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应了一声,带着肖楼和莫学民转身离开。
虞寒江跟着王爷来到书房,从怀里拿出密封的信件,恭敬地双手递给他:“这封密函,是陛下托微臣转交给王爷的。”
“哦?密函?”八王爷立刻从虞寒江手中接过了信件,拆开密函后,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也不知密函中提到什么事,王爷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目光迅速扫过信件,他才收起密函,微微一笑,道:“辛苦虞大人了。本王已经有整整四年未曾回京,也该回京都看看了。”
接下来,王爷又客气地训问了一些皇帝的情况,表达自己身为皇叔的关爱。也不知是真的关心,还是做给虞寒江看的。对于朝堂政务,还有朝廷的一些重要决策,他倒是只字未提,都说他是个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看来传言不假。
***
与此同时,肖楼和莫学民正跟着丫鬟在王府赏花。
镇江王府的面积大得惊人,整座王府环境清幽,亭台楼阁、绿树成荫,花坛的摆放错落有致,园林规划得极为讲究,其间还隐藏着一些风水布局,显然是经过专门的设计。
莫学民就是学设计的,看到这院子也忍不住在肖楼耳边道:“这院子的规划设计非常合理,应该是耗费巨资筹建的,都快比得上我们市的人民公园。”
肖楼也觉得走在院子里,处处都是景致,让人心旷神怡。
院子中间有一片巨大的荷花池,此时正是初秋时节,池塘里开满荷花,走在池塘边的鹅卵石小道上,还能闻见荷花的清香。荷花池边正好有石桌石凳,清风铺面,肖楼和莫学民干脆坐下来赏花,侍女体贴地给他们端来了几盘洗好的水果。
就在这时,一个脸上蒙着白纱的清瘦女子从荷塘旁边路过,她的身旁跟着的正是扎着利落马尾辫的刘桥,刘桥的手里还带着一个药篓。
肖楼和刘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看来刘桥身边的这位就是四小姐齐亦薇了。
身为王府的千金,穿着打扮却极为素雅,一身白色的衣裙,上面只有简单的银色暗纹点缀。头发上也没有华丽的珠钗,只插着一根木簪。
白纱遮住她的大半边脸,只露出眼睛和眉毛。
她朝肖楼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双眼清澈灵动,配上弯弯的柳叶眉,颇有种清丽秀美的气质,明明是个小美女,不知她为什么要一直用面纱遮脸。
刘桥跟着四小姐快步远去。
既然四小姐那边有刘桥,不用担心线索遗漏,肖楼对刘桥非常放心。
王府太大了,需要先摸清地形。
肖楼心生一计,突然说道:“我想如厕,劳烦彩月姑娘给我指路。”
“好的,夫人这边请。”那丫鬟立刻带着肖楼来到后院。
王府的厕所修建在很隐蔽的地方,丫鬟不可能跟着肖楼进去,指了路之后就在外面等,肖楼在拐角处用了隐身斗篷,穿上加速鞋,利用这点时间在王府里迅速地转了一圈。
镇江王府实在是太大了,他时间有限,只摸清了后院。
后院东、西、南、北方向各有一个院落,名字都取得十分文艺,是夫人和小姐们的住处。最僻静的角落里有一处很小的佛堂,肖楼看见一个容貌端庄的女孩儿正在佛堂里敲着木鱼念经——这位显然是王府的大小姐齐亦瑶。
龙森曾经提到过,大小姐清心寡欲,爱读佛经,平时闲了就一个人去佛堂抄经书、念佛经。肖楼发现这姑娘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极为平静,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跟林家大少爷有婚约,林大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天天混迹于青楼,也不知她是养在深闺里根本没有听说,还是对那位未婚夫毫不关心、毫不在乎?
肖楼的心中十分疑惑。
这位大小姐才20岁。女子风华正茂的年纪,她居然天天躲在佛堂里念佛经,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穿着华丽的美妇走过来,道:“阿瑶,今天是你父王的生辰,你怎么还在这里念经?快回去换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
齐亦瑶敲木鱼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地说道:“父王的生辰,每年有那么多宾客,够热闹的,我参不参加都不重要。”
妇人听到后脸色一变:“这叫什么话?你是王府的长女,哪有不去参加王爷寿宴的道理?你的三个妹妹都会出席今晚的宴会,还有林家少爷也会过来,听娘的话,去好好换身衣服,别让妹妹们比了下去。”
她说罢就抓住女儿的手腕,强行把女儿拖走。
齐亦瑶面无表情地跟着母亲离开。
不远处,四小姐和刘桥一起路过佛堂,同样目睹了这一幕。
刘桥疑惑地道:“大小姐不喜欢热闹吗?”
四小姐柔和的声音传过来:“嗯,姐姐她从小身体不好,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夭折,父王当时去江州城外的庙里求了个护身符,托师太把她养到十岁才接回家。她小时候是在庙里长大的,回到王府后也求父王修了个佛堂,平时闲了就去佛堂抄写经书,跟我们几个也不怎么说话。”
刘桥有些好奇:“那她怎么跟林家大少订下了婚约?”
四小姐摇了摇头,说:“父母之命,我们为人子女也只能遵从。”
刘桥在想方设法地探听消息,肖楼担心自己失踪被发现,迅速离开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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