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是画!”官聆着急忙慌的,像是害怕对方误会匆匆辩解,又像是迫于刚刚脑内的联想急于澄清,“关……关人什么事……”
“哦。”梁泽拿开手背到背后,啧了声略显失望的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答应了要多喜欢我一点所以才把我画得这么好呢。”他说完叹了口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官聆一听这话既尴尬又窘迫之于还有一丝庆幸,他刚刚差点儿就曲解了梁泽的意思,还以为对方话里的人指的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那个该是他自己才对。
不过想到梁泽是特意拿画廊的设计初稿给自己看的,官聆听了这话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梁泽显然是已经默认了他继续在画廊工作的事,但关于自己答应了要多喜欢对方一点的话,却好像并没有做到。
看到梁泽一脸失望的表情,官聆下意识脱口道,“也不是……”
梁泽本来就只是想逗逗他,也没想着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不过听到官聆解释还是稍稍有些惊讶,“嗯?不是什么?”
官聆抿了抿唇没吭声,低头摆弄桌上画了一大半的画,梁泽了然的挑起一边眉毛,“不是自作多情?”
官聆低了低头,似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是因为梁泽的明知故问还是因为自己那句脱口的解释,他拉开抽屉将画纸放进去,顾左右而言他,“请卫杰吃饭的钱我出吧。”
四周的空气正暧昧的冒着粉色泡泡,梁泽将官聆脸上的不自在看在眼里,只当他是默认了害羞了,心里美滋滋的,却听他提到卫杰,实在有些败气氛,便假装没听到,将话题绕回到了最初,一本正经的说,“很喜欢。”
“嗯?”官聆一怔,不解的抬起脸。
梁泽正笑盈盈的盯着他,眼里噙着一汪笑,四目相撞,像春日的暖阳,耀眼却不刺眼,他意味不明的说,“画和人,都喜欢。”
官聆被这么一双眸子锁着,竟有些挪不开眼,梁泽的话自动在脑海里生成了弹幕,左右滚屏来回闪着,频率太快,闪得他心如擂鼓心潮澎湃心慌气短。
真是犯规,他慌忙垂下眼睫,心下不由得想,这下自己怕是想不自作多情也难了。
他又想,梁泽这人还真是邪性,上回在电梯口也是被他这样看着,然后自己就鬼使神差的应下了那样的要求,刚刚也是……
他在心里腹诽梁泽的同时梁泽也拿眼神肆意的打量着他,将他微微泛红的耳朵尖和眉宇间的羞赧看在眼里,他不紧不慢的轻启薄唇,语气平静如波,“本来是打算等你将画完全画好后再说的,不过……”他故意拖长尾音,官聆好奇的抬起眸子,梁泽顿了两秒继续道,“没想到你把我画得这么传神,心情一好,要不就提前让你高兴高兴吧。”
官聆眨眨眼,刚刚的赧然已经被好奇所替,他问,“什么?”
梁泽往前跨了半步,上半身微躬着往前凑了凑,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梁泽这样的姿势便将自己居于了下方,官聆没料到他会突然凑过来,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腰背上却突的横过来一只手,将他整个人往前捞了一把,官聆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扑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撑着桌面才没撞到梁泽的脸上。
梁泽微仰着脸看他,官聆居高临下的将视线落到梁泽脸上,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姿势过于暧昧,刚刚才因好奇心消减下去的澎湃心跳又咚咚蹦哒了起来,官聆撑在桌面上的双手不自觉的微微曲起指头,他抿了抿唇想清清嗓子,却发觉嗓子眼干得可怕。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微微启唇,“你……”
掌在他腰侧的手收了收劲,迫使他整个人又往前压了压,大腿撞在桌沿上,有些闷闷的痛,但比起近在咫尺的迫使他心绪纷乱的这张脸来说算不得什么。
梁泽看似平静,其实内心也并不比对方镇定多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个重大决定般,启唇时喉结滚动,“我们假戏真做吧。”
官聆有一瞬间的呆愣,呆愣过后便是如潮的慌乱和迷茫,迷茫中还带着几分下意识的羞赧。
他不由想起那晚在车里,这话分明是自己先说出口的,恬不知耻与人十指紧扣的也是他,如今说话的人换成了对方,自己的双手撑着带着凉意的玻璃桌面,可腰背上那只手却像是燃着火,烙得他整个腰整片背都跟燎着了似的,毛孔似要炸开了,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不听使唤的逆行了。
明明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个,却让他没来由的生出强烈的压迫感来,呯呯蹦哒的心跳像是突然被人摁下了暂停,明明自己从小学到大学都成绩优异年年拿奖,此刻却像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脑子里像煮着一锅沸腾的粥,咕噜咕噜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掌在他腰侧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轻摩擦了两下,带起一阵席卷心头的痒意,官聆骤停的心跳像是突然碰上了什么开关,咚咚咚蹦哒得比之前更欢快了,似要冲破胸腔那层皮肉的束缚,他下意识扭了下腰,想避开那只箍着他作乱的手。
梁泽直接将这种无言的抗拒理解成害羞致使的欲拒还迎,指腹一收在他腰侧捏了一下,力道不重,嘴上催促道,“愣着干嘛,给个话呀。”
官聆像触电般,腰间被捏的那一片瞬间酥麻一片,刷刷往四周漫延开来,偏偏梁泽还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等着他回话,官聆一张脸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张了张口哑声问,“给……给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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