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就比阮灵大几个月,一年都不到。
就直接让她俩在一块,说什么补课,就算是再心大的大人,都是会担心的。
女人跟男人对视了一眼。
“这样吧。”
“你们俩不是要补课吗?”
女人道:“每天我早中晚,请个做饭阿姨到家里,顺便照看你们?”
温秀:“可以。”
这件事算是简单的就这么敲定了。
第二天,阮灵跟温秀一起出了医院。
淡雅的栀子花花香在空气中飘浮进鼻尖里,阮灵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可算是结束了。”
她精神很不错的偏头看向那边安静的温秀。
“你不高兴吗?”
“没有。”
阮灵蹦蹦跳跳的跑到她身边:“我妈妈说,小孩子就应该有生气一点,你要多笑笑,笑多了,自己也会很开心的。”
“你不笑,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温秀安静的望着她,声音柔软,压低了嗓音,温柔又静谧的意味。
“怎么这么说?”
一束栀子花眨眼间出现在她的瞳孔倒影中。
她近乎有些错愕的看着笑嘻嘻的,弯着眉眼,笑得开怀的阮灵。
她不懂,为什么阮灵总是这么活泼,这么开朗。
人生仿佛无忧无虑。
像捧在手心里,估计很多人,都想做那只手掌,为她遮风挡雨,不受任何的磋磨。
阮灵轻快道:“送你的。”
“不喜欢?”
温秀接过那朵栀子花,凑近鼻尖闻了闻。
很清新的味道。
“喜欢。”
她弯了弯眼:“谢谢。”
阮灵摆摆手:“没事,对了,你要是跟你家里商量好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啊,我电话巴拉巴拉……”
温秀镇定的点了点头。
她站在医院的台阶上,看着阮灵小跑着,一边回头一边朝着她笑,还挥了挥手,脸颊俩浅浅迷醉的小酒窝活灵活现。
月牙儿般洁白的牙齿,露出八瓣儿:“我走啦,记得给我打电话呀!”
温秀朝着她点头。
等看不见阮灵的背影了,她才转身,压了压自己的手心,往医院楼上去了。
女人中午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但她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她走到皮肤科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阮灵送的栀子花,新鲜又好闻。
她拉了下自己胳膊的衣服,撩上去。
医生抬起头:“怎么了?”
年轻的温秀还不像后来那样不显山不露水,她在医生面前,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梢,淡褐色的眼眸,盯着医生,轻轻说道:“医生,我栀子花过敏。”
“要打消毒针。”
医生奇异道:“你栀子花过敏,怎么手里还拿着?”
“扔掉扔掉!”
温秀把栀子花往后捎了捎,固执道:“不行,朋友送的。”
她的第一份,来自朋友的礼物。
医生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在电脑上敲打着:“待会拿着这个去找一下隔壁的谢医生,让她给你打针。”
温秀点头致谢。
中午女人来给温秀办理出院手续,发现多了一份账单,她在窗口办理着,温秀拿着那朵栀子花走出来。
她用了一张平常多用在冰箱里的薄膜,把栀子花包裹着,在里面撒了点冷水。
女人偏过头看她,惊讶道:“什么时候摘的?不是说过敏吗?怎么还拿着。”
温秀敛着眉梢,漠然道:“与你无关。”
女人:“……”
她来时开了车,温秀坐上去。
“我们过两天就走,会给你买个新手机,如果有事就联系我们,别给你妈打电话。”
“我知道。”
温秀闭上眼,“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女人不多言。
温秀的脾气不算好。
不然也不会顶撞她父母,把她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她父母最近吵得厉害。
说是要离婚如何如何。
其实就是她爸婚内出轨,两个人过不下去了,要在这段时间内掰扯清楚之后,在问温秀想跟谁。
结果某天回来她妈跟她爸大吵一架,于是就把她送过来了。
说什么不食肉糜,在学校如何如何,仗着成绩好欺负别人。
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
温秀把手中包裹好的栀子花,放到怀里。
她在这应该不会待得太久。
可能下半年。
也有可能明年。
她就回去了。
女人开着车,道:“没跟你那个小朋友说再见吗?”
温秀平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把头偏向窗外。
女人讪讪一笑。
回到家中。
说是家,其实还是温秀她妈安置好租的一套公寓,这两口子就是简单的来住一下。
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始终不舒服。
所以才想着偷懒耍滑。
温秀并不奇怪。
她也不喜欢这两个人。
公寓不大,二室一厅,两个卫生间。
女人把她送回来,又把房间门的钥匙交给她,交代完就走了。
“阿姨我已经找好了,会经常来打扫卫生,如果你们觉得她做的饭不好吃,也可以选择点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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