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又有人陆续撩开帘子进来了,穿着跟娄巡一样的黑色制服,全是生面孔,一会儿吃饭喝酒自己难免有些尴尬,不过……这也正是个跟娄巡套近乎的好机会呀。
艾辰这么一想就觉得刚刚那点儿尴尬瞬间烟消云散了,扯过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毫无心理负担。
娄巡本来在来的路上就想说聚餐的事儿,他要说了的话叶文柏肯定不会跟着来,但看着对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娄巡难得的生出了些怜悯之心,想着要不再帮一回吧。
“这就对了嘛,”李睿笑眯眯的在艾辰右手边的椅子坐下了,好奇的打量他的脸,“你这脸不会又是被抢了吧?”
“摔的。”艾辰睁眼说瞎话道,“走路玩儿手机,踩空了楼梯,直接脸冲地摔了个大马趴。”
“够狠!”李睿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而后眯了眯眼,“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眼熟?”
“还没谢谢你上次在宏泰路让我去你们车里包扎伤口呢。”艾辰说。
“嗐,我也没出力,”李睿一挥手,“不都是娄巡的功劳么。”
艾辰笑了笑没说话,不过话题好歹是被自己给绕过去了,李睿没再追着他问眼熟的事儿,转头就加入了那个叫大川的人的分手史里去了。
“咱俩换个位子吧。”娄巡指指李睿,“我看你说话还得犟个脖子够累的。”
“行。”李睿起身跟他换了座位,兴致勃勃的问赵川,“你那二十万彩礼就这么打水漂了?”
“怎么可能!”赵川义愤填膺的道,“那可是我和我父母的血汗钱,女儿找不到了就跟她父母要。”
“她这得算诈骗了吧?”张超啧了声,“报警立案得了,拖越久对你越不利……”
艾辰眼睛盯着面前的玻璃杯,耳朵竖得老高的听着八卦,冷不防耳边一道低沉的声音钻了进来,估计是刻意压着怕别的人听见。
“你要觉得不舒服就先走吧,”娄巡说,“不用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要是我问随便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
虽然艾辰已经摆正了心态,但这种场合难免还是有些尴尬,不过娄巡能想到这点他还颇为感动,但感动归感动,像这种套近乎的机会却是很少的,艾辰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要真走了还是挺可惜的。
他摇摇头,小声回道,“没事儿,就当多认识些人了。”
“他们都是大老粗,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一会儿喝多了疯起来更甚。”娄巡说。
艾辰啧了声,“我们总裁平时虽然讲究了点儿,但也不是跟姑娘似的那么娇气,你是不是有点儿多虑了?”
娄巡本来替他考虑,没想到反被对方‘教育’了一番,不由好笑,“那你就当我没说。”
不一会儿秦鹏等人都到齐了,他们组一共二十多个人,挤着正好坐两桌。艾辰以前搞婚庆的,跟人打交道全凭一张嘴,加上桌上李睿又是个话多的自来熟,一来二去也就跟桌上几个人熟了起来。
不过叶文柏终究是个有事儿没事儿就爱上娱乐和社会头条上溜达的男人,这张脸还是挺有标志性的,有两三个娄巡的同事都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叶文柏,都被艾辰笑着调侃了回去,“我要是叶文柏怕是也没机会跟你们一桌喝酒扯淡了。”
同事们也纷纷觉得这话挺在理,有个年纪看着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道,“不过你跟他长得确实挺像。”
“哎,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艾辰无奈的摆了摆手,“看来我得找个机会跟他做个鉴定,说不定我是叶氏流落在外的公子呢。”
此话一出便遭到了众人的哈哈哈,艾辰也跟着大伙哈了两声,无赖道,“叶大总裁怕是不可能顶着张猪头脸招摇过市吧。”
得亏了他脸上的伤,三言两语便将疑虑给打消了。
“没想到你还挺能入乡随俗的。”娄巡笑着跟他碰了下杯,“骂自己都毫不嘴软。”
娄巡的同事们估计是明天都休班,一个个喝得还挺猛,桌不不仅有啤的还有白的,两厢一混合酒量再好的人也有些挡不住了。
艾辰被迫轮番跟人喝了几圈儿,原本还端着的架子在跟几个人开了两句玩笑后也甩开膀子放开了,这一个多月来,他人前人后的端着,这会儿才算是找回了些自我。
娄巡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艾辰摸过杯子跟他撞了一下,扯着嘴角道,“干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发现你是挺不拘小节的。”娄巡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这总裁当得半点儿架子都没有,活像个假的。”
假的二字像个咒似的钉在了艾辰脑门儿上,他颇有些涣散的眼神立马清明了,瞪着娄巡看了好几秒才拍着胸膛道,“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娄巡啧了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几杯呀就醉成这样了。
娄巡见他这样,也不敢再敬他酒了,怕一会儿喝倒了麻烦的是自己,再加上一桌人跟他也确实不熟,娄巡打过招呼后也就没人再劝他喝了。
但喝到兴头上后谁还记得这些?艾辰兀自消停了一会儿才感觉胃里空得厉害,闷头吃了点儿菜把肚里存了些货后,一桌人又举起了酒杯,说敬谁他没听清,反正旁边的人举杯子他也跟着举杯子。
原定晚餐结束后还有续摊儿的,秦鹏自上次跟娄巡聊过之后发现这小子很会来事儿,餐后的娱乐局自然不可能把人落下,娄巡顾及到自己带来的人,三推四阻了半天,最后笑着让他们把费用算自己头上秦鹏才没再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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