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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泽倒靠在车门上,动静挺大,官聆倒靠在他身上,驾驶座上的司机听到响动从车内后视镜将两人扫了一眼,心说怎么这么倒霉拉了俩醉鬼,手上赶紧动作刚四面车门都落了锁,紧防后面喝醉的人不小心打开车门发生意外。
    梁泽顺势抬手在官聆脑袋上摸了一把,短发茬又尖又硬,刮擦着手心,带起一片酥麻的痒意。
    似觉得靠着人比靠着靠背舒服,官聆只轻轻挣扎了两下就作罢了,干脆整个人都靠在梁泽身上,只是不悦的抬手在脑袋顶上那只不安分的手上胡乱拍了一下,说,“你自己没有吗?”
    “摸自己不好玩儿。”梁泽理所当然的说。
    官聆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又突然想起刚刚那句附着在他耳边的轻声低语,他睑了睑眉,说,“你先问,我答对了再说我想要什么。”
    梁泽本来就只是逗逗他,这事儿揭过也就算了,没想到官聆会主动绕回去,想了想突然握住对方的手,指尖延着对方的指尖滑下去,变成紧扣的姿势,说,“那天你这样抓着我,说了些什么?”
    紧扣的十指,骨节与骨节间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烫得很,那热度像要沿着毛孔灼烧进骨头里,官聆下意识想抽手,却被梁泽用力扣着,没抽开,思绪不由寻着梁泽的问题回到那晚车里的情形。
    我们假戏真做吧。
    高富帅就得配穷小子……
    远在天边……
    每一句话都跟烙过的铁似的,烫得人胸腔都跟着发起热来,官聆的记忆力确实很好,哪怕今晚喝得比那晚还多,被梁泽这么问起时却还是将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忆了起来。
    只是他脸皮薄,实在说不出口。
    “我弃权。”他缩头乌龟似的说。
    梁泽看出他是不好意思,只挑了挑眉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也没咄咄逼人的往下问。
    出租车驶过斑马线停在左转道里,红灯显示还有二十多秒,官聆仰躺在梁泽肩膀上,视线落到那不断倒数的红色数字上,刚刚泛起的羞窘好像也随着这倒数消减了不少,待变成了绿灯,车子重新起步后,他想起酒桌上梁泽给卫杰支招时说的话,脸皮突然就厚了起来,微侧了侧脸问旁边的人,“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不带调侃,没有试探,语气带着五分笃定三分天真两分得意,不等梁泽回答便自说自话的道,“你之前说我们也算朋友。”说完又开始自我剖析,“喜欢可以从朋友做起……真心喜欢就为对方改变……你吃路边摊都吃到医院去了……”
    梁泽看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好笑,扣着他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拇指在官聆的指背上轻轻摩挲,似无奈,又似一语道破后无从辩解,他说,“你说是就是吧。”
    官聆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撇撇嘴,又听梁泽问,“那你呢?”
    官聆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哪怕下午被梁泽搂着腰亲着唇稀里糊涂的坐实了这关系,他也只在心里偷摸猜测过,从来没有深入探究过,直到此时被梁泽反问。
    他怔忡着,感受着梁泽指腹在自己指背上带起的丝丝痒意,像被人拿了根儿羽毛往心尖儿上挠似的,不算抓心挠肝,但不容忽视,而且还挺舒服。
    撇开之前为圆谎而迫不得已说过的那些谎话,单凭这一整天的心历路程和胸腔里时不时的悸动,他郑重的点点头,倒比梁泽更为洒脱的道,“有点儿。”
    梁泽摩挲指背的动作一顿,不满的道,“就一点儿?”
    官聆啧了声,想起之前梁泽答应他继续在画廊工作时提到的要求,说,“那明天再多一点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活了!我不该写梁哥急性肠胃炎,报应到自己身上了,我对不起梁哥,我错了!
    第122章
    出租车开到豪景外面的路口停下, 目的地到了,司机摁亮车内顶灯推上计价器,扭头说, “两位帅哥, 到地方了。”
    官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听到说话声掀了掀眼皮, 被车内的灯光刺了下眼,复又闭上了, 缓了三四秒才又缓缓睁开,左胳膊被人轻拍了两下,梁泽说,“下车了。”
    官聆这才如梦初醒的发觉自己居然躺在梁泽臂弯里,梁泽瘫倒在座椅里, 自己则瘫在他身上,脑袋还枕着人家的肩膀……视线落到驾驶座上司机后脑勺上, 官聆腾的坐直了身体,搓搓发烫的脸,嗯了声算是回答了。
    梁泽推开车门,一条长腿跨出去, 视线掠过计价器, 一边掏出钱包抽了张百元红票出来,递给出租车师傅说,“不用找了。”
    官聆睡了一会儿,脑袋有点儿懵, 思绪也有点儿跟不上趟, 直到梁泽倚着车门叫了他两声才完全回了神,视线定在不远处的豪景大门口时, 官聆才恍然的拍了拍脑门儿说,“我就不上去了吧。”
    梁泽抬腕扫了眼时间,微垂着眸子看向他,将手伸进车里,点点表盘示意官聆看看时间。
    官聆借着车内的灯光凑过去看了一眼,“九点半,还早啊。”说完转了转眼珠子,“反正都坐车上了,我就搭这车回店里吧。”
    官聆有个习惯,一转眼珠子心里必定盘算着什么小心思,他自己可能没发现,但梁泽却是老早就注意到了,遂躬身探了半个身子欺进车里,凑近官聆低声逗他,“你是不是害怕呀?”
    凑得太近,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耳垂边缘,官聆下意识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想着车里还有别人,耳根都烧着了,却还佯装没事人般不以为意道,“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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