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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风城飞车回家,洗漱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霍赢抱住乐意腰肢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越想越烦躁,越烦躁越不爽,甚至诡异的想,那腰他都没抱过,凭什么霍赢那小王八蛋先抱,他抱得那么紧。
不爽,好不爽,特别不爽!
想把放在那人腰上的手打断,让那个小王八蛋一辈子都抱不了。
他正盯着天花板生闷气,好似要把它盯出两个洞似的。
这时,他微信提示响了下。
蔺风城满脸烦躁地抓起床头柜的手机,“谁啊,大半夜不睡觉。”
他这话说得浑然不觉自己也是熬夜党之一。
划开锁屏,看点开微信看了一晌,眸子骤然紧敛,整个人腾地从床上坐起身。
紧接着,他快速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拿上机车钥匙与头盔,打开房门,快步下楼。
保姆阿姨正在整理衣物,准备休息,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连忙走到大门口,发现门外的少年正在启动机车。
她赶紧问:“风城,这么晚你去哪儿?”
蔺风城长腿跨上机车,边带头盔边道:“周姨,我有事出去一趟,过会儿就回来,你别等我,先休息吧。”
话落,他戴好皮手套,扳正车头,脚下一踩油门,便如一阵疾风般飞驰而出。
周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面容担忧,最近这孩子越来越奇怪了,先生太太久居郊外,很少回家,风城也一直同住,前段时间却突然说要搬回来住,没有任何理由,都劝不住。
没有理由,才显得特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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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尤蹲在草丛,竖起耳朵注意周围窸窸窣窣的动静,怕个半死,他打小就怕黑,也明白乐意不让他跟去是为了他安全着想。
他一边在泥地画圈圈,一边时不时瞅一眼时间,心说赵瑞安这丫到底来不来啊,快一个多小时了,人影子也不见一个。
正腹诽着,不远处的乡道就驰来两辆机车,一路颠簸着朝他这个方向过来。
季尤一下来了精神,点开电筒功能,使劲挥手机。
片刻后,两辆重型机车停放在一辆白色宝马车后方。
季尤黑着脸看蔺风城,问:“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赵瑞安捋着翘起的卷毛,说:“多一个人多份力不是。”
季尤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奈何夜色重,蔺风城愣是没瞧见,只问:“乐意去哪儿了?”
提到乐意,季尤又是一脸忧色,说:“他一个人去救霍赢了,走的这条路。”
语毕,就听蔺风城震怒道:“他不要命了!”
季尤踹他一脚,“你丫小声点,生怕他命不够长么。”
蔺风城脸色极其难看,一股火气在胸膛上下攒动,令他难以维持冷静,乐意居然为了那小子以身犯险!那小王八蛋到底哪里值得他那么拼命!
他心中又酸又气,一时间堵得不行。
赵瑞安看他气得说不出来话,便说:“我家有亲戚在派出所,我出门前打过电话问情况,过会儿兴许能回我。”
说着,他又问:“乐意带手机没,你给他发个微信之类的联系他一下,让他不要贸然行动。”
季尤这才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他手机坏了,没带。”
蔺风城徒然一脚踹向道路旁的树桩,他俩齐齐朝他看去。
他脸色非常阴沉,一双丹凤眼盛满怒火,却一句话没说,拼命踹立在路旁的树桩,一脚比一脚狠,像在发泄,又像在恼火。
赵瑞安把他拉开,说:“关键时候,你发什么脾气。”
蔺风城微张着嘴,均匀地喘粗气,鼻翼翕动,眼睛微微闭了闭,沉声问:“那个霍赢是他哪个亲戚的孩子?”
闻言,赵瑞安说:“这时候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蔺风城重哼一声,偏开头。
赵瑞安还想说什么,手机来电就想了,他接通后跟那头聊了起来。
蔺风城和季尤仔细听着,想关注出警情况,顺便将地址告知对方。
直到对方说了一句话,赵瑞安脸色变了变,半晌没说话。
片刻后,他“嗯”了几声,挂断电话。
季尤着急的问:“怎么样了,出警情况如何?”
赵瑞安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季尤,没吱声。
季尤心中忐忑,等着他开口。
赵瑞安说:“他让我们不要插手。”
闻言,季尤脸色一变,“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性命攸关的事,让我们别管?搞笑哪,你确定没打错电话?”
赵瑞安沉静一瞬,说:“不可能打错,他们不让我们介入,肯定有人/插/手,甚至说绑走霍赢的人来历非常大,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我叔有说是盛家那边打的招呼,盛家跟霍赢能有什么关系?”
季尤摇头,“不可能,霍赢就是个穷小子,哪儿能认识盛家的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
赵瑞安忽然说:“阿城,你说是不是?”
无人回答。
两人疑惑了下,扭头四处张望,却不见蔺风城人影。
这时,赵瑞安发现蔺风城给他微信发了一句话,划开解锁,定睛一看。
【城:我去找他。】
“他”指的谁,不言而喻。
赵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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