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绿的叶子很肥硕,晶莹的的水珠从叶瓣中沁出,就像天使流下来的眼泪。
“看!怎么样!养的老好了!”
司朗给司康曼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自从司康曼被从监狱里放出来之后也改变了很多。妻子李娜已经不在了,司朗又去外地上大学,家里就剩司康曼一个人。司康曼渐渐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每天都在医院里呆到很晚,有的时候就在病房前溜达,有的时候就独自在办公室里翻看着以前三口之家的合影。
法国人浪漫,从骨子里都透露出风情。司康曼幽默风趣,帅气多金。在李娜去世之后有不少追求者纷纷打探着司康曼的主意,但都被司康曼直接拒绝了。
他的各种社交账号和手机的壁纸和聊天背景全部都是他们三个人的合影,一直都是,未来也一直都是。
有的时候晚上失眠,头痛欲裂,在恍惚间就不由得会回想起陈旧的往事。
那是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帅小伙子,在法国的土地上长成了“别人家孩子”的样子。成绩优秀,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获得巴黎最权威的医院的特别邀请,成为了“新时代计划”中的一员。和他一起接到邀请函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学子,算是医学界的新生人物和未来的医学栋梁。
那时候跟各位成员见面的时候都是穿着宽大的无菌服,戴着帽子和大口罩。全身上下就漏出一双眼睛。那时候他们进行临床实习,他只记得给他递工具的那个女孩的眼睛好大,黑色的瞳孔很亮,像两颗刚洗过还带着水滴的黑色的葡萄。
那双眼睛就这样慢慢走进了他的心里。后来,司康曼在他26岁生日当天跟李娜表白了。她是他人生走到第二十六个年头上天所赐的厚礼。
法国人的浪漫是随时随地可见的,不做作也不刻意。就像万亩玫瑰田里的求婚,无需多言,我的心意就像这片鲜红芬芳的田野,四万朵玫瑰只为你开。
司康曼单膝跪在李娜裙边,手里捧着一个红丝绒盒子。
“这枚钻戒是我妈妈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现在,你愿不愿意收下她。”
二十年往事,一梦如云烟。
这世间上再没有一双眼睛能让司康曼动心,那四万朵玫瑰也再也没有一个盛开的理由。
如今,司朗已经二十岁了。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在这万千花花世界里活色生香。
“你俩这次该不会还要喝酒吧?”于斌拿着打火机把蛋糕上的蜡烛给点上了。
“不喝不喝,受不起那罪。我现在还能回忆起第二天早上头疼恶心的感觉呢。”柳曜从冰箱里拿出鲜榨橙汁。
“我手机里还有你俩上次和多的视频和照片呢!”于斌乐呵呵的抽着对面两个人脸色逐渐铁青。
“删了。”柳曜拿起切蛋糕的塑料小刀架在于斌脖子上。
“不行,这么宝贵的历史资料,不能随随便便就删了。”
于斌不仅没有删,还特意给他们三个拉了一个群,把那些黑历史都发在了群里。
司朗和柳曜对视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安静地进行着过生日的那些环节。
蜡烛点好,唱生日歌,许愿,吹灭。
然后就是伟大而神圣,简单又刺激的环节。
抹奶油。
这次为了让生日蛋糕更像那么回事,柳曜和司朗还特意去超市买的罐装的那种奶油。把蛋糕抹上一层之后还剩了大半罐。于是柳曜负责拿桶,司朗负责攻击。
攻击谁?
于斌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然后残忍的2v1就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斌哥你给我过来!”司朗一边哈哈哈一边追上前面那个飞滚的胖土豆。
“删不删?”柳曜也跟着喊,拎着罐子围堵于斌。
于斌虽然是个胖子,但他是个灵活的胖子,在宽敞的房子里钻来钻去,“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删!留着在你俩婚礼上放!”
司朗和柳曜听了,直接一个飞扑,把于斌飞扑在沙发上,柳曜手上扣了一大团奶油,满脸阴险的笑容。
“好看!拍照拍照!”司朗拿起手机给满脸奶油的于斌来了个面部特写。
“简直完美。”司朗把照片在于斌面前晃了一晃,“要么一起删,要么都不删。选一个?”
“不删。”于斌把手挣脱开,从脸上扣下来一块奶油一巴掌摸到司朗身上。
“敢偷袭我!”三个人再度陷入苦战,在沙发上嘻嘻哈哈的大闹了好长时间。
半个小时后。
“累死我了……哈哈哈哈哈柳曜你太好看了哈哈哈哈哈哈!”司朗笑的肚皮都要抽筋了,指着刘耀杀马特的发型。
奶油抹在柳曜头发上变成一条一条的,还向上立着。活像一个精神小伙。
“你可别笑我了,你也没好到哪去!”柳曜扔了个沙发垫子给司朗。
于斌坐在柳曜和司朗之间默默地不出声。因为他现在除了两个鼻孔和眼睛还可以隐约看得见,其他地方都被奶油糊了厚厚的一层。
司朗把柳曜和于斌搂在一起,举着手机来了张搞怪自拍,稍微修了修亮度,点击朋友圈,发送。
祝二十岁生日快乐,祝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三个人在柳曜家洗了个清爽的澡,于斌不想接着坐在这里当一个大瓦数的电灯泡,头发干的差不多就往学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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