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雄拿到资料的时候,正准备吃早饭。
自从白诺离家出走以后,白家温馨的早餐时间就没有了,以往娇·妻爱女在旁,一家人温馨又美好的晨间时光一去不复返,白诺迟迟不归,白清雅也生了老公的气,宝贝女儿在外面受苦,都是因为被逼着去相亲,女儿年纪又不大,她不愿意就不愿意了,为什么要逼她?
白诺不回来,白清雅就想着女儿在外面受苦的画面,越想就越难受,就开始跟白振雄赌气,觉得都是他的错,女儿才不愿意回来的,要不是他当初非要逼女儿,哪会有现在这种事情?
不仅不在一起吃饭,还要跟白振雄分房睡,如果不是必要她都不跟白振雄说话,并且表示如果女儿一天不回来,就一天不和好,白振雄在外面找不到女儿,回家老婆还哄不好,怎么可能不焦头烂额?
就在他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属下人就把白诺的消息送了过来。
看着属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白振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资料还没打开就先问:“小诺她还好吗?在外面有没吃苦受罪,有没有被人欺负?”
“这个、应该没有。”属下额头上直冒汗,站在原地不敢动。
那资料他整理的时候已经大致看过,虽然没有看得那么仔细,但是只看一张照片,那一口气都差点没有上来,甚至想不如干脆就地自舛吧。
“应该?”白振雄对这两个字不是很满意,拧着眉打开了发来的资料。
他在打开之前想的是,谁要是欺负了他女儿,让他女儿受了什么罪,那一定得让人知道知道什么叫人间苦厄,他白振雄的女儿捧在手里宠着的,谁敢?!
当那张照片映入眼帘的时候,白振雄倏然就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脸上凝出一层冰霜,常年恒温的餐厅瞬间如冰库般森然,属下忍不住打了寒颤,悄悄缩了缩,他现在就最怕会被问话,不过幸好,白振雄并没有问话,一句也没有问,一双眼里含着刀锋就把那些资料全部看完。
时间一点一滴走过,白振雄就坐在位子上一动也没有动过,把那些资料从头到尾看完之后,最后又拐回来视线再次落到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儿确实是他女儿没错,但是跟他印象里的女儿完全不一样!
白诺从小就乖软,在妻子的教育下更是长成了一个小淑女,是优雅漂亮的,白诺的衣柜里大部分大部分都是浅嫩色的衣裙,譬如□□、鹅黄、浅薄荷之类,她的行为举止也是由专业的礼仪老师培训出来的,说句毫不客气的话,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现在呢?照片里的这个野丫头穿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
再看两个人的姿势,白振雄咬着牙,想喝杯咖啡压压火,到底还是没压住,咖啡杯在他手里被打翻,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在此刻却被放大了无数倍,白振雄周身凛冽吓人的气势,任谁也不敢靠近半步,生怕下一瞬倒霉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照片上的两个人以一种十分亲昵的姿势靠在一起,白振雄握紧了拳头,看着那两个人明显逾矩的动作,白振雄现在就恨不得直接动手费了那个不安分的手指头,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碰的!
“准备飞舰,现在就走。”
白振雄站起来,去书房拿了一把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枪,刚推开门出来就跟准备下楼的白清雅撞了个正着。
夫妻两个人算是在冷战吧,就是白清雅单方面跟老公冷战,所以她每天都会等白振雄出门以后再下楼,白振雄女儿没找到,也没法儿跟妻子交代,就是想和好都没个理由,所以就只能尊重妻子想冷战的想法,这会儿突然撞见妻子,下意识就要把枪收起来。
可惜已经被白清雅看见了。
“你干什么去?”白清雅满眼的慌张,迈着小碎步几步上前挡在了白振雄的面前:“拿枪干什么?”
白振雄不瞒她,但是也没打算说那么细。
“有小诺的下落了,我去接她回来。”
白清雅就更不能接受了:“她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是被人劫持了吗?对方要什么?”
白清雅本来性子就软,是菟丝花一般的性格,根本就经不住事情,这会儿看见白振雄拿着枪是要去接女儿,脑子里想的全是乱七八糟很不好东西,自己吓自己差点把自己吓晕过去。
“没有,没有,她很好。”白振雄扶着妻子,尽量放柔了语气:“没有被人劫持,就是不愿意回来,真的没事,别吓唬自己。”
“那你拿枪做什么?”白清雅眸中含着泪,紧紧攥住白振雄的衣襟,眼神里也是仓皇和担忧。
白振雄已经很久都没有动过这些东西了,自从两个人结婚以后,白振雄就一心打理白家的生意,出入皆有保安跟着,根本就不需要他自己动刀动枪的,现在一看白振雄再次拿起了枪,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就、”白振雄扣着老婆的腰,握紧了拳头:“我就是带着去吓唬一下那丫头。”
这话一说出口,白清雅立马不愿意了,推搡着白振雄,还带着哭腔:“你吓唬她干什么?她在外面本来就受了苦,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你还吓唬她?你还要拿枪吓唬她?那是你女儿,不是你的什么仇人,你要干什么呀?你不要女儿我还要呢!”
“小诺在哪儿?你别去接她了,我自己去。”白清雅转身就要下楼:“你别再把她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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