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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能骗他。
    她如何能说出,只爱他一人这样的话呢。
    空气寂静了半晌,
    魏央将她的态度了然于心。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问出了口。
    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同他厮守,说那些动人的话,处处讨他欢心,到头来却不能爱他?
    你既爱谢欢,又为何要嫁与我?
    可他绝不能问。
    他只道:“我愿意等。”
    夜深了,回去的路也走了七七八八,魏央牵着她的手,行在前面,声音虚无缥缈。
    “倘若有一天,你觉得我可以了,
    一定要知会我一声。”
    这是魏央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倒不是说,魏央后面出了事,
    或是不愿再同她说话了。
    而是,魏央在同她讲完这些后,回到将军府的当晚,便与她分房而睡了。
    他们白日依旧如同往常那般,一同待在书房、一起用膳、然后商讨着贺同章的事情。
    可到了晚上,魏央便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何也不肯与她同房安寝。
    午夜梦回时,白问月时常忍不住怀疑,难道,那天自己应该欺骗他才是对的?
    她不想同魏央闹出这样的状况。
    太过认真与计较。
    过一些如同平常夫妻那样相敬如宾的日子,不是也很好吗。
    她连悔了七日。
    这七日,是她与魏央自天牢回府后,再也未出过府的七日。
    其他的事都暂且被搁置了一旁。
    白问月彻底将宫中的那二位主子,晾了起来。
    谢欢依旧强压着圣旨不宣,太后那里也开始有了动作,私下施压。
    谢欢日日顶着腥风血雨上朝,大有一副将‘庸君’的名声贯彻到底的架势。
    他哪里晓得魏央与白问月待在家中,还在为几句三言两语暗自置气。
    而另一边的太宜宫,
    因着谢欢日益明目张胆,势臣荐与民声为无物,
    太后愈发不安。
    她几次欲想,干脆亲自拟旨将贺同章的罪定下来,快刀斩乱麻,治他个死。
    却又惟恐魏央触底反弹,站出来扰乱了她的计策。
    情况忽然便成了十分被动的地步。
    时间越是拖得一日,这二人便是越发的心急如焚。
    前者急他还不动作,后者急他恐有动作。
    这一日。
    魏央正与白问月正摆盘对弈。
    两人杀得难解难分,胜负尚还未分,宋书忽然来禀。
    说是墨书自廊平回来了。
    白问月面无惊色,抬手落下黑子,劫了魏央的棋。
    然后问:
    “几人?”
    宋书诚然回道:
    “两人。”
    另外一个,自然是林双玉。
    一盘棋还未下完,白问月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对从香道:“封盘吧。”
    “下次继续。”
    无声应下。
    墨书离开将军府,已经有了八日。
    白问月收到画当晚的次日大早,魏央便将他差去了廊平。
    杀了孙关,带回贺同章的夫人。
    这是他的任务。
    从西平赶到廊平,快马加鞭,戴月披星。
    他只用了一天。
    孙氏一案,廊平满城皆知,人心惶惶;墨书到时,去泗水的水路,已经被官府暂禁了。
    任何人不得通行。
    外人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难出来。
    按理来说,孙关作为孙家唯一的幸存者,他的处境的确十分危险。
    他若是有心,应得知晓此事已经闹到了朝廷上。
    想要保命,该是寻求朝廷的庇护才是。
    听闻,廷尉院的人也曾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找过孙关。
    可谁知这孙关在知晓家人出事后,家回都未回,
    半道上便直接另择他路,躲了起来。
    为了行案,朝廷派人寻了多日,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仔细说来。
    若非是孙关不愿露面,这件案子也不会一直查无可无查。
    可话又说回来,他这样做,还是有些用处的。
    至少墨书现下要杀他,只是找到他,便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他围着泗水河转了三日,从廊平以北至廊平以南。
    县衙给出的消息是,孙关第二日探亲回身,是失踪在了半路上。
    而泗水河,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然而。
    孙关没有找到,他却发现了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一直停留在泗水河岸。
    看起来不似是要过河,但也并未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身上披着肥大的披风,将脸埋的很深,应是在泗水河畔待了多日。
    墨书靠近时她尚还未察觉,看起来并不懂什么武功。
    “谁?”女子猛然转身,抽出匕首遇刺,被墨书一把抓住。
    兜帽滑落,露出了真容。
    “贺夫人?”墨书有些诧异,试探性问了一句。
    女子皱眉,表情阴沉:
    “你是谁?”
    “我是镇国将军府的侍卫。”墨书拿出令牌:“受命前来杀了孙关,带你回去。”
    他诚然道出来意,然后顺势向泗水河眺望过去,有些好奇:
    “孙关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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