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绝不是与珍妃白露一等的,他是凤鸟族的长老,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老祖宗,是连父王都要跪下叫一声祖宗的人,他也是三春的朋友。三春是好人,所以老祖宗与她也是朋友。
沐凝停顿片刻,本想要回绝又不忍辜负老祖宗的“请求”,回道:“沐凝愿为老祖宗鞍前马后,只是请老祖宗不要将这炼制方法外传,否则,母后会打死我的。”
这丹药的分量和意义小白自然知晓,点头同意,又说:“今晚这一场闹剧给你惹了麻烦,你出手帮了三春,我很谢谢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沐凝踩着脚下的青草地,扭捏道:“有,倒是有一样。”
小公主害羞的低下头,小白目不斜视,三春却为她高兴,小白既然是仙帝的祖宗,必定能让他做很多事,想来沐凝有什么心愿也一定能达成。
沐凝卯足力气,喊出自己的心愿:“我想认三春作姐姐!”
下巴要掉到地上了,三春张大嘴巴,不知做何感想,且不说小公主这一番心意从何而起,只说她与小白之间的辈分,直接从朋友关系低到祖孙辈的尘埃里去了。
小白自然看出三春的顾虑,回道:“不成,乱了辈分。”
三春舒了一口气,又听小白问沐凝:“我本以为你会想要些实在的东西,为什么会想跟三春认亲?”
结界外的世界如此清晰,夜色微冷,结界中却是温暖如常,老树冠已经长到了木屋顶上,上面坐着一只凭本事从三春菜刀下逃走的参灵,独坐树干无人争,无敌是多么寂寞。
沐凝也很寂寞,却是因为她的身份与不和谐的家庭,很难想象她除却父王母后之外没有别的亲人,而她如今也只是一个不被允许出门的女孩子。
沐凝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青草,忽然觉得若是有人疼有人爱,她也会开花也会在众仙之中成为优秀的人,可惜一直以来,她都只是一棵野草罢了。
众仙对她的态度不算恶劣,理性又客观,谁也不及父王对她的冷漠,谁也不及母后对她的厌恶,噩梦缠身,彻夜难眠,沐凝一度以为自己也会向母后一样疯掉,直到艾兰轩来了两个小贼,她却睡了一个安生觉。
“她人很好,很照顾我,做饭也好吃,我从没吃过母后做的饭。”沐凝说着,眼泪不自觉掉落下来,她的心很疼,只是委屈而已。
“但是我很害怕,怕我如果选择依靠她,没有任何的羁绊,我们总会分离,成为陌生人。所以我想与三春成为亲人。”
迈步上前,两只手臂将小公主圈进怀里,三春熟练的拍拍她的后背,让她把泪流在自己的肩膀上。
“谢谢你喜欢我。”
话说的足够小声,仍逃不过小白的耳朵,单手支在石桌上,托着腮问她:“这么说,你愿意做我的重重重重孙女?”
“不愿意!”
被果断拒绝,小白忍不住毒舌一句,“那你以什么名义与沐凝相处?偷东西的小贼?”
三春瞪了小白一眼,一点没有威慑力,转过头悄声对沐凝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姑姑,在仙界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你。但是我总有一天会离开,那个时候请你也不要怪我。”
沐凝猛地点点头,“我会努力成为优秀的皇女,等到那时,即使姑姑离开了我也一定不再让你担心。”
“再叫一声?”
沐凝露出笑容,对着三春甜甜的喊了一声:“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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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群众呼声高,从出场到入土,作者给渣爹安排得妥妥当当(手动狗头)
☆、35(捉)
奢华楼阁中,侍女跪在地上为光鲜亮丽的娘娘上药。
那张清丽雪白的脸上印着一道掩盖不住的红手印,即使上了最好的仙药也无法消除。
“气死本宫了!”珍妃猛地站起身,拿起手边的药瓶摔到地上,淡绿色的药膏溅到裙角上,珍妃又气得跺脚。
眼见她要开口骂人,小风弯腰上前,提醒道:“娘娘,忍得一时才能成大事,您千万要口下留意。”
当众被人打耳光羞辱已经是奇耻大辱,如今还留下这红印子怎么也去不掉,珍妃看着镜中泛红的脸恨得咬牙切齿,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侍女,对小风倾诉:“除了陛下,从没有人敢打过本宫!”
“娘娘,那可是凤鸟族的晓长老。”小风咬字清晰,特意强调晓鸢白的身份。
珍妃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冷道:“知道他身份高贵,不留在神界作威作福,来仙界当什么老祖宗。”
暗示不得,小风只好直言:“娘娘,晓长老好像与沐凝公主走的很近啊。”
“走的近又如何,老祖宗也就护她一时,难不成还会留在仙界护她一辈子?蠢笨又懦弱的一个女娃娃,怎么能跟本宫的白露相比,简直笑话。”
“娘娘,再过几日就是沐凝公主的百岁生日了,到时,她若是通过了试炼之地,可是会成为太女的。”
珍妃呲之以鼻,信心满满,“陛下说过,不会让一个女娃娃进入试炼之地。”
早在白露出生前,仙帝便与珍妃你侬我侬,信誓旦旦表示即使无法废后,也必定不会亏待了珍妃的孩子,珍妃对临渊的话亦是深深的相信着,只等着白露长大成人,临渊千岁后,千年一换的仙界帝位就可让她的儿子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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