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了,无论你在不在,我都要给你留一碗。”薛清灵回过头来看裴疏,两只眼睛笑成弯弯的小月牙形状,如同一只自鸣得意的小狐狸。
裴疏端起那一碗汤,低头用汤勺尝了一口,香浓的鱼汤沿着喉咙进入胃里,细腻的鱼肉在唇舌上化开,唇齿间顿时尝到了一股绝美的滋味。
“喂!你要是喝了这碗汤,那就得一辈子卖身给薛掌柜了。”薛清灵在一旁笑意盈盈的威胁道。
裴疏丝毫也不惧他的威胁,手里的汤端的稳稳的,动作优雅的又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反正已经卖过一次了,也不差再卖一次,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压身……”
薛清灵开心笑着望着他,裴疏一见他这笑容,忍不住心中一动,倾过身体凑到了他脖颈边,正想落下一个吻时,却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裴疏轻轻嗅了嗅,发现对方居然又涂了……胖墩香。
薛清灵见到他身体一顿后,笑眯眯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促狭道:“怎么样?感受到了儿子那想吃又不敢吃的绝望了吗?”
裴疏哼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在对方脸上“尝了”一口,和小胖子相比,他亲爹道行高,自然能分别出对方的脸上还有没有猫腻。
“居然是甜的,味道还不错。”
“那是自然。”薛清灵十分得意的快速眨了一下左眼,无论什么东西到了他手上,都会变得十分好吃。
“你该不会故意做的这么好吃吧?就是想让我亲你?”
“你猜对了,但是没奖励。”薛清灵笑眯眯的抱着裴疏的脸,也想凑过去亲一亲,却突然意外的发现……他家夫君身上似乎也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天啊,这胖墩香居然风靡到了小裴大夫身上。
“你竟然也用了!!!!”
裴疏也学着对方一样指了指自己的脸,“怎么样?敢不敢亲?”
薛清灵:“……”
“亲就亲,有什么不敢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薛清灵闭着眼睛舔了一下,发现只是淡淡的微苦味,像是茶一样,也不难吃。
“……突然发现我们两个好奇怪,好好的鱼汤不喝,为什么要尝擦脸的东西呢?”
裴疏:“你这话问对了。”
薛清灵:“……”
“这也许就是夫夫情趣吧。”
“小裴大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宫了?”
“昨天多上了半个时辰,今天补上休息。”
“你这也太斤斤计较了……正好跟我来一起看看新调的香。”
……
灵疏坊门口的鱼汤很快就卖完了,在门外排着的长队立刻散去,来来往往的依旧是进铺子里买润肤膏的人。
门口诱人的鱼汤香气已经散去。
热闹的长街上,几个女人突然怒气冲冲的向着灵疏坊而去,她们脸上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身上穿着宽松的大袄,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到了灵疏坊门口,这群女人马上就闹开了,她们捞起手臂,掀开脸上的纱巾,露出下面长满恐怖红疹子的皮肤。
围观的人立刻被吓了一跳。
“你们店里卖的害人玩意,看看我的脸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让你们老板滚出来!”
“赔!赔我的脸!”
……
这五六个女人在灵疏坊门口闹了起来,她们的皮肤上出现了大大小小样子不同的红疙瘩,看起来极为可怖,把刚从灵疏坊出来的客人给吓坏了,看见那一个个流着脓水的红疙瘩,听说是用了灵疏坊的润肤膏才变成这样,有些不经吓的客人立刻回到铺子里把东西给退了。
这几个女人嘴里说是要找灵疏坊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却根本不进店里,而是在灵疏坊的门口大声嚷嚷。
边上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指着这几个女人议论纷纷。
“吓死人了。”
“你看她的脸都毁了。”
“太可怕了,她的皮肤上都快变成马蜂窝了,呕。”
“那店里的东西真的有问题吗?我昨天也用了润肤膏。”
这几个女人在灵疏坊门口大闹,把街上所有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将灵疏坊所有的生意都搅黄了,看着这些女人身上的惨状,其他买了润肤膏的人都被吓得够呛。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铺子门口看热闹,事情也闹得越来越大。
人群的不远处,一个手提鸟笼的中年男人掩面一笑,看着那灵疏坊门口的骚乱,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心中越发满意。
他愉快的吹了一声口哨,鸟笼里的鹦鹉叽里咕噜的开始叫了起来,他用脚尖踢了踢鸟笼,“憨货,说几句好听的话来让爷听听。”
那鹦鹉在笼子里飞了一圈,嘴里重复念道:“憨货憨货……憨货憨货……”
“你这死鸟骂谁呢?”
这男人是祥云胭脂斋的老板,何其。
前几天祥云胭脂斋本来新进了一批胭脂,何其原本还等着店里大赚一笔,特意备了堆积如山的货,没想到这该死的灵疏坊一出来之后,他们店里的胭脂就不好卖了,生意凉了大半。
何其阴狠狠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家铺子,若是不把这家的生意搞黄了,他就不姓何。
“薛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来闹事,说有人用了咱们铺子里的润肤膏,脸上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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