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鸣卓扬了下眉,猜到她兴许是因为他没去她房中,才有些不高兴,傅鸣卓心情又舒畅了几分,只觉得这小丫头定然是开窍了,他也没再追究护卫没提前通报的事。
这一天,傅鸣卓心情都很好,陆锦的心情却很糟糕,过几日是小侄子的生辰,陆锦便想去店铺,给他挑个生辰礼,她出来的不算早,逛完一个店,出来时,竟是在门口瞧见了郑灵萧。
她才刚下马车,正打算进店,两人恰好在门口狭路相逢。
郑灵萧直到现在都没定下亲事,她对傅鸣卓的心思,不少人都知晓,陆锦根本没料到今日会在门口遇到她。
郑灵萧一身淡紫『色』衣裙,单看相貌也是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然而一张嘴巴却很是恶毒,脾气也不是太好。
她们俩积怨已久,关系早就恶化了,此刻遇到了,双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郑灵萧冷冷扫了她一眼,今日的陆锦是一身海棠『色』衣裙,她五官明艳,穿红衣时,更衬得她国『色』生香、肌肤如玉,兴许是成了亲的缘故,她的气质也多了点变化,眉宇间不自觉就褪去了青涩,无端有些妩媚,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甚至带了点勾魂摄魄的意味。
郑灵萧本就觉得陆锦漂亮得有些扎眼,如今见她举止投足间,竟活似个勾人的妖精,她不由讥讽道:“我说今日出门时,我养的那只小狐狸怎地那么不安分,原来竟是会遇到个真狐狸,陆锦阿陆锦,以前也没发现你是这种人,才刚成亲,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街上勾引男人,怎么?傅鸣卓当真左拥右抱,冷落你了?”
陆锦不过穿了一身海棠『色』衣裙,发髻上也只是斜『插』了一支羊脂白玉簪,脸上甚至没有上妆,她若算得上花枝招展,只怕街上的所有女人都能用花枝招展来形容。
陆锦神『色』也冷了下来,“本以为一段时间不见,郑二姑娘的嘴巴能放干净些,谁料依然不懂礼数,污蔑人的话张口就来,丞相府的家教竟是一日不如一日,难怪至今嫁不出去。”
郑灵萧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说谁嫁不出去!?”
陆锦眼皮都没掀一下,“能嫁得出去会一直留到现在?哦。不对,是我说错了,你就算再差劲,只要相府在一日,倒也不至于真没人要,也不算嫁不出去,只不过想嫁之人瞧不上你而已,郑灵萧,我劝你一句,还是甭惦记旁人的夫君了,太难看了。你就算自个不想要脸,也得顾及一下相府的脸面不是?”
陆锦这是想起了,郑灵萧利用邹佳给她传假消息的事,她这手挑拨离间,实在不高明,陆锦多少有些不爽。
“你!”郑灵萧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伸手就想扇她巴掌。
“姑娘!”不等陆锦身边的人阻拦,郑灵萧身边的嬷嬷就赶忙拦了下来,两人互怼也就算了,总归声音不大,远处的人也听不到,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若真动了手,真传出去了,只怕名声尽毁。
嬷嬷拦得及时,郑灵萧的手臂,直接就被她拉了下来。这嬷嬷是她母亲身边的人,郑灵萧自然不敢不听她的劝阻,她恶狠狠瞪了陆锦一眼,冷哼道:“就算你嫁给了傅鸣卓又怎样?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他会因为旁的女人冷落你,你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陆锦嗤笑了一声,懒得与她浪费口舌,她直接往马车的方向走了去,瞧见她脸上的不屑时,郑灵萧气得够呛,毕竟是在街上,她也不好大声骂她,只得冷冷瞪了她一眼。
陆锦上了马车后,脸上的神情依然有些冷。
说来也奇怪,之前,她跟郑灵萧没少唇舌相讥,陆锦根本不曾往心里去过,这次心中却莫名有些堵得慌,这种糟糕的情绪,几乎持续了一天。
晚上,傅鸣卓回来时,她的情绪也有些恹恹的,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郑灵萧的话,尤其是那句“他会因为旁的女人冷落你”,一直阴魂不散地在她脑中盘旋。
按理说,平日里,陆锦根本不会因这点小事就影响情绪,今日却莫名有些心神不定,她甚至想起了昨晚的事,一时,也有些分不清表哥是腻味了才不去她那儿,还是怎样。
他玩世不恭,以前就爱戏弄小姑娘,单陆锦知晓的,就有几个,他骨子里就有些恶劣,十几岁的时候,很喜欢瞧见旁人吃瘪,就连表妹都被他打趣过好多次。哪怕清楚,他对那些女人,未必有男女之情,陆锦心中也有些烦躁。
傅鸣卓一眼就瞧出了她情绪不对劲,今日的她难得没看话本,整个人都有些怪怪的。他眉峰微挑,“怎么这么不高兴?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她没心没肺惯了,也不爱记仇,甚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傅鸣卓眼眸微动,都以为岳母来了,小丫头又挨骂了才这样。
陆锦扫了他一眼,腮帮子鼓了鼓,“你才嘴巴挂油瓶。”
她是不高兴,还不是都怪他,若非他招惹了一堆桃花,她哪里会这般糟心。
傅鸣卓闻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似笑非笑的,“这是什么神情?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罪了你?”
傅鸣卓在外忙了一日,自然不清楚她白天遇到了什么,以为她是因为昨天的事不高兴了,傅鸣卓『摸』了一下鼻尖,有片刻的心虚。
陆锦嫌他烦,伸手将他的手挥开了,见她是真不高兴了,傅鸣卓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了榻上,陆锦吓了一跳,慌忙搂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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