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着气试探:“谢观,姐跟你做笔买卖怎么样?你把你自己做的炒饭吃了,我就服你。”
谢观无动于衷,嘴角一哂。
谢美香继续试探:“――不仅服你,还把阮老师的微信和电话给你。”
谢观深黑的眼珠子转也不转地凝视她,谢美香头皮发麻,像面对着一个深渊。
隔了几秒,谢观默不作声地把两个盘子拖到自己面前,重新拿了个新的勺子。
谢美香倒吸一口气:苍天有眼啊!终于让她找到了谢观的命门!手心里把住了阮老师,还怕谢观不言听计从?
她正在做“在谢观头上作威作福”的美梦,谢观吃着炒饭一声不吭,表情平淡,好像砒,霜和蜜糖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谢美香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担心了:“不行的话别吃了,不要硬塞。”
“吃到嘴里都一样。”除了青椒之外,谢观对任何食物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饿不死就行。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吃得很匀速,好像根本不受味道的影响。谢灵均在一旁都看傻了,大张着嘴巴。
等到吃了快一半的时候,谢观突然一顿。
谢美香不明所以,“吃到石子了吗?”
谢观轻轻皱眉,“是智齿。”这两天吃饭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神经疼。
谢灵均凑到他身边,关切地抱住他的一只胳膊:“舅舅好可怜,和我一样。”
“你还是去拔了吧,不然长得不好更麻烦。”谢美香劝他,“正好,过两天我带灵均去医院看看牙齿,要不就一起。”
“……”谢观抗拒出门。他任谢灵均抱着手臂,继续用独臂吃饭。
“不要装没听见啊,”谢美香威胁道,“阮老师的联系方式可还在我手里捏着呢。”
谢观抬起头,冷冷地睃了她一眼,又突然好脾气似的微笑起来:“谢美香,你等着。”
谢美香一见到他这副神经病一样的表情变化,就彻底熄火了,不敢再造次。今天不必要的社交活动太多,谢观已经到暴怒的边缘,还是少惹为妙。
……
吃完炒饭,谢美香也老老实实地遵守约定,把阮天心的联系方式给了谢观。
电话和微信到手,谢观把大书包给谢灵均一背,乐高模型往谢美香手里一塞,“再见。”
门无情地关上了。谢美香的梦也醒了:“……”
她悻悻地牵起谢灵均的胳膊:“走,儿子!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肉去。”
谢灵均很不巧掉的是门牙,说话的时候会漏风:“妈妈,肉咬不动,我想喝香香的小米粥。”
……
接到谢观的好友申请的时候,阮天心正坐在沙发上,被陆星屿骂得抬不起头。
时间追溯到吃好晚饭之后。阮天心还想看会儿电视,结果刚一换频道就看到自己的脸。
阮天心:“?”
正愣着呢,又听到大门响,阮天心还以为是白露阿姨或者爸爸回来了,结果陆星屿“咣咣”地甩鞋进来,面目扭曲。
他三两步赶到客厅,看到阮天心正好在看节目,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阮天心!你上什么破节目!居然也不跟我说!!”
家里没别的人,他肺活量足,音量又大,这一嗓子咆哮出来,阮天心顿时感觉被卷入十级狂风,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的感觉!
阮天心顶着一对飞机耳,瑟瑟发抖地说:“也不是我主动要上节目的啊……我又不要出名的。”
陆星屿还在生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她挤了个趔趄,“那你怎么也不跟我说!还是助理告诉我的!”
趁新戏还没开拍,今天刚拍完杂志,他就杀回来了,正好赶上《眼中世界》在播。
跟陆星屿一起看这个节目,就好像小的时候在大人陪同下看亲热戏一样。阮天心战战兢兢地想去摸遥控板,被陆星屿按住了,“不要换!”
随着节目的进行,各种批判从这位年轻爱豆的嘴里不要钱地喷洒出来,“你看!你看!你看看!你对谢观都露出了什么表情啊?你自己看!”
他指着电视机,电视机上的阮天心对谢观笑得很不好意思,脸颊上浮起两团不明显的红晕。
……天,她那个时候对着谢观老师怎么这么害羞啊!阮天心真是无地自容,又要对陆星屿嘴硬:“没有办法啊,谢观长得真的很帅的,真人比电视上好看。”
人都是喜欢看帅哥的。
“……”陆星屿话都说不出来了,简直无语!“他那时候瘦成这个鬼样子!难道我就不帅?”
阮天心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跟谢观较这个劲。她看了陆星屿一眼,忙不迭说,“帅的,帅的,就是今天发胶喷得有点多了吧……”
他今天拍完杂志卸妆,发胶确实多了点,头发丝显得邦硬,像一个……冬天里被冻住了的蛋卷冰淇淋。
陆星屿愤愤道:“这是造型!艺术!你有没有点眼光啊?”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阮天心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陆星屿看她这副喏喏的样子更来气,“你就不会生气的吗?”他又戳着电视屏幕,“还跟他说那么多关心的话干嘛!态度强硬一点!”
阮天心有点讪讪地说:“干什么啊?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情,干嘛要生气。”
说到这里,手机“叮”地一声提示,阮天心悄悄把手机拿过来看一眼,结果发现居然是谢观的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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