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推开,方必已经咬牙切齿说:“裴思琦,你不要与兰柯走得那么近,我真的是……快被气吐血了。”
思琦这时候才推开他,靠在墙边上,好整以暇看了他一眼,“我爱和谁一起和谁一起,你管不着。”
方必深深呼吸,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位置,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
不过须臾,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继续说道:“思琦,我也是男人,我知道那个兰柯对你定然是有所企图,你不要与他走太近了。”
思琦微怔,她只当兰柯是好朋友,难不成兰柯真的是对她有什么意思?
她掩饰下眼神之下的慌乱,哼了一声:“那也与你无关,人家愿意喜欢我,我也愿意和他一起玩,方都统你可管不着。”
她拍拍手,侧身离开。
穿过方必的身边,他又说了句:“思琦,我比他更要喜欢你,也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
他的声音,好像是压抑着什么痛苦般,微微发涩。
思琦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来,脚下顿了顿,却终究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了。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生怕下一步,方必就要追上来一样。
回到裴家,她自己心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舒服,一连在房间里待了几日,侯夫人都以为她要转性了。
可那几天一过,思琦又是生龙活虎,正好是赶上宫里面泰安公主传来消息,说是陛下要给她赐下一段婚事来。
思琦赶紧进了宫中,一进泰安公主的寝殿就说道:“我不可能要嫁给方必的,陛下想都别想!”
泰安公主等她消完了气,才吞吞吐吐说:“不是方都统,是、是兰柯王子亲自来向陛下求亲,要把你嫁到大月去的。”
泰安公主自己还委屈上了。
明明这原本该是她的姻缘啊!
听闻这里,思琦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惊愕极了。她想起那日方必与她说的话,兰柯对她所有企图与好感,她不曾当做一回事,现在这件事情可大发了!
兰柯竟然想陛下求娶她了???
这不是在闹着玩儿嘛?!
思量再三,思琦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就打算去驿站找兰柯说个明白。
大月驿站,人满为患。
思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驿站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她疑惑穿过人群往里走,可人挤人的,她压根儿挤不过去。
有人抱怨说:“哎哟挤个什么嘛,不就看个热闹嘛,跟急着投胎一样!”
那人看过来,看到是思琦,脸上的颜色顿时变得缤纷多彩起来,“哎哟是裴二小姐!大家快让让!”
“裴二小姐来了啊!”
众人纷纷让开一路,笑嘻嘻看着思琦,仿佛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热闹般。
原珍珍迎面而来,撞上了她,原珍珍劈头盖脸焦急说:“你个死丫头去哪儿了?我让人去侯府找你,你都不在!”
原珍珍就打算自己去找她了。
思琦还是很疑惑:“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他们这些人是……?”
原珍珍拉着思琦的手往驿站里面走,火急火燎的,“还能是什么事,俩大男人为你都快要出人命了!”
“为我???”思琦惊讶。
原珍珍说:“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方都统为了你都和兰柯打起来了!”
思琦咽了口唾沫,脚下也快了许多。
片刻后,她又慢了下来,“方必又不是打不过兰柯,他那老阴比,指不定憋着这么坏水呢。”
原珍珍急得在她身边转了一圈,“这次真没什么坏水!”
原珍珍道:“之前周丞相安排你与方都统处理大月使团之事,后来他不是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吗,我听我娘说,方都统是偷偷养病去了!”
惊雷一声,在思琦脑海之中炸开。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里忽然空了一下,她彻底停了下来问原珍珍:“伯母可说过……养什么病?”
原珍珍:“我娘也不清楚,不过猜测可能是什么箭伤之类吧。”
思琦整颗心都坠了下去。
怪不得上一次见到方必,他的脸色会那般难看,她还以为,是他自己太过生气与嫉妒。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旧伤复发了。
这伤说来,与她关系颇大,那是在战场上时,方必替她挡的一箭,那时候方必还谈笑着与她说:“还好我躲开了,血都没有掉一滴。”
她还真当方必是什么伤都没有。
现在想起来,他后来的样子的确真的异常不对劲,后来她也未曾细究,莫不是当时落下了病根儿,后来回城之后他也不曾调养过。
思琦硬着头皮走了两步,忍不住又问原珍珍:“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冲动之人,怎么就打了起来,你们就不知道劝着些么?”
“我哪儿能劝得住啊?我还不是听说这里有热闹可以看才来的么。”原珍珍瘪瘪嘴说,“听说是方都统过来,让兰柯王子去宫里做什么,兰柯王子嘲讽了方都统一番,两个人就这样不知不觉打了起来。”
走进去,思琦正好是看到方必没躲得开,硬生生挨了兰柯一拳头。
思琦眉头一皱,有些不忍看了,也莫名有些生气,“他们还是小孩儿抢糖,竟然还打架,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原珍珍帮腔:“可不是丢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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