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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页
    卿衣说着,素手一翻,取出个小玉瓶来。
    倒出粒丹药,她指尖轻轻一揉,丹药碎成粉末。
    而后指尖再动,粉末被无形的风送到江左名面前,江左名只觉脸上一点微末的刺痛,却是伤口已经愈合了。
    “父亲,”卿衣这时对宗主说道,“您且看看这位江师弟。”
    宗主抬眼看过来。
    江左名垂首行了一礼。
    还没直起身,宗主道:“上前。”
    这是要好好看江左名了。
    江左名依言上前。
    能成为掌管仙宗者,宗主的境界自然比卿衣高,也自然比诸位峰主长老高。这一看,看出什么来,宗主眸光微微一凝,抬手点向江左名眉心。
    这一点,原本无甚异常的眉心,竟忽的多出道淡淡的殷红痕迹。
    像是血。
    正闭目着的太上长老似乎也察觉到什么,睁眼道:“且慢。”
    宗主动作一停。
    “师伯,”宗主道,“这孩子……”
    “你境界不够。我来。”
    太上长老一招手,江左名便双足离地,来到太上长老面前。
    这一变动,江左名下意识看向卿衣,见她眼眸仍然如霜雪般清清泠泠,半点情绪都无,却让他莫名感到安心。
    师姐在看着他。他想。
    他这便静下心来,任由太上长老也点上自己的眉心。
    而经由太上长老这么一点,那殷红痕迹更重,更像是血。
    多出这么道痕迹,江左名整个人的气质仿佛也因此多出了变化。原本内敛如重剑无锋,眼下这重剑仍重,却悄无声息地散出少许凛冽锐气。
    诡异,却又让人觉得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太上长老一手点着江左名眉心,另一手掐指算着。
    也不知算到什么,卿衣若有所感地抬头,但见刚才还是如洗碧空,这会儿突然变得阴沉。遥远天际处有乌云朝着这座主峰滚滚而来,天威极重。
    太上长老掐算着的手势顿时一停。
    那乌云也跟着一停。
    直等太上长老手势化去,那乌云便也跟着化去。
    眨眼间,天清气朗。
    卿衣重新看向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面容平静,收回点在江左名眉心的手指。
    随着收手,那道殷红痕迹瞬间消失,江左名眉心恢复先前的状态。
    “如鹤,往后,你多顾着他,”太上长老缓缓道,“切莫让他陷入险境。”否则,仙宗将有大祸。
    最后这句话,太上长老没有说出来。
    但卿衣和宗主等人都听懂了太上长老的言下之意。
    此刻并非什么询问的好时机,宗主等人没有追问,卿衣也没问,只颔首应是。
    心里则对系统说:“难道这次的大佬,身份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系统说:“应该是……等等,任务详情更新了。”
    卿衣闻言,有点惊讶:“这次这么快?”
    系统说:“不算快,这是刚好赶上太上长老在。”
    太上长老是仙宗第一人,守护仙宗已有千年光阴,阅历足够深,懂的自然比宗主多。
    如果今日不是太上长老也必会露面的授剑大典,单凭宗主一人,就像太上长老说的,境界不够,顶多让江左名眉心那殷红痕迹露个头,再多的就做不到了。
    而刚才太上长老的话,以及掐算时引动的气机,也无疑证实了那殷红痕迹所代表着的重要性和特殊性。
    系统把这话一说,卿衣点点头:“有道理。”
    系统盯着那逐渐出现内容的空白处。
    然而就像刚才江左名眉心的殷红痕迹出现数息后,就在太上长老的插手下消失不见,这任务详情也是只更新到一半,就停了。
    好在这一半,已经足够。
    系统边看边给卿衣念。
    却原来,依照初始设定,江左名在拜入仙宗第二年,就该和寇作同回到凡世间,像无数凡人那样生老病死地过完一生。
    谁料第二年,他和寇作同没离开仙宗,到得如今,也仍呆在仙宗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过完一生后面是一大段空白,”系统说,“应该还有下文。”
    只是他们现阶段掌握的信息量太少,不足以支撑这段空白进行更新。
    卿衣听了说:“所以他果然有隐藏身份?”
    系统说:“看起来是的。”
    卿衣说:“你能查查有什么资料是和他那个痕迹有关的吗?”
    系统这就去查。
    像这种仙侠世界,动辄横跨数个时代,光是有记载的历史就长达万年乃至十万年百万年之久。有这么个前提,即便系统运算速度再快,查找资料也没那么轻松。
    知道这点的卿衣没打扰系统,继续看向江左名。
    看他眉心平滑如初,再见不到刚才那道殷红痕迹,卿衣问他:“你在哪位峰主名下?”
    江左名答了。
    卿衣便对那位峰主说:“师叔,这江师弟,我今日便带走了。”
    这话说得江左名心下有些雀跃。
    师姐不嫌弃他。
    师姐要他。
    峰主道:“带走吧。”忽而想起什么,问江左名,“我记得你有一个同伴,当年和你一起拜入仙宗的……”
    江左名说:“他叫寇作同。”
    峰主道:“对,寇作同。”转而继续对卿衣说道,“如鹤,我给这孩子算过一卦,他和寇作同之间维系颇深,不可分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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