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有点喜欢,但又不是非常喜欢吗?
她如此叫了几声后,总算发泄出去,觉得好多了。
或许她不用如此憋闷自己,反正还有三日,三日时间,她可以努力再想想理由,看看到底是那个理由重要,还是那种心痛更重要,到时候再做抉择吧。
她理清了这个头绪后,倒是好受多了,反正还有三天,可以慢慢想,当下起身,就打算回去看龙舟赛。
也许看一场龙舟赛,她就能想明白了。
谁知道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旁边隐隐有说话声,当下疑惑,侧耳细听,却是微惊。
那说话的竟然是一对男女,男的是二皇子,女的正是顾兰馥。
“二殿下,我娘怎么说,我也是没法子,我舅父那里怎么说,我更是没法子,这是不由得我做主,只是我的心思,你当知道,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如今我已经遭受舅父不喜母亲责罚,父亲那里,更是一直疏远得很,若是再见弃于二殿下,那兰馥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着间,她哭着仿佛就要如何,之后就传来了挣扎声以及喘息声。
顾锦沅听到这话,也是无语凝噎。
她才想明白自己的那些子事,刚好受一些,刚要过去看看龙舟赛,不曾想竟然遇到这种事!
她待要赶紧溜走,但是那顾兰馥和二皇子拉拉扯扯间,竟然已经到了她旁边,挡住了路,她如果再要走,是势必在他们面前经过。
没奈何,顾锦沅只好隐藏在柳树后,屏住呼吸,努力地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兰馥说了那一番后,二皇子却是低叹一声:“二姑娘何必如此?既是见弃于夫人,这门婚事不做也罢,以二姑娘之容貌才情,本不是我能匹配。”
顾兰馥听着这话,几乎哭了:“二殿下说哪里话,难道也是生兰馥的气了吗?二殿下可知,兰馥为了二皇子,已经沦落到和母亲不睦,如今在我心里,只有一个母亲,那边是韩淑妃,若是二殿下和兰馥生了间隙,兰馥真得只能一死谢罪了!”
说着,她又要寻死,二皇子自然是扯住她的胳膊,之后顾兰馥便扑到了二皇子怀里,一时之间,女子喘息阵阵,男子气息也有些紧了,甚至发出仿佛梦呓一般的喃喃声。
顾锦沅此时的心情只有如此。
她后悔了,早知道,她应该继续在那里纠结难过一番,亦或者干脆多听太子对自己冷嘲热讽一般,也强似现在听别人墙角!
一时这两个人已经开始哼唧了,顾锦沅心跳加速,恨不得自己能够原地消失,她虽不是读着女戒长大的燕京城贵女,但到底是未经过人事的女儿家,难道今日就要在这里听别人野地里行事?
她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想看看这两位沉溺于彼此之际,她有没有可能寻一处跑出去,免得看他们上演活春戏。
谁知道这一眼看过去,却见二皇子面上泛着红潮,俊雅的眸中迷离含水,只痴痴地望着远处,反倒是他怀里的顾兰馥,踮起脚尖来主动亲他的下巴,又去吸他的唇儿。
这好像不太对劲呀,难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男子主动吗,为什么二皇子的样子,仿佛一滩软泥任凭别人摆弄?
顾锦沅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她觉得二皇子神智可能不太清楚。
还是说男人被女人勾得丢了魂的时候,都是这般?
就在这个时候,顾锦沅蓦地发现,在那顾兰馥的发髻上,隐隐有一只彩蝶紧贴着,这只彩蝶微微展翅,竟是活物。
盯着那只彩蝶,她想起来之前医书中所提及的,陡然明白了。
这竟是媚蝶!
回忆起从西山时,顾兰馥袖中便仿佛藏了什么,到了如今,她终于懂了。
顾兰馥竟然养了一只媚蝶来诱二皇子!
第49章 太子的粽子
何为媚蝶?《南方草木状》卷中曾有言, 鹤草上有虫,老蜕为蝶,赤黄色。女子藏之, 谓之媚蝶, 能致其夫怜爱。
顾锦沅昔日读媚蝶一篇, 并不以为然, 至于其中的“致其夫怜爱”不过是书中虚写罢了, 毕竟夫君喜不喜欢,和一个媚蝶有什么干系,但是如今, 她发现她亲眼目睹了什么叫“致其夫怜爱”。
这二皇子,分明是已经失了本性。
此时,眼看着二皇子的衣衫已经半褪, 露出来半边肩膀, 那肩膀竟然还生得白嫩好看, 透着一大片粉泽。
却见顾兰馥附在上面, 轻轻啃着,口中还喃喃地道:“兰馥此生,只愿做殿下的人,求殿下怜惜兰馥, 殿下便是要了兰馥性命, 也心甘情愿。”
而那二皇子被啃得已然是神智迷离,脸上红潮更浓,气息凌乱地开始搂着顾兰馥,主动去亲她脸颊, 又无措地开始撕扯顾兰馥的衣裙。
顾兰馥今日穿得衣裙本就容易解开,被二皇子这么几个揪扯, 已经是失了体面。
顾锦沅看着这一幕,不由蹙起眉头。
她第一次见到二皇子,便知此人看似和寻常人并无异样,但其实内里孱弱,这是打小带着的病根,如今被人以媚蝶相诱,失了本心,在这野地里野合一番,孟浪之下,只怕是伤了身体,从此后更需要多花心思调理了。
或者简单地说,二皇子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男女之欢。
顾兰馥这是害人了。
顾锦沅其实是一直独善其身的,并不会因为别人而让自己陷于困境之中,但是二皇子这个人还不错,她不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明知道媚蝶之后,二皇子身子可能越发不堪难以调理却坐视不管,到底是会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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