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位老人问道:“这孩子怎么看上去面熟啊?”
牧江天道:“你还记得04年E市那个案子吧?那个楚队办事利索,人也长得精神。这个就是楚队留下的孩子。”
老人露出恍然的表情,说:“可惜了。”
楚英纵知道他们在说自己的父亲,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话。
牧江天神色和蔼,说:“好孩子,别紧张,随便聊聊家常。”
旁边的老人略有些调皮似的,揶揄牧江天道:“我看你这么喜欢这孩子,他也来医院给你摔盆了吧,既然关系这么近,怎么不干脆认作干孙子算了?”
牧江天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道:“那不行,那可要出问题的。”
楚英纵脸色腾的红了起来。
边说边笑间,一把麻将打完了,楚英纵还被拉着出不去。
护工看了看他,打趣道:“老爷子们估计不知道,这孩子就是那个屁股被夹了的……”
楚英纵:“……”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那还真是天生的缘分了!”一人道,“小伙子一看脸就是福相好,阳气旺,怪不得一来我就觉得屋子里暖和了。”
“是个好小子,要不然给我当干孙子吧?”另一人则道。
牧江天就给楚英纵介绍了起来,轻描淡写地介绍道:“这个瘦高的是你刘爷爷,管D市这边军事演习的;这个眼睛不太好使的是你王爷爷,教育总局里刚退下来的;这边这个就姓蒋,还在北斗项目里的……”
“去!什么叫眼睛不好使!我健朗的很,比你多吃一大碗饭,饭里几粒米都看得一清二楚呐!”王老爷子啐道。
楚英纵头晕目眩的,被老爷子们围了起来,不但挨个拍了拍肩膀,还赞许了一下他的屁股……
然后牧江天就催促道:“快喊人啊,小伙子要知道讲礼貌。”
在他的威严下,楚英纵腿一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当了孙子:“刘爷爷好,王爷爷好,蒋爷爷好。”
“哎!”
老爷子们喜笑颜开——大约是到了这把年纪,看着这么个年轻精神的小伙子便觉得喜欢,又感念于楚队因公殉职的功绩,以及楚英纵的好运气救回了好友牧江天,也就这么默认了下来。
楚英纵然后又收到了一串佛珠、一块玉和一支手表,作为当了新孙子的红包,然后就被轰出了病房。
“乖孙儿,等我们先打完麻将啊!”爷爷们说。
牧江天躺在床上,调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小帅哥,我等你也成我乖孙儿,啊。”
楚英纵:“……”
老爷子们真的打麻将打了大半天,直到晚饭后才走。
这时楚英纵和时夜已经不得不回去了,否则学校关了门,便进不去宿舍了。
楚英纵一时间还没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三个爷爷的事实,有些怯生生地挨个喊:“王爷爷再见,蒋爷爷再见,刘爷爷再见。”
刘老爷子毫不客气地率先笑出了声:“这孩子!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害羞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
老人们拍着大腿齐声笑他,差点没让楚英纵钻到地下去。
“?”
一边的时夜一如往常,完全get不到他们的笑点,平静地说:“还有牧爷爷再见。”
楚英纵:“知、知道了!!”
两个年轻人走后,牧江天还是很有触动的模样。
老人们打趣道:“阿夜怎么跟着我孙子喊你爷爷啊?”
“就是就是,我以前也没听阿夜这么喊过。”
“噢哟,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说的来着……这孩儿果然是个锦鲤!哈哈哈哈!”
“我看你呀,大难不死,后福就来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说不准还要在你后面走咧。”
……
时夜和楚英纵两人回了学校,赶在关门之前进了宿舍。
宿舍里的东西还是昨天的模样,楚英纵充满嫌弃地丢掉了放了一夜的辣子鸡,把房间里收拾了一下。
做这些的时候,他还是撅着半边屁股……其实还有点点青紫。
时夜见了,就问:“屁股……”好了吗?
熟料,楚英纵只听见两个字,就瞬间回头炸毛:“不行!你不能问!”
时夜:“?”
楚英纵恼羞成怒道:“早就彻底好了,以后不准提‘屁股’两个字!”
时夜:“嗯。”
楚学长虽然把话说得硬气,但他的屁股肉到底还是软的。
半夜里,时夜听见他熟睡中翻了个身,大概不小心撞到了淤青,疼得“嗷”的一声就醒了。
接着,楚英纵就偷偷摸摸地爬起来,在自己书包里翻找那瓶药酒,打算随便抹一抹,止了痛就去睡。
没想到,黑暗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
他什么也看不清。
只感觉时夜修长的手臂突然环过了他的腰间,灼热的掌心贴在了他激痛的软肉上,烫得人一个激灵。
楚英纵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回身想去看,但却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轮廓,倾身过来笼盖了自己。
他怎么平时没有觉得,时小夜身量这么高,其实很有压迫力?
两人什么也没有说,但呼吸交织起来。
就着床边极度暗淡的月光,时夜摸到了那片绵软的地方,好像柔嫩的果实被一不小心挤压出了汁水,留下深色痕迹的地方总要疼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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