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好沉默,这位顾家大姑娘说话还真是不好听。
林姝娥面色一沉,不悦的看着顾臻:“你这是做什么?人也是被庐阳侯府逼着嫁过来的,她又不是自愿嫁来京城。再者,她好歹是齐全人,叶陌双腿无法行动。她都没嫌弃叶陌,你倒是替叶陌嫌弃起她了?”
顾臻冷哼了一声,“我是怕她嫁过来没多久就被那位安如县主生吞活剥,这样一来,表哥身上不就多背了一条人命?”
“表妹此言说的不错。”秦好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还非常真诚的看着顾臻。
这样子,可是把顾臻气的够呛。这人心里分明觉得是嫁给表哥不值当,有怨气呢!若是给她一个机会,早就离开表哥了。
“不过,我既然已经嫁给了夫君,这一辈子自然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事情。表妹今日既然来了,必定是伯府其他人也想知道我对夫君的心思。表妹可以回去告诉几位长辈,我从未觉得这一切是夫君的错,我怨家中二房,也从未怨过夫君。”
顾臻脸色稍好,刚想说什么,画舫传来一阵摇动。
林姝娥看向窗外,见紧邻着的画舫里露出了一个男子的脸,那是叶邛。
“公主,既然这般有缘,不知可否容我上画舫一叙?”叶邛倚着窗口,自以为是的露出一个诱惑的笑容。
第18章 厌恶
林姝娥猛的甩下窗户,厌恶的盯着对面的画舫。沈君如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就想叶邛能娶了她成为驸马。
可也不看看叶邛那样子,成日里混在温柔乡,身上全是别的女人的香粉味。
顾臻冷哼了一声:“安如县主还在打公主你的主意啊?叶邛怎么可能有我表哥好,偏她不自知,将一个只知道厮混的儿子当成是好儿子。其实,叶陆都比叶邛好上千百倍。”
秦好稍稍诧异,她以为祁阳伯府的人该对沈君如所生的子女都没有好脸色的。可没想到,顾臻倒是对叶陆的态度不错。
原以为林姝娥将态度摆的很明显,叶邛也该放下那心思。可谁料旁边的画舫根本没走,依旧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们的画舫。
而叶邛自己被人甩了脸,脸面上不怎么好看,就让叶珠和王茹鸢过来。
秦好是此刻才知道王茹鸢出了府。
“表嫂,原来你在这里呀。”王茹鸢双眼发亮,看到秦好就上前搭话:“侯爷回府之后很生气,连姑母都让人在松景院门口守着,就为了等你和表哥回府。我不放心,想办法出来给你们带个话。”
秦好轻柔的拂开她的手,自然的捋着自己的头发:“表姑娘脚好点了吗?”
“大嫂还好意思提起表姐的脚。若不是你和大哥平白无故的为难表姐,她的脚也不会这样子。表姐最擅长的就是跳舞,如今这个模样,连大夫都说了不适合再跳舞。”
林姝娥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才她就觉得王茹鸢走进来的脚步不稳,仔细瞧去才勉强看出她两只脚的步伐不一致:“怎么回事?这都和你跟叶陌有关?之前赏梅宴的时候,表姑娘的琴声杂乱。如今脚受伤还不能跳舞,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秦好将那日的事情细细说来,不过这其中许多是竹怀说给她听的。
王茹鸢听着秦好软糯缓慢的声音,她羞愤的低下头。她觉得这样子在公主和顾臻跟前说,就像是在当众处刑。
“原来如此啊,顾臻,你觉得叶陌做的过不过分?这好歹也是娇娇弱弱的女儿家,连着跳那么长时间的舞,定然是会受不了的。而且,方才我看你这下巴,好似有疤痕?”
王茹鸢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比起脚,下巴的伤痕更加难以启齿。
顾臻冷着脸,“他的事情,和祁阳伯府无关,我们自然不好说他做的过不过分。”
秦好顿住手,此刻的顾臻和方才的顾臻完全不一样。
方才是关心叶陌的,可如今却是个恨不得和叶陌扯清关系,根本不想搭理的样子。
祁阳伯府原来就是这么和叶陌关系不好的。
再去看对面的叶珠和王茹鸢,二人在听到顾臻的话之后都松了口气。显然,这就是她们想看到的。
过了会儿,画舫外传来脚步声,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公主,在下叶邛。方才得知家中二位妹妹在您的画舫上,承蒙您关照,在下想拜见您,当面对您表示感谢。”
林姝娥烦不胜烦,拧眉看着叶珠二人:“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叶邛?”
王茹鸢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不出声。
叶珠对着林姝娥讨好的笑道:“公主见谅,家兄的确是对您仰慕已久。方才他觉得自己的行为于您的名声有碍,已经反思过了。您放心,这一次他是来找我和表姐的,然后给您道个歉。”
“你觉得我需要他的道歉?”林姝娥冷眼反问:“叶邛算个什么东西,本公主看得上他?他那单薄的身子,发虚的脚步,一看红颜知己就多。别说他本来就配不上本公主,就他这德行,本公主还真怕得病!”
林姝娥的话故意放大了声音,不仅画舫内的人能听到,画舫外等着的叶邛也能听到。
而刚刚准备上画舫的太子和叶陌,一样也听到了。
叶邛脸色难看,立刻转身想走。这一转身,就和太子、叶陌撞了个正着。一想到方才的话被二人听到,叶邛心里的火气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