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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般配。
    如今,她归宁回府,没了白来仪花颜巧色的娇嗔卖弄,还真是冷清了不少。
    一场归宁宴,结束的尚算顺畅。
    白慕石浮文套语,了了说了几句,魏央淡淡应声,也未深聊。
    见父亲心不在焉的模样,白问月便明了他定是问了魏央昨日宫中举荐之事。
    他与谢欢交涉不久,时局尚还未稳,一举一动皆不容半点差错。
    一旦风声走漏,依照太后杀伐果断的性格,白府上下除却白问月,怕是满门不得善终。
    说来可笑,本是无关紧要的一枚弃子,不过几日瞬息万变,反而成了最为安全的人。
    曲至尾声,终得人散。
    这一趟,不得不说白慕石有些操之过急;宫中昨日才拟商出的事宜,旨意还未传下,他今日便坐立难安迫不及待的想从魏央身上探得一些口风。
    无论他是何身份,这样他事多问,实非明智之举。
    便是真的按捺不住,也该去探白问月的口实,而不是把注意打到难以捉摸的魏央。
    他不清楚魏央的深不见底倒也罢了,连自己女儿举足轻重的位置且未能意识到。
    不知该说他是对白问月太过漠然,还是该说急中出错,得不偿失。
    相对白慕石而言,魏央此行倒是收获颇丰。
    他一直心有疑虑。
    白慕石并非是贪慕虚荣,险中求富贵的人,反而正是因为他忠贞不二,一心为国为君,所以同他的父亲还略有交情。
    这样的一个人,谢欢究竟是怎样‘策反’他,收为己用的呢?
    魏央同白慕石谈话时,故用父亲的名声去吊他的话。
    他们情谊深厚,自然无法忍受身为独子的魏央辱没了将军的忠义。
    这才有了那句‘谢欢并非庸人’。
    谢欢的确并非庸人,可他人前人后,收芒隐锋,事事皆是一副心无大志主见,碌碌无为的模样。
    太后与朝臣多少都信以他资质平平,无过人之处,白慕石是如何得知他,并非庸人的?
    除非,谢欢与他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将一切计划都倒给了他。
    不然白慕石,绝对不是一个为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而轻易动摇的人。
    至于谢欢是怎样说服他、与他说了什么、往后又是怎样的筹划。
    这些便不得而知了。
    时间尚还富余,只要顺藤摸瓜抽丝剥茧,相信不用多久拨云见日事情便水落石出了。
    车马回行,稳步渐驶,魏央轻靠坐一旁,闭目养神。
    白问月掀起帘子,望着外面残阳红光的景致,心绪平稳。
    冷峻的声音忽起:“贺同章的案子,夫人觉得会平反吗?”
    微微一愣,放下帘子,白问月摇了摇头:
    “不会。”
    “嗯?”她肯定的语气引起他微微的好奇。
    白问月一五一十道:“尚不说案子的人证物证口供俱在,贺大人一心求死的事情。”
    “他便真的含冤受屈,可落到了段丞相的手上,也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怎讲?”魏央疑问出声。
    不自觉勾起唇角,嘲意出口:“将军有所不知,那段大人前几年,同贺大人可是结下了不解之怨。”
    “四年前,贺大人中举,初入朝为官,段大人一眼看中了他,欲把长女嫁他为妻,有意拉拢。”
    魏央心中暗自挑眉,此事到还真是闻所未闻。
    白问月继续又道:“丞相之女,配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状元郎,本是下嫁。”
    “不曾想他竟给拒了。”
    浅浅一笑,意味深长。
    “那段丞相被拂了面子,气从心生,转而就把女儿嫁给了奉常大人家的儿子。”
    “奉常赵大人家的二公子,表面上正人君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执绔子弟,娶了段丞相的长女以后更是自命非凡,整日辗转花街柳巷,流连忘返,不久便染了病,不治身亡了。”
    “女不嫁二夫,夫死守妇,这段小姐年纪轻轻开始守寡。段大人,自然把这一切就追究到了状元郎头上。”
    “若非他当日拒婚,丞相大人也不会一气之下随便把女儿嫁了出去,遭如此下场。”
    白问月风轻云淡,不以为意,反问出声:
    “夫君大人觉得,贺大人可还有活路?”
    魏央听得仔细,了然于心。
    难怪白慕石说起他举荐段丞相之事,恐慌万状。
    他虽不干朝政,但随口举荐了太后的人倒也不至于让皇帝的心腹惶惶不安。
    想来,白慕石并不知晓,他对段贺二人之间的旧怨全无所闻。私以为他帮衬太后,站了魏氏宗族的一派,遂急中生乱,错洞百出。
    关于这个贺同章,他也了解甚微。
    只知他廉政公清,颇有名望。怎么突然会犯如此大案,毒杀十三个人?
    莫非此案真的另有乾坤?
    思索了半晌,魏央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插手此事。
    段丞相如何查案,贺同章生死与否,这些都是谢欢该头疼的。
    既然白慕石如此笃定谢欢并非庸人,那便也让他看看,谢欢究竟天赋几何。
    至于案件的详细他会命墨书暗查,若是必要,他再见机行事不迟。
    夕阳落下,晚风如许,回到将军府。
    魏央搀扶着白问月,轻风吹起,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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