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里浓浓的看不起是几个意思?艾辰被他这眼神给伤到了,在虚荣心和好胜心的双重驱使下,艾辰放弃了跟对方废话下去的打算,决定直接上手抢回来。
抢包人却是早有防备,在艾辰伸过手去的同时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艾辰只堪堪抓住了手包一角,也不知是不是心头的那股拧劲儿起来了,他死死捏着那一角硬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那咱们就耗着,”艾辰因为死劲脸都憋红了,他瞪着眼前看似瘦弱实则不仅挺能跑力气还不小的男人,恶狠狠的道,“这样的包我随便就能买几十上百个,但我今儿还就不想放你走……”
话不没说完,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艾辰想也没想便张口喊道,“抢……”
眼前银光一闪,‘劫’字因为手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卡在了齿缝,连带着前面已经发出声的‘抢’字儿都被迫转了好几个音,幻化成了一道别具一格的叫喊。
蓄在指尖的力道因为手背上那道剧烈的疼痛瞬间失了力道,红沿着虎口与食指和中指间的指缝流过,滴在了青灰色的水泥地。
艾辰的战斗值瞬间降了大半,抢包人一把拽过包,眼睛极快的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半点儿没迟疑的转身朝前快步跑了去。
娄巡直接忽略了艾辰那句算不上威胁的警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了过来,脚尖刚拐进巷口便见叶文柏狼狈的靠在石墙上,半佝着上半身指着前面跑出几步的人又喊又骂。
艾辰听到声音一脸痛苦的转过脸,当对上娄巡那张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了,不过是个非常理性的人,过往恩怨可以先抛到一边,眼下的事最重要。
“你还在呀?”艾辰算是打招呼的几个字蹦出口后指了指前方,“快帮我追上他。”
娄巡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对助人为乐也没什么兴趣,他拉练了一下午还轮了两个小时岗,这会腰酸腿胀的,要不是心里记挂着从叶文柏这里讨回前段时间骑巡了一个礼拜的账,他都懒得走这么长的路跟过来。
艾辰见对方站着不动,着急的往前看了一眼,抢包的人估计听到脚步声怕再追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会儿都已经快到前面巷口了。
“你傻站着干嘛呀?”艾辰又气又急,最后垂眸看了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放弃了继续追的念头。
跑了两三条街再加上受了伤,艾辰脸上脖子上都是汗,汗水将奔路时垂落下来的刘海打湿了,这会儿正非常服贴的粘在额头上。
娄巡的视线从他布满汗水的脸上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了他微微抬着的右手手背上,说了句废话,“你受伤了。”
艾辰追了半天没把包抢回来就算了还被人划了一刀,血流不止的手背像是在变相的嘲笑他今晚这一英勇之举的成果——血亏。
艾辰烦躁的靠在石墙上,没好气的道,“我不瞎。”
娄巡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也不觉得生气,像是觉得艾辰此刻的脸色还不算难看一样,火上浇油的问,“那人抢了你东西?”
艾辰这会儿烦躁不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衣兜想给方池去个电话才想起来,他当时为了去扶倒地的洪惠玲下意识把手机放地上了。
伤口划得不算深,但挺长,不知道叶文柏是不是那种受了伤凝血功能比较慢的人,都这么半天了伤口上的血还亮晶晶的慢慢往外渗着。
艾辰又往兜儿里摸了摸,而后拧着眉看向娄巡,“你有纸吗?”
娄巡一怔,下意识往裤兜儿里摸去,两秒钟后掏出瘪兮兮的小半包烟,在艾辰颇为无语的目光下将里面仅剩的四根烟抖了出来,然后将烟盒纸递了过去,“凑合一下吧。”
我他/妈!
艾辰脸上的表情都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是比震惊还多了个不可置信才能呈现出来的表情。
艾辰憋了半天,实在没憋住骂了句脏话,“你脑子是不是被水枪呲过了?”
娄巡沉了脸,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这话可不像是会对一见钟情的对象随便道出口的。
艾辰也顾不得讲究和心疼了,直接脱了身上的西服外套摁在了受伤的手背上,手工西服质地虽然柔软,但往还渗着血的伤口上那么怼一下还是挺疼的,艾辰龇牙咧嘴的抽了口气,等那阵儿刺刺的痛缓解不少后才继续道,“还是说你故意跟我过不去呢?”
说到过不去,娄巡觉得自己比他更有发言权。
不过……他瞥了眼被艾辰用外套包裹着的手,“你确定要先讨论这个吗?”说罢不等艾辰回答又自了说道,“说到过不去,我作为一个在大太阳底下连续骑巡了七天的人,是不是比你更有发言权呐?”
艾辰自以为自己报复得天/衣无缝,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兴师问罪的一天,心下疑惑的同时面子上也有点儿过不去,当下脸色便愈发难看了,“所以刚刚你是故意不追的?目的就是想报复我?”
“这算不上报复吧,”娄巡啧了声,收回烟盒纸用食指将开口轻轻拨开,“顶多也就算个以牙还牙。”
艾辰张了张口,对对方的可耻行径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本来觉得没必要说,但想了想又觉得不说出来可能会被你曲解为默认,那也太亏了。”娄巡将手里的烟一根根重新塞回去,边塞边道,“我没你那么没品,也干不来打击报复这样事,刚刚之所以没有追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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