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阮不耐烦起来,直接下了死命令:“反正她是我姐妹,就是你妹妹!她有事,你就得管!”
砰。
傅赢川放下杯子,嗓音低沉,说:“知道了。”
***
苏妙言觉得自己是被“烧”醒的,稍稍呼口气,能喷火。
她靠着床背一点点蹭着坐起来,看了眼时间,得赶紧做准备。
“我去挣钱了。”她摸摸被窝里的嘟嘟,“你要好好看家哦。”
苏妙言素净着张脸,洗好澡换上一身休闲服,也没吃早餐,只多灌了几杯凉水灭灭“火”便出门前往工作室。
时至今日,叶冉当年留给她的“财富”远比她想象中要多。
现在的她大四了,是可以名正言顺接戏的。可她几乎没有资源,即便有,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不翼而飞。苏毓文去年为鼓励她,送了她一辆小Polo,这更坚定她不能再花家里钱的决心。
而现阶段,叶冉曾经介绍她认识的几位设计师,有两位近一年大火,给了她一些模特工作,简直就是及时雨。
到达工作室,苏妙言立刻投入拍摄。
“你今儿这气色也太粉嫩了吧?”化妆小姐姐笑道,“白里透红的,没打底?”
苏妙言摇头。
小姐姐又说:“你这皮肤真绝了。不过嘴唇太干了,渴吗?先喝口水。”
“好。”她喉咙烧得慌。
苏妙言去茶水间斟水,设计师Monica正找她。
“我有个朋友专门做旗袍的,今儿约的模特临时有事,你拍完我这part去救个场行吗?”Monica说,“放心,报酬不低。”
苏妙言莞尔一笑,“就算没报酬,你开口我也得去啊。”
Monica拍拍她的肩膀。
结束完这边的拍摄,苏妙言赶往下一个拍摄地点。
这个时间段的地铁站人流不多,寥寥乘客或坐或站等在玻璃门前,玻璃门映出他们的身影,一个个表情平淡。
苏妙言从卫生间出来,手臂上还沾着清凉的水珠。
可她的身体似乎在和这股清凉抵抗,凉度连十几秒都坚持不了就被她自带的高温蒸发。
手机响起,她颇为烦躁。
“喂,您好。”
“是我。”
苏妙言心脏突地跳了下。
傅赢川合上文件,继续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孟阮……”
“啊,对啊。”苏妙言急忙打断他,“昨天的事还是傅大哥帮我解围呢,我得请傅大哥吃饭才对。这样,等软软回来,我请你俩一起吃饭。”
“……”
“不好意思,傅大哥。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先挂了啊。”
苏妙言快速按掉手机,仿佛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十万火急。
她盯着手机上的黑屏,断绝了男人的声音,地铁站流窜的风声像是长了爪子一样,扯动着她的神经。
良久。
地铁走了两班,苏妙言不得不离开。
设计师叫阿荔。
人微胖,有点儿烟嗓,为人一看就是挺随和没那么多事的,她笑说自己不是什么设计师,裁缝还差不多。
“这身材,啧!”阿荔打量苏妙言,“你先上妆,旗袍尺寸可能得改一下。小冬,梁诗和殇水那两件不用拿,胸围太小,肯定不合适。”
苏妙言脸上一热。
又是一通折腾,中午吃饭的那点儿时间早就过去。
苏妙言造型完成。
她身着身墨绿色暗纹旗袍,曲线婀娜,高开叉的设计半露不露地勾勒出她腿部的线条,欲说还休的性感透着欲。这样直观的视觉冲击,再加上复古的发型,复古的妆容,大红色的口红完全展现出她肤色的雪白,活脱脱民国时期的绝代名伶。
阿荔看得眼直,忙说:“快过来,过来!这腰围还得收收。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瘦。你是怎么健身的?太完美了!”
苏妙言每天跑跑颠颠还能有劲儿健身?
“你这颗泪痣也是你自己的?”阿荔记得妆容没说是泪痣妆,不过现在看看,绝配,“很棒!去拍摄间准备……”
“阿荔老师,谢先生来了。”
阿荔闻言一怔,快速和助理交待几句便出去见谢先生,看来这位谢先生是位贵客。
苏妙言没多想,过去拍摄。
谢淮深正为手底下的新戏头痛。
设计师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子找来的,审美直逼高粱队,简直令人发指!
“这么急?旗袍是慢工出细活儿,”阿荔说,“你这催命似的,我肯定还不如你高粱队的设计。要不……你进去看看?我新设计了几件,看有没有能入你眼的。”
谢淮深叹气,只能这样。
苏妙言现在穿的这件旗袍叫“春歌”。
设计理念要表达的是一种初春到来的那种复苏中带着慵懒的调调,眼神迷离也得带出魅惑和灵动,很挑战模特。
可这件衣服仿佛是为苏妙言而生,本色出演即可。
“漂亮!”摄影师赞叹连连,“来来来,坐在那里看窗外。一种、一种想去玩的,哎呀,你自由发挥就好。太漂亮了。”
谢淮深还是头一次听阿荔的摄影师这么夸人,好奇看了眼,当场震住。
“怎么?”阿荔问。
谢淮深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妙言,“她是谁?”
阿荔了然,回答:“Monica介绍的临时模特,很棒是不是?听说是电影学院大四的学生,接不到戏,只能先靠着拍照挣点儿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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