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连连摆手,“奴婢不敢,奴婢愿意的。”
反正冯嬷嬷刘嬷嬷也在这,她们总能找到机会接近赵王。
直接打发了这两人,嘉宁和赵王一同回房更衣。
这对新出炉的夫妻本来基本零交流,这会儿赵王忽然开口,“不喜欢,为何不拒绝?”
“唔。”嘉宁目光真诚,“拒绝了,不就显得我善妒嘛,岂不是丢王爷的面子,影响王爷英明勇武的高大形象。”
亲随:……不,影响更多的应该是您自己的形象吧。
赵王目光不动地看了片刻自己的小王妃,半晌笑一声,走了。
包子小娥都汗湿了里衣,只剩主仆几人时拍着胸口道:“赵王真的好吓人,方才在宫里就那样揍太子,奴婢话都不敢说,还是姑娘胆大。”
“qaq其实我也怕啊。”只有熟悉的人在,嘉宁才露出了真正的情绪,抱着自家小丫头泪眼汪汪,“你们不知道,他手劲儿可大了,我手都被捏红了。”
两丫头一看,果然姑娘白嫩的手腕至今都是红的,边揉边心疼嘟囔,“赵王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呜呜呜可怜我们姑娘,那您应该离他远点儿啊,今日都看得我们吓死了。”
“不。”嘉宁道,“奶奶说过,遇到可怕的东西不能直接跑,越躲他越凶,还会咬人。”
可怕的东西?咬人?小丫头迷茫了,仔细一想,老夫人教过这样的话吗?
哦,好像是姑娘小时候有一次被一只很凶的大狗追了,哭着去找老夫人,然后老夫人似乎说了类似的话。
可是,赵王和狗大概、应该……不一样吧?
第15章
被嘉宁当成了凶猛大狗的赵王暂时未能得知这个事实,新婚第一日的午后,他就去了军营,并没有和刚娶的王妃小意温存的意思。
府中有人议论她的出身和不受宠,但备受赵王器重的管家对她态度和印象都很不错,碰见府中有人嚼舌根都会及时处罚。
不仅如此,管家甚至主动带着管理内务的各人和账本到了院中等候,得嘉宁传见后道:“老奴不才,因王府长期无主,又幸得王爷器重,得以掌管了一段时日内务。如今王妃已入府,自当主持中馈,这些都是府中三年内的账簿,还请王妃掌目。”
“这是王爷的意思吗?”坐在上首的小王妃如是问。
管家答,“王爷不曾特意交待,但一府中馈本就该由主母掌管,此乃常理。”
嘉宁颔首,“常理是常理,王爷信任了徐管家多年,此时更不会变。我初入王府,且少不经事,尚不足以担此重任。”
管家怔愣,抬首诧异地看向小王妃,她神情坦然而简单,脸上毫无犹豫,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代表了什么。
听说其母为商户女,管家自然不觉得她是当真不知如何掌家,但拒绝得如此干净利落,也实属出人意料。
短暂静默间,冯嬷嬷站出,“奴婢说句不妥当的话。”
“既然不妥当,那就不要说。”
“……”冯嬷嬷噎了下,装作没听见,继续开口,“王妃虽然年少,但已为人妇,自当担起王府主母之责,否则便有懒怠之嫌。再者,徐管家毕竟为奴,之前是王爷时常不在府中,如今已有主母,若仍让管家持掌中馈,传出去对王妃和王爷的名声也不大好。”
刘嬷嬷附和道:“王妃本也无需操心太多,平日小事自有下人代劳,大事若无从下手,便叫徐管家和奴婢等从旁协助便是。”
两个嬷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了一堆,就算管家心知她们是皇后的人,也觉得说得有理。
然而劝了一堆后,位上的小王妃慢悠悠喝了口茶,最后道:“不要。”
“……啊?”冯嬷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嘉宁看着众人,露出一点儿酒窝,“说这么多,我就是不喜欢管家啊,既累又没意思,干嘛非要我点明。”
……还真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呢。
冯嬷嬷不由再度涌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那鲁氏到底怎么教女儿的啊!居然连嫁人后应该持掌一家内务这种事都能嫌麻烦!
然而坐在那儿的小王妃神情无辜,思及她的年纪和出身,她还真没办法说出重话来。
当初谁说年纪小好糊弄来着?心累。
管家和嬷嬷们相继败退,嘉宁甚至连账簿都不准备看一眼,这管家权自然还是在徐管家那儿。
包子和小娥对嘉宁的决定毫无异议地拥戴,不过少不了好奇,“姑娘为什么不要啊?夫人都说过,管银子的人最有地位。”
“太累了,反正管家也不会亏待我们吃穿。”嘉宁剥了一颗荔枝,果肉白嫩多汁,泛着甜甜的清香,“而且那两个嬷嬷烦得很,到时候肯定要在旁边指手画脚,是我掌家还是她们掌家都不确定。”
“有道理。”包子连连点头,“再说姑娘嫁妆那么多,就算不靠王府,也照样不愁。”
主仆三人放下这件事,继续无忧无虑地吃喝玩乐。
院外,一个小不点躲过众人视线悄悄溜了进来,直到听见嘉宁声音,才站在了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张望。
眼儿圆圆,短小的四肢胖乎乎,不是燕怀恩又是谁。
怀恩和往日无异地在自己房内醒来,开始还以为昨夜一起睡的漂亮姐姐是个梦,到这时候才确定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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