最后一关的通关证明——
在那条交易记录里,植入Epiphany的象征,那只光明女神蝶!
只要Signale点击了链接,那么他就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聊天室。
全世界都在注目着的那个男人——那个即将卫冕成为“世界第一黑客”的Signale,现在就在他们的聊天室里。
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令人感到战栗。
【Fennel:Hello.】
【Signale: Hello.】
【Fennel:我终于再次等到你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Fennel:加入我们,我需要你的技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黑客,是无坚不摧的最强兵器,你就是互联网上的神,我们可以一起达成从未有人完成过的伟业!】
【Signale:..】
【Fennel: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们,但是这一次我带着100万美元的诚意而来。我们的成员已经达到二十余人,还有超过400名兼职人员。我们的网站已经全部完工,我们的背景信息涉及全球30多个国家。】
【Fennel:我们的信条是“信息自由才是真正自由”!我知道你来自华国,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白鹰国针对华国的一项机密文件,我将会在明天凌晨将它公开泄露,作为我们最大的诚意!】
【Fennel:这些通过隐瞒真相来维持政权的政府已经腐败透顶,只有将他们阴谋公开,才能真正让人民获得自由!】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
Fennel始终没有等到Signale的回应。
但是,上一次他的邀请,Signale是直接毫不留情地进行了拒绝。
而这一次,沉默本身就代表着一些东西。
——至少Fennel如此认为。
他满怀着野心、抱负,甚至是单纯到接近天真的理想之火,还有那无与伦比的自信与期待,对Signale再次抛出了橄榄枝。
【Fennel:Expect us.】(等着我们。)
……
北京时间12:01分。
楚英纵焦躁地站在警局的门口,毒辣的太阳晒得他汗流浃背,但他恍若未觉,甚至不知道挪动一步,在树荫下乘凉。
他拿着手机,内心只觉得惶恐不安。
虽然时夜在不久之前给他回了消息,可是很快他又不回答自己了。
——怎么回事,学弟去哪儿了?为什么说话莫名其妙的,难道被绑架了吗?
一个成年的男大学生,没有失踪,能回短信,怎么看都好像没有危险。
就算楚英纵现在闯进去报案,多半也会被民警当作开玩笑吧。
可是,他现在就很想看见时夜。
想看见时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或者哪怕听他说两句很欠扁的台词……好过现在莫名其妙地失踪了3、4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
对了,时夜的时间表里不是应该每天都来心理咨询室一次的吗?
他足足三天没有来,问题一定很严重啊!
楚英纵莫名烦躁,将脚边的易拉罐踹开了三米远,吓得旁边的行人绕着他跑了。
他拿起手机给徐老师打电话:“时夜没去过你那边吗?”
徐老师也正在奇怪:“是啊,他也没有找你?”
楚英纵拉扯开自己的衣领,只觉得自己热得呼吸困难,就单刀直入地说:“把他的紧急联系人电话给我!”
徐老师说:“啊?按照规定……”
“我找不到他人!”楚英纵说,“至少三天了,他明明答应我这周不会失踪的,但是他现在就是失踪了!你别管规定了,我现在想杀人!!”
他说话超大声的。
徐老师吓了一跳,连忙说:“等等,我问下他的紧急联系人,让他联系你。”
楚英纵在烈日下转着圈,他难过极了,也愤怒极了,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他在想,时夜明明答应过他的啊!
不是说好了,这周还会再见面的吗?为什么要这样闹失踪……
突然,楚英纵的手机响了,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楚英纵不假思索地接了起来:“喂?”
“你好,我是时夜的监护人。”电话的对面是一个苍老而有些熟悉的声音,“时夜已经三天没有联系我了,听说你是他最近最好的朋友……”
“我是楚英纵。”楚英纵立刻说,“我觉得时夜的状态很不对劲,虽然我没有理由……但是,但是我现在必须看见他!不看见他我就、我就去砸警局!”
一墙之隔,警局门口坐班的门卫,向楚英纵投来了狐疑的目光。
“冷静点。”电话那头的老人说,“我见过你,楚英纵是吧?我是牧江天。”
是牧教授。
楚英纵稍稍找回了点理智,说:“嗯,是,我和时夜过去医院看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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