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坚定,四周也的确没有人看到,裴宜笑便含笑点了点头,一手撑着伞,一手拉扯着萧重的袖子,软软说:“那说好了,等雨停了,将军要送我回去。”
杏眼清澈如清泉,清凌凌的滑过萧重心头。她软软的声调,每每唤一声“将军”,都能让他丢盔弃甲。
萧重抿了抿唇,想,裴小姐天生就是来配他的。
她合该就是他的妻子。
裴宜笑捏紧了他的衣角,杏眸望向他,眼中仿佛含着一汪清泉似的,见他不动,又扯了下他的袖子,问:“将军怎么了?”
萧重回过神,眼尾垂了下,同时,他的伞檐也微微放低了些,堪堪能将两个人一起遮住。
毫无预兆的,萧重弯腰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他直起身,面色淡然,神情严肃,好像刚刚以伞为掩护,做了坏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裴宜笑愣了愣,红唇张了张,半晌才笑着吐出三个字来:“将军啊……”
萧重端正身姿,依旧是那副正经严肃的样子,他反手拉住裴宜笑的手,攥入自己的手心里道:“带你去瞧瞧整修的院子,已经完工了。”
裴宜笑浅浅笑着:“好。”
萧家的宅子很大,虽然是第二次来了,可还是得由萧重带着,她才能够辨别出院子在哪儿。
上了长廊,将伞收起来放在一边,伞上的水流出来,顺着青石板路流下。
两个人牵着手一起走,偶尔碰到两个丫鬟,裴宜笑都羞涩地把紧紧交握的两只手藏到萧重身后。
走远了,还能听到丫鬟们的笑声。
裴宜笑嗔怪看了眼萧重:“将军,被别人看到了。”
萧重:“自家丫鬟,不碍事。”他嘴上如此说着,可攥着她手的力气却不禁大了点,应当也是害羞的。
裴宜笑没拆穿他,随着他一同去了院子里。
一连下了许久的雨,院子里的花草都被打得耷拉下了脑袋,栏杆都重新刷过一层红色的漆,柱子上也雕刻上了梅兰竹菊,看起来像是哪个文人学士住的地方呢。
萧重看了眼她的侧脸,问:“裴小姐觉得怎么样?若是有需要的,我叫人来改就是了。”
“将军上心了,我觉得这里极好。”裴宜笑回答,雨洗刷之下的院子,好像崭新的一样。
她怎么看怎么满意。
又顺着院子的走廊走了几步,裴宜笑忽的停住,指着院落之中空着的一大片说:“将军,那里可能修一个篱笆凉棚?”
萧重看过去,嘴里念叨了一句:“凉棚?”
她轻轻颔首,“是,凉棚。栽上些许瓜果,等到天热了,便去里面乘凉,摘一个新鲜的瓜切开,放进井中凉一凉,将军下值回来就能吃。”
她想到了以后的日子,眼睛都弯了起来,“若是夜里天气晴好,能看到星星,那便再好不过了。”
满天星辰,一杯果酒,还有将军在侧,裴宜笑觉得自己已经美满了。
萧重那般不苟言笑的人,在听到裴宜笑的话之后,也不禁弯了弯唇角,应了一声:“好。”
把这里要加的篱笆凉棚记在心里之后,萧重带着裴宜笑去看了房间,与之前的变动不大,里屋安置了一架宽敞的拔步床,已经铺上了红绸,瞧着是在为成亲时做打算了。
萧重拉着她的手到了床边,领着她坐在床上,裴宜笑脸上却是微微一红,这……怎么忽然就到了床边?
她含羞带怯偷偷瞄了眼萧重,将军是个正直的人,应当不会做些过分的事情……
可裴宜笑还是止不住想,要是将军真的就把持不住该如何是好?她是该拒绝还是如何?
她一起了这个念头,脑子里就全是太子妃平日与她说的私房话,以及嫁给温故知时,侯夫人送给她的一本小小画册,画册虽小,却是什么姿势都有。
她脸色渐渐红了起来,看着萧重笔直端正的身躯,在她面前渐渐蹲了下来。
她垂眸见他眉头蹙着,伸手过来抓住她的脚,裴宜笑轻轻呼了一声:“将军!”
萧重疑惑抬起头来,她满脸通红,秀色可餐,一双眼眸含羞带怯,好似在勾着他一样。萧重愣了愣,才想起还未婚嫁,就看女子的脚有些不好,也难怪裴小姐这副模样了。
萧重解释道:“看见你的鞋子和裙边湿了,我帮你先脱掉,让淑怡重新帮你准备一双。”他手指捏在裴宜笑不足一圈的脚踝上,喉结动了下,慢慢将她的鞋袜褪去。
裴宜笑脸红得滴血。
不仅是因为萧重竟然蹲下为她脱去鞋袜,更是因为自己坏得很,脑子里全是一些废料东西,误会了萧重。
将军多么正直的一个人啊!她竟然会想歪了!
褪去鞋袜后,露出一双细嫩白净的脚,纤细的小脚正被萧重捧在手中,他手心里的老茧粗粝,正摩擦着脚板心,颇有些痒。
萧重呼吸顿了顿,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竟然看到裴小姐的脚,也能惹得他欲望横流。再看裴小姐坐在床边,含羞带怯,满脸通红,更是勾人得很。
萧重抿了抿唇,将裴宜笑的脚放上床,声音微哑,说道:“脚有些凉,我去倒些热水帮你擦一擦。”
裴宜笑哪里还敢让萧重做这些脏活,也不顾有没有穿鞋了,忙下床来光着脚拉住萧重,软糯说道:“将军不必为我做这些事,将军身份高,怎能为女子做这种事情。将军的手,是拿刀剑的手,是保家卫国的手,不是为我、为我擦脚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