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这倒无妨,府中的大丫鬟淑怡是把好手,之前也一直帮着我管理府中事务与生意,我让她过去帮你看看府中的账目,你心里有个数。”
裴宜笑认识淑怡,性子极好,人也极好。她点点头,含笑说:“多谢娘亲。”
这一声唤得萧老夫人很是舒服,眯了眯眼,抿了口茶,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儿是越看越顺眼,想她家阿重二十五还未成亲,原是在等她呢。
这是大造化。
萧重侯在一边,时不时看一眼裴宜笑,她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一样,真想要时时刻刻揣在身旁才好。
萧老夫人瞥了眼萧重,淡淡道:“既是成了亲,便带笑笑去祠堂中拜拜,上柱香。”
萧重弯了弯腰,“是。”
从荣华堂出去,萧重拉着她的手向祠堂的方向去,路上遇到萧家的丫鬟,都恭恭敬敬唤:“将军,夫人。”
裴宜笑愣了愣后才答应一声,她真的是名正言顺的萧家媳妇了。
裴宜笑扯了下萧重的手,萧重停下,回过头来:“笑笑,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眼十指相扣的手,忙问:“可是我抓疼你了?”
裴宜笑:“不曾抓疼,可是却有别的事情……”
萧重正了神色:“何事?”
裴宜笑笑眯眯说:“娘方才将淑怡指给我了,我之前就听说,淑怡曾被指给你做通房……”她语气一深,仰起头望着萧重,光洁的下巴小巧玲珑,像是刚剥了的鸡蛋似的,“将军就不心疼?”
萧重的注意力还在她的下巴上,想刚成亲那天晚上,他捏着这个下巴吻上去,不想她皮肤嫩,一捏就有一道印子。
他回过神,正经回答:“笑笑,你可是,在吃醋?”
裴宜笑哪里会去吃淑怡的醋,不过看萧重正经的神色,她还是点点头。
萧重眉头拧得紧紧的,似乎是在思索怎么让裴宜笑的醋消失掉,半晌,他才出声说:“我没有通房,也没有别人。”
“真的?”裴宜笑哪儿能不知道这些事。
萧重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很怕她会懊恼,急着解释:“那日与你,真是第一次!”
他因为急躁,声音也大了,中气十足,把裴宜笑吓了一跳。他还说这种让人害羞的事情,裴宜笑踮起脚尖就捂住了他的嘴,眸中波光粼粼,她红着脸说:“将军莫说了,让人听到怎么办。”
萧重拉开她的小手,肃然说:“那你莫要吃醋了。”
裴宜笑无奈:“没有吃醋,只是与将军说笑。”
萧重摆出一脸不信的样子。
裴宜笑哭笑不得:“我信将军,怎么会怀疑将军呢。你瞧瞧,还当真了。”
萧重信了,可也有些许不悦,她竟然没有一点被吃醋的滋味。
他抿唇道:“笑笑,有何凭证你只是玩笑,不曾吃醋?”
裴宜笑眨了眨眼睛,早知道便不与他开玩笑了,看把将军认真的,她微微叹气:“将军想要如何?”
萧重扯了下唇角,把脸凑过去。
裴宜笑轻咬红唇,余光往四周看了眼,山水清明,幽静雅致,没有人路过,只剩下风的声音。
她嗫嚅着道:“将军再凑过来些。”
萧重听言,又弯了些腰下来,裴宜笑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下,那张愈发娇艳的脸旁,红透了。她主动亲萧重这件事,果然让人害羞。
萧重勾了勾唇角,裴宜笑瞧见了,马上反应过来,拳头在萧重的身上轻轻打了下,像是调情一样。
裴宜笑:“将军,你故意的!”
萧重点头:“夫人真软。”
裴宜笑:“将军果真是……越来越坏了。”
裴宜笑比初见时更要好看漂亮了,许是因为张开了,又或是经了人事,总而言之,她时时刻刻都吸引着萧重的注意。
她笑时,她哭时,她撒娇时,她责怪他时,都让萧重牵肠挂肚。
萧重心意一通,手揽住她的细腰,直往自己怀中一带,温香软玉,女子娇呼,萧重忍不住道:“再坏,也仅对你如此。”
他一向直白,也一向坦然,裴宜笑从不会怀疑他所说的。他这么一说,裴宜笑只觉得欣喜,低声说:“咱们还去不去祠堂了?”
“去。”
两个人并肩而行,去了祠堂,祠堂比外面要昏暗一些,人也少上很多,祠堂里传出来香火的味道,裴宜笑低头嗅了嗅。
萧重走在前面,帮着她提了下裙摆,细心说:“仔细脚下。”
“嗯。”裴宜笑小心翼翼跨过门槛,祠堂里的香火还在燃着。
屋里面有些许昏暗,她跟着萧重过去跪在了蒲团上,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接过萧重递过来的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萧重神情淡淡,有些肃穆,裴宜笑抬头看去,摆满的灵牌之中,她很快就看到了萧重父兄的牌位。
裴宜笑不禁揪心,他们这一家子,是真的把所有都奉献给了大贞与战场,让人唏嘘。
萧重自然而然擦拭了牌位,裴宜笑猜想,他应当是每次归家都会这样做,萧重看了眼她,低声说:“此次一战,很是顺利,幸不辱命,亦平安归来。”
裴宜笑心里柔和一片,鼻尖也有些酸涩。
萧重道:“还娶了个好夫人,我心甚慕之。”
裴宜笑闻言,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着,按下心头的酸涩说:“是两相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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