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婷叹了口气:“你干嘛,瞧你吧孩子们给吓成了什么样。”
徐衡山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扫了眼目瞪口呆的徐星岚,无情的嘲笑起自己的儿子来:“怎么,臭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在家啊?”
徐星岚结结巴巴道:“爸、爸?!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张雅婷咳了一声,为了避免被两个孩子发现徐衡山假装出去上班实则又偷偷从窗户翻了进来的幼稚举动,连忙转移话题道:“缓缓,你这几天状态很不对劲,衡山他也很担心你的。”
徐缓听到,悄悄抬头看了眼叔父,对方脸色虽然有点黑,表情有点臭,还在他抬头的时候瞪过来了一眼,但总体气压值好像还在安全范围内。
徐衡山有点不爽——他像是那种封建老古板吗?至于什么事情都防火防盗一样的防着他!
咳,好吧虽然他确实很不想看自己兄弟的儿子跑去搞基这条不归路。
清了清嗓子,徐衡山宣布刚才的那些自己都已经听到了,但他还是秉承原来的想法——
毕业季马上要到了,先不说徐缓跟袁飞白两个人能不能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先话放在前面他是绝不同意为了能跟男朋友一所学校而牺牲自己前程去迁就对方这种事的。
如果他们不能在同一所学校,搞异地恋这种事别说是同性,就算不少异性情侣照样挺不过这一关。
虽然他说的话听起来很像老生常谈,但少年人很容易被一时冲动控制,你现在觉得自己能跟对方天长地久,如果以后感情淡了,或者崩了,曾经有多喜欢可能就会转变成有多厌恶,以前一点一滴的小事都可能成为争吵的□□。
徐缓沉默了,其实他也知道徐衡山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不想那么理性。
徐衡山见自己把徐缓说到哑口,他也停了下来,虽然他看起来立场坚定,但实际还是有点心虚的。
作为商场上的老油条,结合这件事徐衡山哪里还不明白前段时间那一笔大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雅婷无奈的用手肘捅了捅自己的老公,示意他不要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徐衡山撇了下嘴,心道:这拆散小情侣的恶人他还真就当定了,如果连家长这一关都过不了,他们以后还想怎么度过那些大风大浪。
就在这时,徐缓开口了:“叔父,我觉得你说的还是不太对。”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经验之谈,但是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如果还可以保持理智去算计去计较,那我觉得这个恋爱还不如不谈呢。”徐缓轻笑了一声,他斟酌着道:
“我跟袁飞白谈的是恋爱,不是合同。”
徐衡山没再说话。
目前看来,徐缓的话说服力并不够强,但两边都不愿意相让。
徐星岚忽然开口道:“OMG,有没有搞错啊,我觉得这件事是老哥和姓袁的两个人谈恋爱,总不能老哥一个人在这里巴拉巴拉的说吧。”
他丢开手机,一拍大腿道:“老爸你也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谈个恋爱还要被家长指手画脚什么你们将来可能会谈崩,这也太无聊了吧,事情都没发生就在这里畅享分手,这叫什么,这叫被害妄想症。”
“你这臭小子!跟谁说话没大没小的呢!”徐衡山一瞪眼,作势要揍人。
徐星岚一慌,连忙躲到张雅婷身后,一边嚷嚷道:“说那么多还不如把袁飞白喊家里来看看呗,总不能面都不见就给人判死刑了吧?”
徐缓看着徐星岚,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还真的是一个天才。
沉默许久,终于把袁飞白喊家里吃饭的计划被敲下,徐缓被警告不准透题,务必让这场“面试”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吃饭时间被定在了周末中午,白哥答应的很痛快,缓缓心里很没底。
鉴于袁飞白现在腿还伤着,他享受了一次被司机全程接送的待遇,还差点享受了一次徐星岚的公主抱服务——吓得袁飞白连声拒绝了。
徐星岚:草(一种植物),不要搞得他就很想公主抱对方啊!徐缓:小孩子不要说脏话。
徐星岚:……
袁飞白脚骨恢复的很好,据说再休息上一个多月就能拆石膏了,不过现在为了保险起见,人还是坐在轮椅上的。
他人坐着轮椅,身形自然也矮了一截,徐衡山看着这个“身残志坚”也要来这里吃饭的病号陷入了沉默,一时间都不好意思摆脸色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了。
徐缓自袁飞白到家后就感到阵阵坐立难安,被勒令不能暗示的他心中焦急,只希望袁飞白机灵一点,不求表现突出,不拖后腿就行了。
张雅婷在厨房里烧饭,徐星岚觉得场面气氛过于尴尬,实在让他没眼看下去,于是借口尿遁了。
徐缓有点紧张,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了一下。
他一惊,下意识就想把手给抽出来——徐衡山这还在旁边啊!!
然而袁飞白却握紧了不让他的手逃走,徐缓低头,看到袁飞白朝自己眨了下眼,嘴无声做了个动作:别担心。
他忽然就觉得心底甜了一下,原本惴惴不安的情绪退却许多,一下子安心了下来。
徐衡山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感觉有点不爽。
似是受不了这空气中弥漫着的某种酸臭气息,徐衡山摆摆手道:“徐缓,你去帮下你叔母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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