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老板脱口而出:“姓刘的!你有病吗!放开我!”
“就不放,死姓徐的。”刘猴儿淡定回应,背着他站了起来,看了看墙壁的高度。
巷口,追兵们终于找到了两人,气势汹汹地追过来。小徐老板只觉得背后嗖嗖刮着冷风,吓得赶紧揽住刘猴儿:“快点,快点!”
刘猴儿试探着蹦了蹦:“你别急。”
可小徐老板趴在刘猴儿背上,双手被缚不说,还是背对着追兵,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这会儿都要吓哭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刘猴儿安慰:“我当然行!都说了别急!”
追兵们近在咫尺,刀锋一划,割破了小徐老板的头发。而就在此时,刘猴儿双臂一伸扒住墙头,矫健的身体猛地发力,一下子跃了上去,再一个潇洒落地,便安全降落在了墙的另一边。
墙那边的追兵果然道:“他们翻墙往城内去了!追!”
刘猴儿不敢停留,背着小徐老板就往城口跑。跑过拐角时回头看一眼,果然见追兵们翻过墙,纷纷往城内那条路追去。
暂时安全了,刘猴儿松了口气:“你看,我就说我行的吧。”
小徐老板平日里和刘猴儿互怼惯了,这会儿被他救下,道谢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含糊别扭地嗯了一声:“安全了,放我下来吧。”
依旧是平时颐气指使的语气,但是刘猴儿经过刚才的事,忽然明白过来对待小徐老板就该用武力,于是置若罔闻,背着他绕过冒着黑烟的城楼,小心翼翼往城外摸去。
小徐老板两手被缚,脚上又不能用力,整个人都任由刘猴儿摆弄。他心中冒出一股羞愤,拼命挣扎:“放开我!姓刘的!”
他闹得狠了,刘猴儿不堪其扰,反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安静点。”
这一下仿佛一个开关,小徐老板果然安如鸡,整个人都僵了。
刘猴儿满意地往前走,抬眼看去,却看到城外冒出一个骑兵,接着是两个、三个——居然是一支轻骑兵部队!
刘猴儿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那队骑兵疾驰到城下,沉默地抬头看向城楼。
城楼官兵也发现了他们,慌乱中怒吼道:“报番号!你们哪来的?望山今天出了点事,不当进!”
骑兵们从这话中确认了什么,反手抽出长弓,唰唰一排长箭过去,城楼上顿时没了声响。
骑兵们顺势占领了城楼,取出了一直隐藏的军旗,硕大的“雍”字在空中飞扬。
是雍王的军队!刘猴儿精神一振,迎了上去。
*
就在此时,小院中,叶少渊一剑袭来,昭王招架不住,眼看要血溅当场,一边的鬼斧将军扑了过来,替他挡了一剑。
那一剑刺入他小腿,鬼斧恍若不觉,反手握住叶少渊剑刃,不让他抽出,一面怒吼道:“殿下,情势不妙,您快走吧!”
昭王神色阴沉,鬼斧又喊:“殿下!”
叶少渊的剑尖卡在鬼斧腿骨中,剑刃又被他握在手里,一时竟然拔不出来。昭王瞬息之间做出决定,枪尖抖动,不退反进,向叶少渊袭来!
一边的阮嘉见他几次险象环生,已然心脏狂跳,见状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小心!”
叶少渊堪堪躲过一击,而昭王又一击到他眼前。
阮嘉看在眼里,焦急如焚,知道叶少渊长剑被束缚,急需新的武器,忽然目光看到一边的铁锄,心下一横,把它抛给了叶少渊:“少渊!接着!”
叶少渊听到是他的声音,看也不看就接过,结果是一柄锄头。
昭王看到当场大笑起来,叶少渊却微微笑了下:“来的正好。”说着放开手上拔不出的剑,一锄头朝昭王挥去,锄头的弧度正好卡着枪尖,附上内力,居然直接把枪尖削断了。
昭王脸色骤变,鬼斧大喊道:“殿下快走!”
这次昭王选无可选,只好飞身后退。他不敢直接从墙头翻出去——那必然会成为一个活靶子,便去拉院子的门。
阮嘉亦想到了这一点,早在他被叶少渊举着锄头追着砍的时候,就抢过去给门上了铁锁。
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撤退,昭王就已然到了。两人对视一眼,昭王闪身过来要掐住他喉咙,咬牙笑道:“来的好!一个哥儿,正好陪本王共赴黄泉!”
他眼看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叶少渊赶来救他,却有另外一人抢先一步,把手中匕首插进昭王胸口。
昭王低头看着透胸而过的寒光,死死瞪着那人,一字一句:“唐白!”
唐白垂目看他,神色平静。
昭王喘息着道:“鬼斧还说,你是真心同我们合作……”
否则他就不会亲自跑到望山镇来,也就不会有这一战了。
唐白只是摇头,遗憾道:“我的确是真心的。可惜你太蠢,这样都杀不了叶少渊。”
他顿了顿,余光看到飞掠而来的叶少渊,轻声笑了笑:“……那就只好,我自己来了。”
昭王眼神一震,忽然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他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怎么杀叶少渊,而他之所以想杀叶少渊,八成是因为那个哥儿。
他们三弟,居然惹上了这样的情场官司吗?
倒还有点长进……
昭王这样想着,顶着胸口的匕首,反手掐住了唐白的喉咙:“计划很好,可惜本王平生最恨的,就是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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