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只能点头:“你且问就是了。”
可福云公主却问道:“好嫂嫂,我听说二嫂嫂和她家两个兄弟,其实并不是国公爷亲生的孩子,这可是真的?”
啊?
顾锦沅挑眉,疑惑地看着福云公主:“你怎么知道这个,从哪里听来的?”
福云公主抿着唇,却是认真得很:“我也是偶尔听到别人在传的,是不是真的?”
顾锦沅头疼,没想到这种流言已经传遍了,以至于养在深宫的公主都听说了?
她轻叹了声:“这个事关家事,我也不好说,不过我和二皇嫂确实不睦。”
福云公主一听这个,便知道她的意思了,蹙眉细想了一番,之后轻叹一声:“宁国公爷这些年想来也不容易。”
顾锦沅想起自己的爹,便记起来,那天他站在母亲棺木前抬起手轻拂时的萧索。
“是。”顾锦沅低叹:“我往日和他也有些误会,以至于以前总是倔着性子和他说话,如今想来,他这些年真不容易,不知道忍了多少受了多少。”
福云公主听着这话,低着头,眸中竟然隐约浮现着一丝水光。
顾锦沅本沉浸在对父亲的愧疚中,不经意间抬首,看向福云公主时,却捕捉到了她那湿润眸子中的一丝向往和惆怅,甚至有着几分婉约的哀愁。
一种异样的感觉顿时升起来,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福云公主。
有个无法相信的猜测在心中逐渐成形。
作者有话要说:我算了下,加上番外,大概两周完结吧。
第115章 新的皇太后
顾锦沅一直以为, 福云公主对卢柏明有意, 甚至今日两个人说话间,当自己提起卢柏明的时候, 她可以感觉到福云公主眼睛里闪着的光彩。
她以为自己猜对了。
但是,现在心里却是隐约浮现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该不会, 福云公主是对自己父亲有意吧?
因为自己提起卢柏明,都会多少提到自己父亲如何,其实她并不是在听卢柏明, 而是在自己说话的言语缝隙里寻找着自己父亲的影子。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那父亲, 虽然比福云公主大了将近二十岁, 但是在寻常人眼里,其实正是一个男人最为风华正茂的年纪, 仪表堂堂, 却又沉稳练达, 这样的男人正如同秋日里熟透的果子,对于那些藏在深闺的小姑娘来,反而比那些青涩毛头小伙子更添动人之处。
只是……若这人是别个也就罢了,但竟然是福云公主?
须知福云公主和自己年纪相仿,也不过十五六岁,而自己父亲已经三十有五了, 整整差了二十岁!
况且,如今自己嫁给了太子,成了福云公主的亲嫂子, 皇家规矩森严,再怎么样,这辈分是断断不能乱的。
顾锦沅心中惊疑不定,当下不动声色,越发以言语试探,甚至说起了父亲的书房,福云公主果然对那书房依树而建的格局感到好奇,详细地问了。
顾锦沅此时已经肯定了七八分,又提起自己母亲这次棺木入祖坟的事,特意提起父亲站在母亲棺木前的萧瑟,实指望这样让福云公主知道,自己父母情深,既然父亲可以守了那么多年,他自然可以继续守下去,更何况父亲和福云公主之间有着有着辈分之差犹如天堑鸿沟。
谁知福云公主听着顾锦沅说那顾瑜政在寒风之中如何温柔抚摸亡妻的棺木,听得竟是眸中泛着仰慕和向往,叹道:“宁国公府实乃世上至情至性之人,他定是多年以来追思亡妻,痴心一片!”
顾锦沅:“……”
该说的她说了,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娇生惯养的公主。
可能她之所以竟然对比她大二十岁的自己父亲产生了恋慕之情,就是因了“对亡妻念念不忘看似另娶其实守身如玉多年”吧?
只是不知道,这算……喜欢吗?
分明是小姑娘家没长大听了人家的沧桑自己就开始盲目崇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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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沅对于这位福云公主对自己爹的所谓“恋慕”,也没太当回事,况且自己这几日体弱,需要好生休养,更不可能劳心劳神去操心别个。
而如今的朝中,却是有了不小的震荡,原来皇太后一事已经传遍朝野,群臣震惊,震惊之余,不免惊叹于太子雷霆之手段,须知陈家纵横朝野几十年,几乎无人敢多言一句,便是皇上登基数载,试图削弱陈家势力,也未曾伤了根本,不曾想太子这次出手,竟然将陈家所有势力一网打尽,甚至连朝中往日和陈家关系亲近者,也不能幸免于难,一时之间燕京城里也算得上是血流成河,不知道诛杀了多少人。
以至于这一日皇上早朝,当皇上问起来亲母如何封诰时,众人纷纷上奏,一个比一个激情昂扬。毕竟如今横霸朝野多年的太后一族已经倒台了,群臣本就吓得心惊胆战,一个个都在回忆自己是否和陈府有什么来往,一个个提着心,此时自然是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人家要封自己的老娘,谁敢怎么着?
于是自有各部官员纷纷呈上奏折,都是顺着皇上的意思,有的认为应该告祭先帝,为老太太正名,加入族谱之中,有的赶紧顺势表示老太太流落市井多年,实为忍辱负重,应该加以褒奖,应该封为圣太皇太后等等,无非是一干人等知道,这位皇上可是一个孝顺的主儿,如今既然将那皇太后一族一网打尽,自然是要好生孝敬这位亲娘,是以八仙过海纷纷献计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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