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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顾玄棠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天地良心啊,我以我这把老身子骨起誓,我儿子绝对不是那种人,而且我们昨日里真的没有见到那个姑娘,她是不是没找到我们家,见了小俊就直接自己走了?”
    “也有这种可能。”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那老妪低声喃喃道。
    左菱舟看着她,一抬头却看到了那火红的凤仙花,“奶奶,你们家是一直都栽种着这凤仙花吗?”
    老妪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点了点头,“这花原是我老头子养的,他喜欢凤仙花,所以一直养着,不过也不是我自夸,我老头子那养花的手艺可是了得,这方圆百里就属他养的凤仙花最漂亮,用来涂指甲最亮丽。那时候这山上山下溪边的人都来我们家问他要花,我那老头人好,谁来都给,所以那时候,这山上上上下下的小姑娘最喜欢的就是我们家。”她说着,不由得摊开了双手仔细的看着她的指甲,左菱舟也看了过去,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老了”,那老人抬头冲左菱舟一笑,似是十分怀念那些过往,“不适合了,这些都是属于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她说,“后来,我们家老头去了,这花就归我了,我也年纪大了,涂不了了,就只是养着看着,毕竟花嘛,总是好看的。对了,姑娘要是喜欢,可以摘几株回去涂在手上,这正是适合姑娘这个年纪的。”
    左菱舟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些。”
    “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点可惜了。”那老妪看着那片花圃不再说话。
    左菱舟陪她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些在阳光下努力生长的凤仙花,许久,叹了口气,就跟着顾玄棠转身告辞了。
    他们回到客栈,顾玄棠稍作休息了一会儿,就去了衙门。左菱舟则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理了一遍自己的思路,然后拿出纸笔,一笔一画的仔细记录着。
    待到晚上顾玄棠回来的时候,她再次拿了自己的记录去找顾玄棠。
    “你已经差不多知道凶手是谁了吧?”她道。
    顾玄棠没有回话,只是拎起茶壶,准备倒水,“你要吗?”
    左菱舟摇头,却又想到他忙了一天,应该已经很累了,便伸手去拿茶壶,手指碰撞,顾玄棠有些惊讶的抬眸,“做什么?”
    “我帮你倒。”左菱舟道,“你应该已经很累了吧。”
    顾玄棠顺手把茶壶给了她,“难得你还有这意识。”
    左菱舟给他倒了水,检讨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要么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也不急于这一晚。”
    她说完,起身就欲离开。
    “坐下吧。”顾玄棠轻声开口,“无妨。”
    左菱舟看他,顾玄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复又将茶杯放下,“这起案子,也该了结了。”
    “那凶手是谁?”
    “你认为是谁?”
    左菱舟看着他,神色有些犹豫,语气却很坚定,“李俊。”
    顾玄棠颔首,“你很聪明。”
    “可是我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想明白。”左菱舟道,“按我们之前的推断,凶手不应该性格残暴、做事狠毒?然而李俊却并不是这样的人。据我们昨天所见与所打探到的,他确实是一个性格温和、做事认真、为人十分客气甚至还有一些稚气的人,又怎么会表现出那种性格?如果是装,他装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人察觉呢?”
    “因为他并没有在装。”
    “那为什么他杀人时会如此残暴?况且就算他是被刺激被激怒会变得残暴,可是李俊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就连砍柴的时候都是用右手,而且,按照邻里的说法,李俊除了没有读书剩下的简直像个书生一样,连买了鸡回来都要何方帮他杀,这样的李俊会去杀人还是用左手一击必中?”
    “那你为何还怀疑他,而不是山腰下方的何方?”顾玄棠轻声问道。
    左菱舟十分干脆,“很简单,何方虽然有这个能力,但并不符合我们之前的推断。何方家庭幸福,父母双全,长大后娶妻生子,家庭也十分美满。他确实可以做到左手杀人一击必中,但是他没有被虐待的经历,所以他没有动机。况且,那天何方见到我们表现的也很正常,他知道我们是来查他,所以在见了我们后故意将手换成了右手,为了避免我们的怀疑。在听到李俊见了兰儿后因为担心我们会怀疑他而显示出些许的慌张也很正常。”
    顾玄棠闻言低头一笑。
    “你笑什么?”左菱舟不解。
    顾玄棠摇了摇头,“你接着说。”
    “还要接着说什么?”
    “不如说说为什么你明知道李俊不可能,却还是怀疑他?”
    “因为他符合我们之前的推断。”左菱舟坚定道:“我注意到李俊是从他见我是来找何方的却一点也不惊讶,我试探的问他是不是因为那条路常有人走错结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也就是说,如果兰儿上山,也有可能会发生我这种状况,因为走错了而遇见了李俊,那也就是说李俊有杀害她的机会。不过后来我看李俊左手几乎没什么茧子,反倒是右手布满了茧子,再加上他十分文气也很温和,就觉得应该不是他。直到我后来看到了他打的结,大概是为了将柴捆的更牢固吧,他在打完死结后会在打一个死结,我觉得这个结十分熟悉,我仔细想了下,发现这个结竟然和前几天死的那个男性死者头上包扎的结十分相似,当时我虽然没有在意但是却确实记得那个死者头上包扎的纱布在打结地方的那段纱布有弯曲的痕迹,想来是他惯性的打完了两个结,又反应过来,解开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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