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一般是软糯可爱的,但有时候对男人起了心思,那心眼就会小了,面目也会可僧起来。
谭丝悦却是不太瞧得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发,胡含秋和你家那妹妹关系那么好,平时不知道听你家妹妹说了你多少坏话,你便是未必和卢柏明有什么,她怕是都看不惯你。再说了,你既看不上我哥,我回头自和他提,但是卢柏明那里,你也可以试试,其实他人还不错,又和你家是亲戚,若是能成就美好姻缘,也是一桩好事。”
顾锦沅听着只想笑,谭丝悦其实年纪也不大,小姑娘家,没想到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简直是苦心在为自己盘算!
当下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如若不知,别人怕是还以为你是我娘。”
只这一句,谭丝悦憋不住笑,又笑又气,拍打顾锦沅:“你啊,可能是自小在边远之地,不懂燕京城的规矩,姑娘家到了十四五岁就定亲了,再晚一些,那好的都被别人挑了,自己只能捡剩下的。比如说我,我是四五岁就定下的,家里的远房亲戚,亲上加亲,从小什么性情都知道,虽说他家现在去了外地,但总归会回来的。”
谭丝悦这么一说,顾锦沅便不由得看了不远处那两位男人。
那两个男人,应该是都对她有意吧?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她长到十一二岁,人人都夸她姿容好,在陇西那小镇上,不知道多少人家想着要她当儿媳妇,便是有些来往的客商看到了,也都盯着看。
人的相貌出众了,难免引人。
只是听谭丝悦这一番话,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甚至想着,如果是这两位如同太子那般纠缠自己,对自己做那些事,自己会如何?自己会愿意嫁给他们吗?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就觉得排斥。
谭裴风自然是好,卢柏明人也不错,嫁给他们,自能得平顺富裕的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那又如何,她会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一些让她感到期待的,让她跃跃欲试的东西。
如此,顾锦沅心里豁然开朗,仿佛那溪水有一处被落叶堵住,在这一瞬间通开了,她想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太子了。
因为在她心里,他和别人还是不太一样的吧?
这个时候,有人提来了新鲜的虾和螃蟹,那螃蟹满地爬,引得一众贵女惊呼连连地看稀奇,谭丝悦也过去看了,顾锦沅正要起身,胡含秋过爱了。
胡含秋低哼一声:“顾姑娘,你可真行。”
顾锦沅扫了她一眼,没搭理。
她对胡芷云都没什么好样子,更别说她的娘家了。
胡含秋:“我往日只听兰馥说,你惯会勾搭男人,如今一看,果然不假,看着男人为了你吵起来,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
顾锦沅想了想,道:“是有些得意,可惜只是吵架,没有打架,总觉得缺了什么呢。”
胡含秋听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不要脸,竟这么说,我都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顾锦沅:“有什么不对吗?”
胡含秋瞪大眼睛,咬着唇,悲愤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卢柏明:“我,我这就告诉柏明哥哥去,你果然像兰馥说的,不是什么好人!柏明哥哥被你这个坏人蒙蔽了,你太能装了!”
顾锦沅浑不在意:“谁告诉你我是好人了?我装过好人吗?”
胡含秋听着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深吸口气,再次鄙薄地瞪了顾锦沅一眼,之后赶紧跑走了。
顾锦沅远远地看着,挑挑眉,无奈地摇头,其实胡含秋喜欢谁,和她没关系,她对卢柏明也没兴趣,今天她也就和卢柏明说过那么一次话,而且绝无越界言行。
况且论起亲来,顾瑜政和卢柏明的父亲算是表兄弟,她和卢柏明虽又隔了一层,但依然是表妹,多说几句话也没什么,反倒是她胡含秋,这亲戚关系绕了一圈都没关系了!
胡含秋但凡聪明点,其实应该过去想办法笼络卢柏明的心哪,你喜欢男人,那就去抓男人,来和她较劲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时候看过去,却见胡含秋在和卢柏明说着什么,距离远,他们声音不大,但看上去好像有所争执,之后胡含秋跑了,卢柏明犹豫了下,往自己这边走来。
她顿时感觉不妙。
她不想招惹这个卢柏明,对人家没意思,应该早点拒绝,但是人家也没说什么,而且还是表兄,她能怎么办?回头自己和太子的婚事若是顺利,他自然知道了,也就不会有什么想法,至于现在——顾锦沅看看湖边,当即一抬脚,溜过去湖边,那里有一棵大柳树,她躲在后面看湖景,趁机躲开。
等到了湖边,看着卢柏明在那里东张西望,知道是没看到她正找着。
她挑挑眉,心想我还是不要让你找到了,不然如果谭裴风也凑过来,人人都知道你们两个人为了我如何如何,多傻呀!
看了一会,卢柏明失望地去别处了,顾锦沅才松了口气,赶紧过去找谭丝悦。
这个时候凉风习习而来,吹皱了一池湖水,她坐在那里看湖景,看得人心旷神怡,一时不由得想起来太子。
同样看起来是对自己有意,其实若论起来,无论是卢柏明还是谭裴风,都比太子靠谱,但是她就是没什么大兴趣,就是觉得——好像太子更让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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