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甲再次恢复了男装,他有些不死心,“要么,今日我再试一次?”
顾玄棠转头看他,“你扮女子扮上瘾了?”
顾甲简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的公子。
顾玄棠笑了笑,“没这个必要,他又不傻,你这么下去,摆明了是在告诉他你在引蛇出洞,只会令他更加防备。”
“这人可真是多事。”顾甲抱怨道。
顾玄棠没有说话,心里默默想着什么。
他正想着,却见那个前几日找过自己的小捕快正拼命往前跑去,看方向竟像是自己暂住的客栈,顾玄棠微微示意,顾甲直接一个轻功落到了对方面前。
那小捕快猛不丁被人拦住了去路,连忙想从旁边离开,却是被顾甲一下给提溜住了,“跑什么跑,有事问你。”
“你这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甲转了个身,直面正在走来的顾玄棠,那小捕快当即
“哎呦”一声,从顾甲手里挣扎了出来,直接跑向顾玄棠,“不得了了,前面、前面又有人死了,这次是个男的。”
“什么?”顾甲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向不远处的顾玄棠,就见他眉头微蹙,显然也是有些惊讶。
“在哪里?”顾玄棠问道。
“就在前面罗云巷。”
顾玄棠很快就到达了罗云巷,孙默已经在那里,见他来侧过身让他可以近距离观察尸体。这次的尸体是个男性,个子不高,身量一般,穿着一身布衣,手腕上有一圈勒痕,他的头上似乎也受了伤,但已经被人细心的包扎好了。顾玄棠和仵作商量了一下,取得了他的同意解开了包扎的布条,就见死者的脑袋左侧有一个肿起的包,不过已经被人上了药了。他看着那明显还是最近刚上的药,又看向死者的左胸膛,那里一片狼藉,他仔细的数了一下,才数清楚,十四刀,整整十四刀。除了这十四刀和手腕上的伤痕,死者的身上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伤痕。
“顾公子,我在你来之前仔细检查过了,这次的案件应该不是之前的凶手,虽然都是死于刀伤,可是这次的凶手明显凶残的多。而且之前的受害人均是女性,并且脸上都有指痕,这人却明显没有。”
顾玄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人的刀口,孙默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这……我之所以不敢完全肯定,只说‘应该不是’就是因为从刀口显示,杀他的人也是个左撇子。”
顾玄棠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孙默,“是一个人。”他说,“还是之前那个人。”
“为什么,就因为左撇子吗?”
“不,还有一点,”顾玄棠指着他身上的刀口,“之前,我们从死者的身高以及她中刀的部位,可以差不多推出凶手的身高应该和孙捕头你差不多,而看现在死者的伤口,能看出杀他的人应该也是和孙捕头你差不多高。惯用左手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两人还是同样的身高,因此,凶手应该是一个人。”
“可是,凶手的目标不是女性吗,为什么这次会是男性?而且他的脸上为什么没有指痕,胸口却有十四刀?”
顾玄棠看着那人光洁的,没有任何颜色的指甲,没有说话。
孙默低头沉思,“会不会是他已经厌倦了女性,所以开始向男性下手,而他对待男性的方式和女性不同。”
“这不应该。”顾玄棠言简意赅。
“那或许是他刚好发现了凶手什么,所以凶手杀了他。”
“不排除这种可能。”他道,只是,为什么凶手会捅他十四刀呢?以他的手法,一刀就足以致命,又何必这么多刀,十四代表着什么呢?
“对了,他的家人呢?”
“派人去请了,还没来。”孙默话音刚落,请人的捕快就回来了,“孙哥,他娘子不在家,问邻居说是不知道去哪儿了。”
“啧,”孙默咂舌,“那就先抬回衙门吧,顾公子,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先不了,我还得回客栈一趟,等一会儿再过去罢。”
“那好,顾公子告辞了。”
“告辞。”顾玄棠说完,自己率先转身往回走去。
顾甲跟在他旁边,忿忿不平,“所以说,昨天他没来找我,却去杀了这个人,亏我还乔装打扮,等了他一晚上呢。”
顾玄棠没有说话。
顾甲继续道:“可是为什么会选择他而不是我呢?他的指甲又不是红色的,况且还是个男人,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顾玄棠没有理他,这个时候,太阳慢慢身高,热了起来,顾玄棠拿扇子挡了挡,突然有些怀念左菱舟那把伞,“去买些包子吧。”他道,“这家的包子据说不错。”
顾甲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到了包子上面,不过他向来对顾玄棠言听计从,转身就去了旁边的包子店,买了几种口味的包子。
左菱舟这日起的很早,一边绣着荷包一边等着顾玄棠回来。
她正绣着,就听到顾玄棠的声音,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收好,出去开了门。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抓住了吗?”
顾玄棠示意顾甲把手上的包子给她,左菱舟摇头,“我吃过了。”
“我没吃饭。”他道。
左菱舟立马乖乖接过,“进来说话。”
她把包子放下,帮顾玄棠倒了杯茶,“要喝点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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