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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椅宽大,两个人坐都还有空余。他端着提拉米苏在吃,景辛看出这很合他口味,也捧着盒子吃起来。
    戚慎吃完,将盒子丢给身侧的宫女,偏头看她吃。
    景辛被瞧得不自在,莫名就想到那一晚。她脸颊有些烫,但表现得很淡定。
    他眸子里渐渐涌起笑意,扯了扯唇角。
    “王上,您笑什么?”
    “龙椅坐着舒服么。”
    景辛点头。
    “想不想在龙椅上做,嗯?”
    “臣妾是在龙椅上坐啊。”
    景辛眨了眨眼,继续低头吃。
    狗男人啊啊啊,以为她听不懂吗,好歹小说里都这么写啊!
    戚慎不再逗她,问:“找寡人有何事?”
    景辛微笑:“臣妾来看看王上,也有一桩事想请王上的帮助。”
    他忽然俯下身来,手臂撑在扶手上,将她圈在了龙椅中。这一方空间太小,他越逼越近,景辛那口奶油没送准,蹭在了嘴唇上,她赶紧放下勺子抬手想擦,却被他握住手掌。
    这双深邃的眸子在眼前放大,看不见在想什么,即便笑着也是望不见底的。
    她几乎已经靠在了椅背上,知道躲不了,将提拉米苏放在膝盖上,腾出手勾住了他脖子。
    戚慎享受她这样主动。
    他滚烫的舌一点点舔舐掉她嘴唇上的奶油,所掠之下,都令她酥软了筋骨。
    “听说您把九师重新启设了,臣妾想让自己最喜欢的那位女诗人来当这职位,可以吗?她很有才华,也在此次文诏制上名列前茅。”
    “最喜欢?”
    景辛忙改口:“欣赏,臣妾是欣赏这样的才情。”
    戚慎挑着她长发把玩,唔了声:“爱妃从无政务上的事求寡人,寡人自当答应。”
    景辛松了口气,却总感觉哪里说不上来。她瞧了眼宫人,想示意戚慎接下来的事不宜让朱玉听到。但他对上她眼睛,并没有屏退这个秦无恒的心腹。
    她知他是有计划,直言:“但这文人有倔骨,这位女诗人曾因祖上被误判灭了族系,不想以戴罪之身入仕。”
    戚慎眼眸里的笑意渐渐敛下去。
    她知道自古皇帝再宠哪个妃子也少有要帮人大肆翻案。
    景辛靠在戚慎胸膛,像他把玩自己头发那般挑起他的一丝墨发在手指上绕圈。
    “王上,臣妾保证没有别的意图,这案子也许不难查,您有天威,他们都听您的。”
    她没有听到戚慎开口。
    就在她准备认栽放弃的时刻,听到戚慎的低笑。
    “那爱妃准备怎么报答寡人?”
    他眸底渐渐暗涌欲念。
    “臣妾给您做雪糕,半熟芝士,奶酥土司,曲奇还有各种饼干!”
    这些他听都没听过的点心成功冲洗掉他眸底的欲念。
    景辛见戚慎喉头滚动,颔首回答她:“饼干为何物?寡人想吃。”
    她笑起来:“臣妾明日就给您做,那此事就拜托王上了。”她凑到他脸颊亲了一下,一瞬间便起身退开,行礼说不打扰他。
    直到离开紫延宫景辛都仍觉想笑,竟有种调戏了戚慎的感觉。
    她走后,戚慎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吩咐成福去请顾平鱼。
    他在内廷上并无器重的心腹,却觉顾平鱼该是忠诚之臣。
    戚慎不再散漫慵懒靠坐于龙椅,而是脊背笔直,交代顾平鱼去查此事。
    顾平鱼微微一怔:“天子,是兴定十三年的沈氏旧案?”
    “唔。”
    “此事由臣一人去查?”
    “寡人会给你派一暗卫,随行护你。”
    顾平鱼不敢多问,行礼应下,忽听戚慎又道:“查一查沈氏的身世。”
    他诧异了下,这后宫只有一个沈氏。
    “臣遵旨。”
    夜晚,天际星斗密布。
    紫禁垣居中央,帝王星也,素来耀眼。
    戚慎提酒立于紫微楼,这是王宫最高的一处楼塔,高可观星,最适宜俯瞰重重宫阙与汴都街巷。
    宫门外,整座王都华灯初上,璀璨灯火蜿蜒不见尽处。
    高楼夜风起,暗蓝龙袍衣袂翻卷,他饮了半壶酒,这壶小,这点酒量并不多。
    成福却担心他龙体,硬着胆子道:“王上,可要唤景妃娘娘伴驾?”
    “司天台到哪了?”
    身后正有脚步声传来,虎贲领着司天台于寿之跪礼。
    “臣拜见天子。”
    戚慎远眺星际:“寡人寂寥。”
    于寿之顿了片刻,平静从容念起星象,与许多天际浩渺设想,亦有未来漫长时间长河里或可发生之象。
    戚慎每逢说“寡人寂寥”这四个字,他便会为其念起这些东西,不劝不问,天子也不会对他的过度平静感到恼愤,这好像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不过而立之年,却参悟天象二十载,这个天子并不好谶纬,戚慎只喜欢听他讲那些浩渺而不可触及之事。他也从无妄言兴衰,天子也从不曾命令他将天象与朝政牵强附会。
    末了,戚慎昂首提壶,那酒被他灌入喉间,也洒了许多,滴答滴答掉在阑干上。
    他笑:“那你上次所言是真?”
    “天子恐已自悟。”
    戚慎失笑,凭栏远眺许久:“退下吧。”
    景辛不知道戚慎还喜欢看星星,听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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