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阿拾两人在屋内歇着,白乔走到花海的亭台中,虽则在灵韵峰,她怕有人突然闯入在周围施加了个防护罩。
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眼珠上,白乔控着灵气将其包裹起来,血渍像是沉浸于土壤悄然不见,那瞬间她神识被一道看不见的手拉扯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像是过了一瞬间又像是很久之后。
白乔按着心口,脸色有些苍白,她没办法直接看到关心之人未来的际遇,但若是她参与到故事中却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事情发展。
大师兄一身红衣,手中的剑直直刺向千沧雨。
三师兄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
而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卿卿我我的拥在一起,衣衫半褪……瞧着像极了激情开始的前序。
前事让她心中忧惧,后情却让她一头雾水,她那么轻易就变心了?!
聂连卿被绿了?
若真出现这种情况,白乔觉得聂连卿应该会拿着归一剑杀了那个奸夫才对。
至于她,呵呵,约莫能点亮小黑屋play。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捋不清头绪,白乔将眼珠子收起来,进屋就扔给了阿拾。
“瞧你的表情已知的未来很糟糕?”他指尖还残留着擦拭血泪的痕迹,只是那手藏在袖中,白乔并未看见。
她没回答,转而说道,“好好收着,若能装好就别再让人给抠去了。”
阿拾摸着空洞的眼眶,摘下来容易,再想安上却难得很了。
白乔正待去寻千沧雨,他的传音纸鹤停在窗前,“为师需去妖修隐蔽之地取个东西,你好生呆在灵蕴峰,为师尽快回来。”
白乔反手捏了个纸鹤,问起时千沧雨已经离开灵蕴峰。
“呵,还真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故事的确发生在妖修的地盘,他便也这么巧的去到那里。
还能怎么办,师傅师兄们对她而言同样重要,白乔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去顺应故事线。
“我需要离开宗门一趟,你们身上的妖族气息被隐藏,混入人修中也察觉不了端倪,尽可以四处玩乐,我们留个传讯符,以后若有事也好联系。”
阿拾蹙眉问道,“你要去哪?”
“妖修聚集之地。”
阿浪兴冲冲道,“那就一起嘛,反正只要不下海,我都可以。”
阿拾勾勾嘴角,“我活腻了你是知道的,有好玩的事情我都乐意旁观,死了也没关系。”
这俩人摆明了不想跟她分开,白乔便也没拒绝。
“讲真的,如果真有性命之危,我跑的应该比你们快。”
…………
其他几位师兄各有事务在忙,均不在灵蕴峰,白乔也就与千沧雨短暂见了一面便又马上离开,赶场子似的奔波在不知道要目睹谁死亡的路上。
聂连卿进到空间内,身体虚无的飘渺感稍减,那些被压制下去的光点在黑暗中蠢蠢欲动,但凡他灵气波动,对身体的掌控权便薄弱一分。
剑灵凝出实体,握着归一随意在空中划出几道,“如果将人身比作容器,你体内承载的灵气现在便是饱和状态,剑仙开辟出的空间并非以神识造出的虚假幻境,而是一个不同于本界的小世界,你在那里度过百年是事实,修为也是你一步步锻造出来的,所以当初从那里出来时,你才会迎来飞升的雷劫。”
“虽然最后一道劫雷被你封在剑内,但你的存在已经干涉天道法则,若是强行留在这里,要么顺应规则飞升上界,要么被天道钳制,化作飞灰。”
聂连卿看着在指间跳动的光点,“总会有别的办法。”
剑灵不明白他的执着,从踏上修炼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修士唯一的目标便是飞升,怎么轮到他,这事就像成了累赘。
“天道就是一方世界内看不见的眼睛,万物生长均受其约束,你现在就像是大人非要冒充孩童,天道不是瞎子,他看不惯你这种异数存在。”
“就为着所谓的情爱,你连神魂俱灭都不怕?”
“你要是为这事死了亏不亏!”
聂连卿捏着眉骨,看着那架还未塑出肉身的龙骨,眼神有些闪烁,“我自有分寸。”
剑灵气极反笑,“随便你,反正你死活与我也没有太大干系,只要归一不毁,我绝对活的比你长。”
“好,祝你与天同寿,与日月同辉。”
“不可理喻。”
剑灵懒得再劝,走到龙仔旁边,看它犯蠢的用触角抵着龙骨玩,摔倒了再站起来,周而复始,玩的不亦乐乎。
他回头看了一眼聂连卿,当初败于轩辕剑后他便自封在剑中不愿现身,那日无数人修妖修出现在仙府内,他始终觉得无人配将归一拔出,直到聂连卿出现,他像小狗似的自己去到聂连卿手里。
还以为终有一日他握着自己能找回场子,没想到这是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货色,就为了陪在心爱之人的身边,他竟然不飞升了!
都快要被天道规则之力打成透明泡泡了,这特么还无动于衷!
他是气聂连卿不顾性命固守挚爱吗,他是觉得自己那几千年的自闭白搭了,睡得太久眼光都睡偏了,再找的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聂连卿斜睨他一眼,“别在心里偷偷骂我,我听的到。”
“……”哼,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