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圭殊的动作,一阵清凉的感觉从梁仲柯的双眼处渐渐散开,令他感觉特别的舒适。
“好了。”
圭殊把手从梁仲柯眼睛上移开,放在背后,嘴角带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什么好了。”
梁仲柯眨了眨眼,对圭殊的动作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眼前这些恍恍惚惚的黑影是什么?
等等黑影?
梁仲柯伸手自己的手,定眼一看,虽然很模糊,但渐渐的他能看到自己手的影子。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手,那般白皙纤细,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手。
意识到这点后,梁仲柯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一脸担忧的沫,她水蓝色的长发从肩上凌乱的披散在地上,小巧精致的脸上,一双碧蓝色的眸子里面倒影的是他的身影?
“沫,你和我想象的一样很美呢。”梁仲柯说着,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公子——”
沫不可置信的看着梁仲柯的举动,望着她家公子的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争先夺后的涌出,滴答在地上,化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的明珠。
“谢谢你,鲛人一族的海皇。”
梁仲柯摸着自己的眼,他不知道圭殊是用什么力量来帮助自己恢复视线的,但是那股力量很温和,和狂暴的元力完全不同。
圭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他身后众人望不见得地方,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本来洁白如玉的手上笼罩着一些黑色的药毒。——这本是蕴藏在梁仲柯眼睛里面的东西。
“公子!公子你在这边么?”
由远及近,梁仲柯带出来的护卫开始从这边寻找过来。
梁仲柯听到后知道他该走了,这群鲛人可不希望被暴露。他走到鲛人沫的身边扶起沫,向护卫所在的地方走去,由于才恢复光明,他走路时还有些不熟练,走到一半时他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圭殊,然后说道“家父梁震之,今日的恩情来日必有厚报。”
说完,梁仲柯带着他的侍女沫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震之……是他所想的那个梁震之吗?
汐河不解的看向圭殊,要是这样一来,为何圭殊会帮助梁仲柯就不是看在姓梁的母亲是鲛人的份上了。
“海皇,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刚才那小子是沧州之王的儿子。”
汐河觉得海皇真是有先见之明,接下来他们要去沧海之渊,沧州是必经之路,有了今日的恩情,想来他们的沧州之行会轻松许多。
“你说什么沧州之王?”
圭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我只是想当个多管闲事的月老罢了。”
说着圭殊对着汐河翘皮的眨了眨眼。
汐河:……
从云梦之海一路出来,圭殊这帮人分为两帮,一路人有汐河领着先去沧州集合,令一路人则是有圭殊带着去救那些被关押的鲛人。
自从羽皇之前带着羽族人在九州大陆到处破坏鲛人的奴隶市场,解放那些鲛人后。
九州大陆现在的奴隶市场全部转为地下,地点隐秘,只有那些贩卖鲛人的奴隶主们才知道。
为此,圭殊不得不找了染发的植物来把墨蓝色的头发染黑,然后再作了一副所谓的美瞳来遮盖原本的瞳孔颜色。
而跟着他的那些鲛人则被他放在一个大大的笼子里面。
圭——奴隶主——殊就这样一脸带着商人的精明,正大光明的向各行老板打听此地的奴隶黑市在哪里。
关在笼子的鲛人……之前在其他人手上被关在笼子里贩卖,投奔海皇后也被关在笼子里贩卖……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
圭殊就这样带着一帮“奴隶”打听黑市,有内行人看见圭殊这副行头,还称赞了圭殊运的货物不错。
有利益可赚就有市场。
圭殊打听到了黑市的所在地,给了鲛人们每人一把武器,藏在衣服里面。
他让伪装成常人的鲛人拉着车,一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黑市所在的地方很隐蔽,是一处地下溶洞所在处。
这里被专门开发成买卖鲛人的市场,奴隶主们特意花钱请人在这里修了大大小小的牢笼,还有一处台子。
由于在地下溶洞里,台子建的不高是专门用来拍卖姿色特别好的鲛人。
圭殊一行人进来,天然的地下溶洞里有各种各样的钟乳石,还有流水潺潺的地下河。
奴隶主们财大气粗,还特意买了不同颜色会发光的珠子来照耀这个地下溶洞,五光十色配合溶洞的风景很美。
除了……那些被关押在笼子里的鲛人外。
这些被关在牢笼里的鲛人,从容貌年纪和性别分为三批档次,依次关押在不同的牢笼里。
这些鲛人眼神麻木呆滞,被牢牢看管着,还有一些鲛人被迫穿着透明的衣裳好给来买的人,看看身段如何。
年轻的鲛人被人目的性折磨的哭泣,好让泪水越来越多,这样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的珍珠般的珠子就越来越多,年老的鲛人手一刻没停的织水成绡……而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鲛人,趁他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活生生的从眼睛里挖出眼珠。
这就是九州大陆上权贵们哄抢的碧水珠。
不管如何,这些鲛人大多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碧蓝色的眸子绝望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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