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嘛?”官聆视线一转,看到沙发上堆积而成的衣服小山,不解的问,“不住酒店了要搬家?”
“搬哪儿去?”梁泽转身继续在架子上扒拉衣服,“我一无业游民哪有闲钱买得起房啊。”
官聆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调侃,以牙还牙,“所以你是在为接下来的约会精心拣选行头?”
梁泽拿衣服的手一顿,蹙着眉心转过脸,“你是不是瞎?”
官聆耸耸肩,“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
“难怪这么臭。”梁泽嗤了声。
官聆:“……你一通电话把我叫来就是让我杵这儿跟你打嘴仗的?”
“总得聊点儿什么。”梁泽重新挑了件浅灰色的衬衫拎在胸前比划了两下,“不过很显然你不太会聊天儿。”
官聆扯了扯嘴角,心里冷笑连连,谁他妈不会聊天自己心里没点儿AC数吗?
梁泽扔掉手里的衬衫转身开始扒拉身后的T恤,视线扫过官聆额前那几绥耷下来的刘海,眉头一皱, “你睡午觉的地方连空调都没有吗?”
看,这就是不会聊天的表现,官聆心想。
不过既然梁泽没有直接拆他的谎,那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没有。”
“你这样不行。”梁泽说。
“我哪儿又不行了?”官聆无奈。
“发型,衣服,还有状态。”梁泽竖起食指摆了摆,“都很不OK。”
“我就是陪同着你去赴个约,”官聆翻了个白眼,“知道陪同的意思吗?你是鲜花,我就是那个衬托你的绿叶,你自己花枝招展就完事儿啦。”
梁泽偏头看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以为咱们合作几次了,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定位了才是。”
“我定得不对吗?”
“大错特错!”梁泽取了件素色T恤拿到官聆身前比划了一下,转身放回去又换了一件,一边比划一边道,“在这场看不到终点的角逐里,你才是那支需要我来衬托的鲜花,需要花枝招展的从来都是你而不是我。”
官聆盯着他手上动作,似懂非懂,“所以这就是你要求我骚一点的理由?”
梁泽没答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官聆被他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不自觉就烧了起来,气氛在刹那间又回到了官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那会儿,不同的是,尴尬中或多或少夹杂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我的意思是,穿得骚一点。”官聆及时给自己找补,把重音放在“穿”字上。
梁泽似笑非笑的将目光从他微红的脸上挪开,“你也可以身体力行,效果或许更好。”
话题拐到这里,实非官聆所想,但这话题是自己起的头,所以哪怕是被梁泽一通调侃,他也只好认了。
好在梁泽大约只是不喜欢在说话这件事上输给谁,见官聆哑口无言后也就见好就收了。
“赵亦欢约我是公事,”梁泽比划半天最后还是选了最开始拿的那件白T,又随手扯了条黑色运动裤一并扔到官聆手里,“经过上一次的事后,她对我应该没那个意思了。”
官聆接住衣服捧在手里,“那你叫我跟你同去干嘛?”
“以防万一。”梁泽说,“没有赵亦欢我爷爷也会找个李亦欢张亦欢来,赵亦欢在闺秀圈儿里人脉广,而且大寿那天来裕园的人也多,就算我爷爷找了替补来,那替补也会先找赵亦欢了解情况。”
官聆被他一通各种亦欢给听懵了,“所以呢?”
“所以,”梁泽强调,“只要赵亦欢约我,哪怕是谈工作签合同,你都得跟着我,而且还要表现得特别恩爱。”
官聆抽了抽嘴角,被“恩爱”二字闪了腰。
“咱们的角色现在可以完全反过来了。”梁泽说。
“反过来?”官聆不解,“怎么反过来?”
“上次在斯兰餐厅,你扮演的角色是抓小三儿的原配。”梁泽有理有序的分析道,“这次咱们得把角色换一换,换成我对你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让外人觉得我们情比金坚——”
官聆嘴角再次不由控制的抽搐起来,顺便抖落一胳膊腿儿的鸡皮疙瘩,无比嫌弃的打断他:“你这话真恶心。”
“这就是个比喻!一种修辞手法!”梁泽头一遭被人这么明显的嫌弃,显然有点儿接受不能,眉心不悦的拧成结,语气冷漠中带着满满的嫌弃,“你跪下来求我含我还不含呢。”
官聆心说我是说你这话太肉麻了恶心,你特么直接给我具象化了,不过经梁泽这么一说,本来只是肉麻的话就突然变得很有画面感起来。
官聆不由打了个冷颤,嘶了声,“更恶心了。”
梁泽:“……”
梁泽总结:“所以我说你这人不会聊天。”
官聆心中羊驼一百八十迈时速逛飙而过,有个声音嘶吼着呐喊:苍天请赐我一道闪电吧,一道劈死他,一道让我早死早超生。
当然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官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这还没活够一个月呢,哪能这么轻易又死一回?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他都珍爱生命。
所以当这句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他就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官聆打算不与梁泽计较谁比较会聊天的话题,摊着手里的衣服裤子问他,“干嘛?是要我帮你整理好挂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