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见他终于正常说话了,松了口气。
叶少渊却反手把他的手握住,凑近了他,低声道:“不必害怕鬼斧。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为你了结了他,好不好?”
阮嘉最多想着避开鬼斧将军,只要跟唐白说清楚,让他别在鬼斧面前谈论自己二人就好,谁料叶少渊上来就玩个大的。
大概是军人本色?阮嘉哭笑不得:“别开玩笑了,你冷静一点。望山镇可是昭王的地盘,你杀了鬼斧,然后呢?望山镇这么多官兵,肯定要来杀你……”
叶少渊:“那就把望山镇也打下来。”
“……”阮嘉,“可望山镇还会传信给整个西南。”
叶少渊:“那就把整个西南都打下来。”
他语气很淡,像是在说多加点盐不要葱:“虽然有我没我,西南迟早都是战败,但是如果西南的人让你觉得害怕了,我不介意让这个过程再快一点。”
“到时候你想在哪做生意,就在哪做生意。什么基金监事会随便你开,咕噜鱼随便吃,保证没谁敢找你麻烦,好不好。”
阮嘉瞬间想起了天凉王破,但是又觉得叶少渊比起是霸气更多是可爱,这样说来更像是承包鱼塘的塘主,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好好,”阮嘉笑道,以为叶少渊搞笑说着玩的,“都行,随便你。”
叶少渊则点点头,神色认真:“那就这样说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营养液吗,有评论吗,有雷吗
我要寂寞死啦
第45章 表白
屋外树上,五人一时沉默。
小四:“我是不是听错了?”
小五没说话, 转头看云阳, 意思是“你也听到了吗”。
云阳脸上神色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忧虑, 他只深深地凝视着阮嘉,感觉想把他拆开仔细研究一下。
美自然是美的, 哥儿就没有不美的。但这人的美没有攻击性, 不像是那种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妖妃。
他明净得像是一湾溪水,对于殿下来说,或许还像一碗温热的豆羹, 只要吃下他,全身都暖和起来。
爱情是外人所不能估价的, 更不要说亲王的爱情,除了帝后二人,又有谁敢置喙?
云阳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 但是涉及天下大势,那就不一样了。
哪怕殿下说自己要为阮嘉留在西南, 这都没什么。
可他现在要收复西南, 拔剑平天下——起因不是为了万民福祉, 而是为了让阮嘉开开心心做生意?
天下人呢?百姓, 官兵,叛军, 还有玉京里那些百年传承的家族呢?
这一切在他心里,比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乡野哥儿吗!
匪夷所思,五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云阳神情莫测, 其他人却接着想到不论怎么说殿下终于要干正事了,皆松了口气。
小五长长呼了口气,却察觉到什么:“巷子外有人来了。”
他是五人中武功最高的,自然感觉也最敏锐。云阳便道:“是鬼斧?”
小五:“不是。来人不会武功。”
云阳现在恨不得扑下去质问他家殿下,对一个路人不感兴趣,便道:“那就先不管他。”
他们看着阮嘉无知无觉地笑着说好啊,全然不知自己这一诺会引发怎样的天崩地裂的后果。
然后殿下认真应了,尝试着想要摸阮嘉的鬓发,却在最后一刻收回手来。
云阳一脸冷漠,剩余四人皆遗憾地叹了口气。
小四:“就差一点点,好可惜。”
云阳:“不要偷窥更不要议论主上的私生活。”
小五:“你明明看的比谁都认真。”
小四:“殿下走出来了!”
众人看去,只见殿下走出小院,把刀疤脸从水缸里拎了出来,又把他一路送(赶)出了院子。
云阳正要现身行礼,却见殿下一手掌着院门,定定望着小巷子尽头,微微收紧了下颚。
这是个充满敌意的细节,云阳一惊,转头看去,看到了巷口的那个人。
他提着灯笼,身形颀长,手上还提着油纸包,温润精致的脸上一派平和,看到叶少渊出现在院门口,也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对于他真的死而复生这件事,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神色。
唐白。
阮嘉在屋里喊了一句:“叶少渊!你干什么了?为什么水缸破了个口!”
刀疤脸一脸无辜,叶少渊则道:“我明天给你新买一个,回屋去吧,外面冷。”
阮嘉却道:“算了我买吧,你那零花留着自己用——”
他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那茶壶也是你买的吧?还有刀具?还有每天的早餐和今天的咕噜鱼……你零花是不是用完了啊,叶少渊。”
叶少渊:……
巷口的唐白微微挑眉,露出了个好笑的表情。
刀疤脸则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家殿下,无声道:殿下缺钱吗?我这还有!
叶少渊用目光问:你还有多少?
刀疤脸:大概五十文?
叶少渊立刻收回目光,不理他了。
树上五人经过训练,瞬间解读出刀疤脸的唇语,小四感慨道:“殿下好惨。”
小五质疑:“这个姓阮的看起来挺有钱,难道他虐/待殿下?”
云阳眉头一动,心道这是个弹劾的好理由,结果就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阮嘉居然从屋内溜了出来,把手上银子往叶少渊手里一拍:“喏,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