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说道:“那边来的太快嘛,而且伤口也不深,不疼,真的。”
韩熠看看魏舞再看看燕川,虽然他现在很关心燕川的伤势,但是想了想好像他不太适合留在这里。
是以他说了句:“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他说完就转头去找阿呆。
此时阿呆已经指挥着人将刺客的尸体都排在了一起。
韩熠走过去没有先看那些尸体,而是先观察了一下阿呆,发现他手上有两道伤口便问道:“受伤了?先去处理伤口吧,其他兄弟伤亡如何?”
阿呆随意摸了一下手上的血迹,一脸不在乎说道:“多谢少良造关心,不过是小伤。”
韩熠有些无奈:“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不当回事?阿徵是不是也在这样?”
听到韩熠提起颜徵,阿呆脸上的表情便的特别虔诚,他开口说道:“我如何能与王孙……公子比?当初公子受伤都未曾休养,带着我们打退了赵国,否则赵国未必会有退兵之意。”
韩熠心中一紧:“他当时伤的重不重?”
阿呆立刻说道:“伤口深可见骨,当时公子一声未吭,如果不是结束之后他自己喊了军医,我们都不知道!”
韩熠顿时心疼的不行:“他居然还学会瞒着我了!等他回来再跟他算账!”
阿呆听后这次是真的呆住了,他忽然想到之前颜徵曾经叮嘱过他们不要跟韩熠说他受过伤的事情。
不过因为他跟韩熠接触的也不多,是以这件事情直接被抛到了脑后。
这要是少良造真的记下来回头找他家公子算账……他会不会被公子收拾啊?
韩熠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记心里就行了,眼前最主要的是先搞清楚这些刺客的身份才行。
韩熠看了一眼那些刺客的尸体就没有再多看,他转头看着阿呆问道:“怎么没有留活口?查出都是什么人了吗?”
阿呆回过神来说道:“啊,这些刺客都是服毒自尽的,没来得及阻止他们,不过,刚刚从他们之中一个的身上搜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褚家的家徽。”
“嗯?”韩熠扭头看过去,手上垫着一块布巾从阿呆手上接过来一块带血的令牌。
韩熠看了一眼转头说道:“去将非郎君请来。”
褚非过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狼狈,看上去灰头土脸的。
毕竟整个队伍都去保护韩熠了,他跟褚世英只能小心躲藏,褚世英又行动不便,自然更加艰难一些。
也亏了那些刺客都认准了韩熠,压根没打算找他们的麻烦,否则他们两个只怕要交代在这里。
不过韩熠看着褚非狼狈的样子,笑了笑说道:“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在驷车庶长那里,这句话好像不太有用。”
褚非正在用袖子擦脸,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韩熠半晌问道:“你有证据了?”
韩熠伸手将那块令牌递给了他。
褚非看到令牌的一瞬间,瞳孔放大了一下,他镇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接过来认真看了看,抬头看着韩熠说道:“的确是我家的令牌。”
韩熠见他这么镇定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你不怕?”
褚非摇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怕也无用,无论这块令牌是不是阿爹亲手交下去的,这个罪名……都要我褚家担了。”
韩熠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刚刚那一瞬间韩熠首先想到的就是栽赃嫁祸。
谁家刺客出来还带着身份表记?是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而且带的还是家主才能亲自赐予的带着家徽的令牌,这就更可疑了。
当然如果非要狡辩的话,也可能是驷车庶长故意这么做,好让别人不再怀疑他。
只是如今这个情势下,一动不如一静,只要有什么事情能跟驷车庶长联系上,颜子荐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韩熠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褚非忽然跪下大礼参拜说道:“咸阳种种我不知晓,亦无话可说,只求晸悦伯能留家父一命,非……非通典籍,略知术数,愿认晸悦伯为主!”
韩熠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你求我也没用啊,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说了算的。”
他是真的被褚非吓了一跳,褚非这意思是为了救他爹愿意当自己奴仆的意思啊。
这年头的奴仆可不是口头上的,而是真的要入奴籍的!
褚非摇头说道:“晸悦伯未免太看轻自己,您才华横溢,王上必定是重视您的,您说的话他会听,只要能留家父一条性命,就算贬为庶人我亦心甘情愿!”
韩熠无奈说道:“你先起来,这件事情等回咸阳再说吧,如果驷车庶长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这件事情就还有回圜的余地,如果他惹恼了王上……只怕是我也保不下他的。”
褚非站起来十分感激说道:“晸悦伯心思纯善,非感激不尽!”
韩熠失笑:“我还没答应你呢,你这样……我好像不答应都不行了。”
褚非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您能这样说我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韩熠是真的被行刺了,不管他有没有受伤,他如果要迁怒褚家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褚非也是看韩熠情绪平静,看上去不像十分生气的样子,这才敢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