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疆这种武将都不爱来,竞争压力不大的地方都不能出头的话,那他以后就算去了别的地方,也升迁不上去。
冯将军感到十分紧迫。
可是时光却并不因为他的紧迫的感觉就慢下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宋如柏又从军营里回了几次家,虽然云舒从不过问军营里的事,不过看宋如柏慢慢轻松的样子,倒是能够想象得到,应该情况还是不错的。
至于沈二小姐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云舒有些担忧,不过跟着她出去的人都是好手,沈二小姐又是太子的生母,是皇帝心坎上的人,如果有了麻烦,皇帝不会置之不理。既然朝廷和北疆这么安稳,哪怕她从不过问军营机密,可是猜也能猜到,沈二小姐应该是没有危险的。没有危险这也代表着沈二小姐此行的顺利,云舒心绪稍平,每天用心地抚养儿女也就是了。她空闲的时候,就和各家女眷一同说说笑笑,或者去拜见赵先生,跟赵先生下两盘五子棋什么的,也是十分轻松。
最近她也没有做什么生意。
不过赵先生尤其爱上了她的火锅。
寒冷的天气里吃着热乎乎的火锅,自然是滋味很好的。
特别是云舒还送了赵先生一坛子酸菜,酸菜下到火锅里,连肉片都跟着鲜嫩了起来。
赵先生吃得满意,似乎有了想多留在北疆几年的意思。
只是这一次云舒抱着孩子们来和赵先生一起说话吃饭,赵先生见云舒送给自己几个十分精致,花纹斑斓多彩的蹴鞠球,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会才点头说道,“这蹴鞠球很华丽。”
见她觉得不错,云舒笑着说道,“听说几个女孩在先生这里学蹴鞠,不管怎么样,既然我知道了,就送给她们几个蹴鞠球,就当是我给她们添的玩具吧。”她对于这种针线上的东西一直都是很有办法的,赵先生对云舒道了谢,请云舒坐下跟自己一起喝茶,一边对云舒问道,“你知道段家有个小子经常来我这宅子的后门走动吗?”她一说话就是这么吓人的话,云舒听得呛了一口水,抬头急忙问道,“先生在说什么?”
“有个段家的小子,天天跟秋然眉来眼去的,你不知道?”赵先生缓缓地问道。
云舒顿时想到了赵二郎。
不过这件事她是真的不知道,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先生如果这么说,那应该确有其事吧。”虽然她没有多问过段二郎跟秋然的事,不过听赵先生的话音,应该是段二郎跟秋然之间有了男女之思,云舒倒是不怎么在意,却担心赵先生会觉得段二郎冒犯了自己这个秋然的主人,毕竟赵先生也是一个未婚的女子,身边的丫鬟和外男私会就不大好,会牵连到她这个主人,因此云舒急忙正容说道,“我会问问二郎,把这件事给先生一个交代,不会令先生清誉受损。”
“我不在乎什么清誉。”赵先生不以为然地对云舒说道,“只是你也去问问这个段家小子,是不是要娶秋然为妻。如果他要娶秋然为妻,那我自然乐见,成全了他们两个。可如果他只是个浪荡子,只想占秋然的便宜,想寻一段风流韵事,那我是不可能答应的。”见云舒严肃地点头,她继续说道,“还有,我听说这个段家小子是威武侯的儿子。威武侯……”她淡淡地皱了皱眉。
云舒知道她在忌讳什么了。
老段有了名利权势以后就抛弃了发妻,这人品太差了。
那段二郎是老段的儿子,谁知道会不会随了父亲,人品也不好呢?
赵先生是从京城过来的,老段家里那点事当初闹得京城没有不知道的,当然她也有过耳闻。
“二郎的人品还是挺好的,是个踏实的孩子。”云舒谨慎地给赵先生说道,“他和他父亲也不是一路人。当初威武侯府的事,这孩子是站在他母亲的那边,并没有跟随他的侯爵父亲。”这话倒是叫赵先生眉目展开了很多,微微点头说道,“还算知道好歹。虽然少年人做事有些浮躁,不过也没什么。”她现在不会追究段二郎跟秋然之间的事,云舒又对她道歉,也知道赵先生这是护着秋然,要为秋然出头,免得秋然受了伤害。
她也觉得,既然两个孩子是彼此有情的,就不好私相授受了。
等下一次段家兄弟再来家里吃饭,云舒就把这件事给问了。
段大郎笑嘻嘻的,频频看向满脸通红的弟弟。
段二郎迎着云舒略带责备的目光,急忙起身对云舒行礼说道,“婶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缠着她每天跟她说话,她都不怎么理我,她没有做不好的事。是我轻浮孟浪,跟秋然没有关系。”他把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推卸责任,云舒眼里的责怪少了许多,叫他先坐下,这才对他柔和地说道,“我不是怪你别的。郎情妾意,这是自古就有,也没什么。只是一切都改发乎情止乎礼,也该给予秋然的主人家必要的尊重。不然,你们把赵先生置于何地?”
“我知道错了。明日我就负荆请罪去。”段二郎急忙说道。
“赵先生也不是恼你引诱她家里的丫鬟,只是想问问你,你对秋然是什么想法。是只当秋然是个一时兴起逗弄逗弄的,还是……”
“不是!我想娶她做妻子。”段二郎见云舒笑着看着自己,并没有见怪,脸红着对云舒说道,“我不是瞒着婶子和赵先生和她私下往来,而是,而是我已经修书回京城给祖母和我娘了。我本来是想求我娘能亲自回来一趟,来跟赵先生下聘,叫我能明媒正娶她的。只是我娘还在路上,我只是一个小辈,在赵先生面前能有什么分量?这才一直都瞒着婶子与赵先生没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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